“你！”顾清禾眉头一皱，“方硕！我看你胆子越来越肥了！”
“顾教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方硕打开自己的鳗鱼饭，狼吞虎咽。“我这好心为你，你咋还不领情呢！”
“哼！”顾清禾懒得跟方硕多说，但身体却诚实的打开了盒饭。
上午她没课，首接来教师公寓休息，一觉首接睡到中午，懒得下去买饭，只能拿出之前还留下的一桶泡面将就一下。
谁知道还被学生给逮个正着。
“顾教授，你外面有房子，为啥还住学校啊？”方硕咬下一大口鳗鱼，香的他不知天地为何物。
“平时有课会住公寓。”
顾清禾吃起饭来就优雅许多，明明都是一样的外卖，在方硕嘴里就是拼好饭，在顾清禾这边就有点高档外卖的感觉。
“你能不能吃文雅一点。”顾清禾看着方硕的样子实在有点忍不住吐槽道。
“顾教授，你不懂……”方硕头也没抬，边吃边说：“按你这个吃法，在我们寝室得饿死。我这都是练出来的！不用羡慕啦！”
顾清禾一脸黑线，谁羡慕他这吃饭？自作多情！
“顾教授，我看你这有厨房，你咋不做饭呀！做饭多健康，对你胃还好。”
“闭嘴！”顾清禾瞪了一眼方硕。
“顾教授是不会做饭吗？”方硕放下吃空的快餐盒，一脸真诚的看向她的眼睛，“我给顾教授做饭啊！”
“不用……”
“没事的，顾教授！”方硕突然觉得自己点子很好！
“刚好我下午没课，我晚点去买菜！给顾教授做大餐，就当感谢顾教授悉心指导我数学啦！”
“……”顾清禾没有言语，心里却有一股暖流涌过。
“既然下午没课，那就先来刷题吧，为竞赛做准备。”姗姗吃完午饭的顾清禾擦了擦嘴，说道。
“不是吧！”原本还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刷视频的方硕瞬间发出一声哀嚎。
“少废话，我书桌上有一本竞赛书，今天下午做积分。”顾清禾将桌子上的外卖盒扔到垃圾桶。
另一边方硕盯着顾清禾递来的竞赛书，封面的字像两把刀叉，扎进他刚吃饱的胃里。
他瘫在沙发上，用筷子敲着茶几：“顾教授，吃饱饭不宜做题，容易消化不良。”
“那我要求边做题边喝奶茶！” 方硕举起手机，“不然大脑会低血糖罢工。”
“随便。” 顾清禾转身时，方硕瞥见她偷偷把泡面桶扔进垃圾桶，嘴角扬起一丝得意 —— 这座冰山，果然在慢慢融化。
“顾教授万岁！”
……
没过多久，方硕就笑不出来了。
他的草稿纸己经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公式，而顾清禾的笔记本上，记着他犯的十七个低级错误。
“方硕，” 她用红笔圈出错误步骤，“你这道题的思路，像极了你刚才吃饭的样子 —— 毫无章法，狼吞虎咽。”
“那顾教授教教我呗，” 方硕撑着下巴看她，笔在指尖转出圈，“比如…… 把积分想象成切菜，一刀一刀，慢慢来？”
顾清禾挑眉：“切菜？比如切西兰花，要先去掉根茎，就像积分要先确定积分区域。”
“哇，顾教授，您居然知道西兰花要去根茎！” 方硕假装惊讶，“我还以为您只会泡方便面呢！”
“方！硕！”她突然提高声调，红笔在纸上划出刺耳的斜线。
“我错了！我错了！”方硕赶紧埋头写题，生怕再皮被顾冰山处以极刑。
正所谓挨打要立正，方硕这会儿可不敢触霉头。
……
“顾教授，我好像有点思路了。”方硕兴奋地举起草稿纸
顾清禾从文件堆里抬头，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把精致的手术刀。扫了眼步骤，嘴角微微上扬：“勉强还行。”
“顾教授是不是不会夸人啊！每次都是还行！”方硕咬牙说着。
“对。”
“切，懒得和你计较！”
“你说什么？”顾清禾突然俯身，雪松香水的冷冽气息裹着柑橘尾调扑面而来。她的针织开衫领口随动作微敞，露出雪白的锁骨。
“我、我是说……”
“嗯？” 顾清禾首起身子，指尖撑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西装裤下的膝盖几乎碰到他的膝盖，“再重复一遍？”
方硕喉结滚动，突然站起身：“顾教授您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随便。”
“随便。” 两人异口同声。
顾清禾眉峰微挑，指尖慢慢着茶几边缘，“你很喜欢模仿我？”
“哪有！” 方硕后退半步，却撞翻了身后的靠垫，“我这是和您心有灵犀！”
“呵！”顾清禾冷哼一声，“你这油嘴滑舌的能力拿到学习上就可以了！”
“嘿嘿嘿，那我就去买菜啦！”
生鲜市场。
方硕站在生鲜区，对着手机备忘录发愁：顾清禾的冰箱里有西兰花、鸡蛋，缺蛋白质和主食。
他盯着鱼缸里的鱼，突然想起顾清禾好像胃不太舒服，果断捞了条最活泼的：“老板，来条鲫鱼，帮我处理一下，我要炖汤。”
卖菜阿姨笑道：“小伙子，给女朋友做饭啊？”
方硕耳尖发烫：“别瞎说！是给老师做……”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压低声音，“秘密！”
“老板，再来一份鸡翅，我做可乐鸡翅！”
“老板，再来个土豆，我做个土豆丝！”
“……”
没多久，方硕便拎着满满当当的食材回到教师公寓。
顾清禾听见门响时，正靠在沙发上揉眉心 —— 连续办公三小时，镜片后的视线有些模糊。她摘下眼镜，指尖捏着鼻梁，听见方硕蹲在玄关嘀嘀咕咕：“先换拖鞋，别把地板踩脏了……”
“买这么多。” 她瞥了眼他怀里的塑料袋，里面满满当当的食材。
“给您补胃的。” 方硕举起鲫鱼，鱼鳞在灯光下泛着银光，“鲫鱼汤，暖乎乎的，比泡面强百倍。”
顾清禾挑眉，却在看见他卫衣口袋里漏出半截棒棒糖
“给！” 方硕抽出棒棒糖塞给她，“生活需要甜味，顾教授！”
“幼稚。” 她捏着糖纸转身，将棒棒糖放入口中。
嗯，挺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