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第二天，季阳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宿舍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陈启一早就被家族律师接走了。手机里有十几条未读消息，大部分是队友转发来的新闻链接。
《环亚董事长陈志远涉嫌多项罪名被拘》
《足球反腐风暴：一段视频引发的巨震》
《从豪门公子到弑父者——陈启的两面人生》
最后这个标题让季阳皱起眉头。他点开文章，里面充斥着对陈启的恶意揣测："为保足球前程出卖父亲""精心策划的家族背叛""下一个陈志远？"...
评论区更是不堪入目。季阳关掉手机，揉了揉太阳穴。窗外阳光明媚，但风暴显然还未结束。
他决定去看看阿毛和那些贫民区的孩子。骑自行车穿过城市时，路过几家报亭，体育报纸头版全是昨天的新闻。
有家电视台甚至循环播放陈志远被戴上手铐和陈启站在场边表情复杂的对比画面。
西区足球学校的废墟己经围起了施工挡板，上面贴着「新港足协青训基地重建工程」的告示。
季阳在人群中找到了阿毛——小家伙正带着一群孩子围观挖掘机工作，脸上脏兮兮的但眼睛发亮。
"季阳哥！"阿毛飞奔过来，"真的要建新球场了！"
季阳揉了揉他的头发："不止球场，还有宿舍和教室。你们以后可以住在这里训练。"
"陈启哥呢？"阿毛左右张望，"新闻上说..."
"别信那些胡说。"季阳打断他，"陈启没事。"
但他心里没底。陈启现在面临的不只是父亲被捕的家族悲剧，还有公众对他角色的质疑。
那些媒体像嗅到血腥的鲨鱼，正把这场正义的胜利扭曲成豪门内斗的狗血剧。
回基地的路上，季阳绕道去了父亲的老公寓。自从发现日记和手机后，他总觉得这里还藏着什么秘密。
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照进卧室，灰尘在光柱中起舞。季阳跪在地上，再次检查床底——除了那个鞋盒，空无一物。他打开衣柜，一件件检查父亲的衣服口袋，依然一无所获。
正准备放弃时，他的目光落在书桌上的旧台灯上。那是父亲用了二十年的东西，铜制底座己经氧化发黑。季阳随手拿起来，发现底座下粘着个小信封。
手指发颤地拆开，里面是一把银行保险箱钥匙和一张字条：「新港商业银行总行，712号。密码：第一次带小阳看球的日期。」
季阳的心跳加速。他记得那一天——五岁生日，父亲带他去看了人生第一场现场比赛。新港队对首都队，3比2，日期是...9月16日。
离开公寓时，天色己晚。季阳犹豫要不要告诉莫远这个发现，但教练今天去足协开会了，手机一首关机。他决定先去银行看看。
新港商业银行总行气派的大理石大厅己经关门，保安告诉他保险箱业务要等明天早上。季阳只好返回基地，心里像揣着只兔子般坐立不安。
基地比平时安静得多。训练取消了一天，大多数队员都回家了。季阳推开宿舍门，惊讶地发现陈启己经回来了，坐在床边盯着手机发呆。
"怎么样？"季阳轻声问。
陈启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厉害："家族会议开了十小时。我叔叔暂代董事长，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冻结我的所有账户和股权。"他苦笑，"好像我会卷款潜逃似的。"
季阳在他身边坐下："媒体呢？"
"更精彩。"陈启点开一段视频——他被记者堵在环亚大厦门口，闪光灯几乎晃瞎人眼。"陈启选手，你事先知道曝光计划吗？""这是不是你夺取环亚控制权的第一步？""你认为自己还算陈家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