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陈启一言不发地挤过人群，首到一个记者大喊："你母亲怎么看待你出卖父亲的行为？"他突然转身，眼神凶狠得像要杀人，保镖赶紧把他拉走了。
"我妈在法国再婚了，根本不管这些。"陈启关掉视频，"但他们才不在乎真相。"
季阳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拍拍他的肩："至少足球还是干净的。"
"是吗？"陈启突然激动起来，"足协那帮人比我父亲好到哪去？他们收了他的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二十年！现在装得跟反腐英雄似的！"
发泄完后，陈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垮下肩膀："对不起...我只是..."
"我懂。"季阳拿出那把钥匙，"今天我找到了这个。我爸留下的银行保险箱，明天一起去看看？"
陈启盯着钥匙，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总幻想能找到什么秘密宝藏...没想到现在成真了，却是以这种方式。"
夜深了，两人都睡不着。陈启说起他五岁第一次被父亲带到星城俱乐部的情景，季阳则分享父亲带他在废弃工厂踢球的记忆。两个截然不同的足球起点，却奇妙地在这个夜晚交汇。
"我父亲...他曾经也真心爱过足球。"陈启望着天花板，"家里有他大学时的照片，笑得那么开心。后来商业越来越大，足球就成了工具。"
季阳想起铁盒里那张三人合影："他和莫教练还有我爸，曾经是队友。"
"命运真讽刺，不是吗？"陈启轻声说，"二十年后，他们的儿子成了队友，却以这种方式结束一切。"
第二天一早，两人悄悄溜出基地，打车前往商业银行。路上，陈启的手机不断震动——家族群里的争吵，律师的询问，朋友的关心...他干脆关了机。
银行保险箱区域安静得像图书馆。712号箱子不大，但很沉。输入密码"0916"后，柜门轻轻弹开。
里面是两个文件袋和一个信封。季阳先打开信封，是父亲的字迹：
「致未来的足球人：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黑暗仍未散去。但请记住，足球本身永远纯洁。黑金名单上的每个人都曾热爱这项运动，却在权力和金钱中迷失。我用十年收集这些证据，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光。若我己不在，请替我完成这个使命。——季勇」
季阳的手微微发抖。陈启己经打开了第一个文件袋——里面是一份名单，详细记录了二十多位足球圈人士收受贿赂的时间、金额和方式，其中包括多位现役足协高官和俱乐部老板。
"老天..."陈启倒吸一口冷气，"这要是公开..."
第二个文件袋更惊人。里面是录音带、照片和转账记录，全都与一个名为"新港青训土地开发集团"的项目有关。季阳认出了其中几个名字——都是昨天新闻里提到的陈志远同案嫌疑人。
"不止我父亲一个人。"陈启的声音干涩，"这是一个系统..."
他们正翻看着，季阳的手机响了。是莫远。
"在哪？立刻回基地。"教练的声音异常紧绷，"足协派了新任技术总监，十分钟后到。"
"技术总监？为什么突然..."
"方伟，陈志远的妻弟。"莫远冷笑，"你说为什么？"
挂断电话，季阳和陈启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