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里,海风机械地搅动锅中的鱼汤,食不知味地咽下晚餐。珊瑚坐在对面,脸色仍然苍白,但高烧己经退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
"你应该去接她们回来,"珊瑚终于开口,"东海岸的小屋条件太差了。"
海风摇摇头。"星火需要时间。她...有些事情必须自己想明白。"
"因为我。"珊瑚首视他的眼睛,"我成了你们之间的楔子。"
"不全是。"海风放下碗,叹了口气,"末日留下的伤疤比我们愿意承认的更深。星火失去了太多...信任对她来说很难。"
珊瑚若有所思地搅动汤勺。"在船难前,我们团队去过新家园。那里的人都说林教授的女儿是英雄,但她自己消失了,带着净化技术的最后一个关键。"
海风猛地抬头。"你去过新家园?见过林教授?"
"远远见过一次。她在寻找什么...或什么人。"珊瑚犹豫了一下,"海风,外界己经不同了。辐射水平下降,幸存者们开始重建。像星火这样的科学家...像暖阳这样的孩子...他们本可以成为希望象征。"
海风站起身,走到窗前。月光下的桃花岛如此宁静,仿佛末日从未发生。"星火有她的理由。暖阳的基因稳定性—"
"你们不能永远躲在这里。"珊瑚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尤其是那个孩子。她有权利知道世界的样子,选择自己的人生。"
海风没有回答。珊瑚的话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疑虑——他们真的有权将暖阳与世隔绝吗?但星火的恐惧他同样理解,作为父亲,保护女儿是他的第一本能。
一声惊雷打断了思绪。转瞬间,暴雨倾盆而下,狂风拍打着门窗。
"风暴!"海风冲向门口,"星火和暖阳—"
珊瑚抓住他的手臂。"现在出海太危险了!东海岸的小屋很结实,她们会没事的。"
海风挣扎了片刻,最终点头。理智上他知道珊瑚是对的,但想到星火和女儿暴露在风暴中,他的胸口像被铁钳夹住般疼痛。
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处的海面上,照亮了整个房间。在那一瞬的亮光中,海风看到珊瑚漂亮脸上未干的泪痕。
"你也在害怕,"他轻声说,"为了你的同伴。"
珊瑚松开他的手臂,转身面对炉火。"小艾是我妹妹。我们从小在避难所长大...他是我唯一的家人。"她的声音哽咽,"现在只剩我了。"
海风不知该说什么。任何安慰在这种失去面前都显得苍白。他轻轻将手放在她肩上,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又一记惊雷炸响,珊瑚本能地转身扑进海风怀中。两人僵住了,这个拥抱既熟悉又陌生。海风能闻到她头发上海盐的气息,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拂过自己脖颈。
"对不起,"珊瑚试图后退,但海风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
"没关系,"他低声说,"这是本能的反应。"
窗外暴雨如注,雷声轰鸣,但屋内突然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珊瑚抬起头,翠绿的眼睛在炉火映照下如同深海中的宝石。某种无法言说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流动,比窗外的闪电更加危险。
当他们的唇终于相触时,海风脑中闪过星火的脸,但身体的渴望压过了愧疚。珊瑚的回应热烈而急切,仿佛这是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吻。
衣物散落一地,两人跌跌撞撞地倒在海风和星火共眠的床上。负罪感与欲望交织,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背叛,却又无法停止。外面的风暴愈演愈烈,而他们在这小小的避难所中,用最原始的方式寻求慰藉。
事后,海风仰面躺着,盯着天花板上的阴影。珊瑚蜷缩在他身边,手指无意识地在胸前划着圈。
"我们不该..."海风开口,却不知如何继续。
珊瑚轻轻摇头。"不,我们该。末日教会我一件事:当真实的感情来临时,不要拒绝它。"她撑起身子,首视他的眼睛,"但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海风。这段时光...就让它成为我们之间的秘密。"
海风想说些什么——道歉,解释,承诺——但所有词语都显得虚伪。他只是点点头,将娇羞的珊瑚拉入怀中,两人在风暴声中相拥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