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球后的陈启没有庆祝，而是立刻跑回中圈，催促对方开球。季阳追上他："连个击掌都没有？"
"还没赢呢。"陈启冷冷地说。
下半场开始前，莫远只做了一个调整："赵浩顶到中场，加强防守。季阳，你完全自由，想怎么踢就怎么踢。"
这个调整立竿见影。赵浩的高大身材在中场形成屏障，而季阳彻底放开了手脚。第五十七分钟，他在右路拿球，面对两人包夹，突然使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用脚后跟将球从自己脑后挑起，越过防守球员头顶，然后迅速转身接球下底传中。陈启抢前点凌空抽射，2-2！
这次陈启终于露出了笑容，但庆祝依然克制——只是简单地和季阳击了下掌。看台上，环亚集团的摄影团队疯狂记录着这一瞬间。
"再来一个！"季阳吼道，血液在耳边轰鸣。
比赛进入最后十分钟，双方体能都明显下降。第八十五分钟，季阳在中场接到赵浩的传球，转身时被对方后腰狠狠铲倒。裁判没有吹罚，对方立刻发起反击。
季阳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对方前锋单刀赴会。千钧一发之际，陈启不知从哪里杀出，一记滑铲将球破坏出底线！
"我的天！陈启在防守！"解说员惊呼，"这位以进攻闻名的天才居然回防到了这个位置！"
角球开出，被赵浩顶出禁区。季阳抢到第二点，立刻带球狂奔。现在他面前只剩下两名后卫和门将。看台上的呐喊声几乎掀翻屋顶。
"季阳！季阳！"
对方中卫且战且退，试图拖延时间等待队友回防。季阳突然变向，做出要内切射门的假动作，实则将球分给右路插上的陈启。富二代没有停球，首接一脚横传——
球到人到。季阳飞身铲射，皮球应声入网！3-2！
整个体育场沸腾了。季阳爬起来冲向角旗区，一个滑跪后扯着胸前的队徽亲吻。队友们蜂拥而至，将他压在身下庆祝。只有陈启站在外围，整理着被扯乱的球衣。
终场哨响，国家B队历史性地战胜了职业队。季阳被官方评为全场最佳，需要接受采访。当他走向场边记者区时，看台上传来整齐的呼喊：
"季阳！队长！季阳！队长！"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作为队长首秀就进球是什么感受？"
"你的街头足球风格是否刻意为之？"
"如何看待与陈启的配合？"
季阳正不知如何回答，突然看到林雪站在记者群最后，眼神复杂地望着他。这让他想起了听证会那天。
"足球对我来说..."他顿了顿，"是让阿毛那样的孩子有梦想的东西。今天的胜利属于所有被看不起却依然坚持的人。"
这番发言引发更多提问，但季阳己经累了。他简单应付几句后，走向球员通道。陈启正被环亚集团的摄影团队围着拍个人写真，姿势专业得像模特。
"嘿，去跟阿毛他们打个招呼？"季阳问。
陈启看了看摄影师："等我十分钟拍完这些..."
季阳没等他说完就转身走了。他径首走向看台，翻过广告牌来到阿毛和孩子们面前。小家伙们激动得语无伦次，脏兮兮的小手争相触摸他的球衣。
"季阳哥！那个过人太帅了！"
"我能摸一下你的护腕吗？"
"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
季阳蹲下身与他们平视："今天的胜利有你们一份。没有你们的加油，我撑不下来。"
他正说着，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跑来："季阳选手，颁奖仪式马上开始！"
回到球场中央，季阳从足协官员手中接过最佳球员奖杯——一个水晶小雕塑。颁奖结束后，他惊讶地看到陈启领着阿毛和几个孩子走进了场内。
"来合个影。"陈启简短地说，示意摄影师准备。
孩子们拘谨地站在两位球星中间，眼睛瞪得大大的。季阳把奖杯递给阿毛抱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笑一个！"摄影师喊道。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季阳感到手腕被碰了一下。他低头看去，是陈启悄悄递过来一张纸条：
「我爸同意赞助贫民区足球学校。别声张，还没最终确定。」
季阳惊讶地看向陈启，富二代却故意避开他的目光，假装专注拍照。
回更衣室的路上，季阳追上陈启："谢谢。这对那些孩子意味着一切。"
陈启不自在地耸耸肩："商业决策而己。环亚需要正面形象。"他顿了顿，"另外...今天踢得不错。"
"你也是。"季阳笑了，"虽然庆祝动作烂透了。"
"你那套夸张的表演才叫烂。"陈启反击，但语气里没了往日的尖刻。
更衣室里，队员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莫远最后一个进来，脸上带着罕见的微笑："不错的第一课。但记住，这只是开始。"
季阳低头看着手腕上父亲的护腕，又看看柜子里那件沾满草渍和汗水的红色战袍。
他知道，从今天起，一切都不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