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淮深邃的眸底,那原本强压着的克制与隐忍,如同被瞬间点燃的引线,顷刻间被难以掩饰的汹涌暗流与原始的兴奋取代。
眸色暗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翻滚着令人心惊的谷欠望。
再也忍不住了。
顾清淮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像是压抑了许久的野兽终于挣脱了所有束缚,露出了最原始的獠牙。
他那只原本垂在身侧的长臂猛地一伸,快如闪电,不容拒绝。
铁臂般的胳膊紧紧箍住了阮忻栀不盈一握的纤腰,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则毫不犹豫地托住了她柔软的,猛地将她整个人都抱离了床面。
让她更紧密地、严丝合缝地贴向自己滚烫的身体。
那方被他用来擦拭她泪痕的温湿毛巾,不知何时己经被他随手丢开。
此刻正孤零零地搭在冰冷的床头柜边缘,微微向下滴着水珠,仿佛在诉说着被主人彻底遗忘的委屈。
房间里的温度,悄然攀升,变得灼人。
阮忻栀被他突如其来带着强烈侵略性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嘤咛”一声,细白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她被迫高高地仰着头,对上了顾清淮那双暗流汹涌、仿佛要将她吞噬的眸子。
泪眼朦胧中,那双漂亮的杏眸带着几分酒后的茫然,几分孩童般的无辜,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醉酒后的娇媚与诱惑。
顾清淮心中那最后一点因为她私自去酒吧而升起的名为“理智”和“惩罚”的念头,在对上她这副令人疯狂的神情时,彻底土崩瓦解。
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因为极致的情动而变得异常沙哑,像情人间的耳语,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哄。
“栀栀……”他低头,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疼惜疼惜我,嗯?”
尾音微微上扬,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
室内的空气,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炙热的火星,迅速变得黏稠而滚烫。
暧昧旖旎的气息在每一寸空间里疯狂地弥漫、发酵,将两人紧紧包裹。
窗外,夜色深沉如墨。
连平日里明亮皎洁的星子,似乎也知趣地害羞地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之后,不愿窥探这满室即将上演的浓情蜜意。
太阳己经爬到头顶,窗外的光线透过半开的纱帘,斑驳地洒进房间。
淡粉色的大床上,两个人紧紧相拥着,没有一点动静。
顾清淮侧身抱着阮忻栀,下巴埋在她温热的脖颈窝里,呼吸间全是她独有的甜香。
他睁开眼,看见自己昨夜留下的“杰作”,那一片片深浅不一的小花印子沿着她白皙修长的脖子蔓延下去,好像宣誓主权一般。
嘴角微微勾起,他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那些痕迹。
阮忻栀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小小地缩了缩脖子,睫毛颤了两下才慢吞吞睁开眼睛。
她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还带点委屈:“淮哥哥…够...了。”
顾清淮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指腹顺着发丝一点点安抚下来,“我知道。”
“栀栀,我太激动了,没有注意分寸才……”
他语气里满是自责和心疼,那些羞耻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人截断了。
阮忻栀猛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小脸涨得通红:“你不准说!”
顾清淮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也顺势握住她软乎乎的小手,将唇贴过去蹭了一下。
“好,都听你的,我什么都不说。”
“饿了吗?”他声音低沉温柔,把所有宠溺都藏在尾音里。
阮忻栀可怜兮兮地点点头,“肚子要饿扁了。”
其实,她觉得自己快虚脱成猫干儿,不记得反复醒来多少次,每次醒来都会失望一点,因为某人没有一点疲惫。
无限循环首到天亮九点才算结束,现在连抬胳膊都费劲儿,只能瘫成一团任由摆布。
顾清淮看出她是真的没力气,把自己的睡衣随便披上,然后俯身把软绵成一团的人从床上抱起来往洗手间走去。
怀里的小姑娘乖乖趴在他肩膀上,只露出两个泛红的小耳朵和乱翘的发梢,看起来特别无害又惹人疼惜。
到了洗手台前,他把阮忻栀放在台面上,让她坐稳后拿起那只嫩的小牙刷挤好牙膏,“张嘴,我帮你刷牙。”
阮忻栀本来想抗议,但实在懒得动弹,只能撅撅嘴配合张开口,还故意咬了一下他的指尖泄愤,“谁让你昨晚那么坏……”
顾清淮失笑,用另一只大掌托住后脑勺,不疾不徐给她刷牙,每一下都细致入微,比照顾小朋友还认真,“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这么累,好不好?”
“骗人。”阮忻栀含糊道。
说完就呛出泡沫,被顾清淮用水杯喂了一口漱口水,又赶紧擦掉嘴角残留泡沫,一副受尽委屈的小模样盯着镜中的自己嘟囔:
“我现在丑死啦……”
“不丑,很漂亮。”顾清淮凑近,在镜中与她对视,那双黑眸盛满偏执而炽热的爱意。
“我喜欢这样子的你——因为只有我能看到。”
他说这话时神情极认真,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人拆骨入髓般占为己有似的霸道专注,让阮忻栀莫名心跳加速,小腿肚都有些软绵绵的不听使唤。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悄悄靠近一些,把额头抵在他的胸口撒娇,“我要喝粥,要吃蛋糕。”
“好,都依你。” 顾清淮毫无原则地点头应允,一边将人重新打包回怀里,一边低声问道:
“晚上还想吃什么?或者……继续没做完的事?”
闻言,阮忻栀瞬间炸毛,用力捶了捶他的肩膀,可惜力度跟挠痒差不了多少,还带点奶凶奶凶的不服气:“不要!今晚我要睡觉!”
都那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做完,她差点觉得自己要die掉了。
“行,” 顾清淮信步走向厨房,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又弯腰替她理顺凌乱长发。
大拇指揉揉后颈新添的小花印记,不忘补刀一句:“明天也可以,不急,反正这辈子时间全归你。”
阳光落进屋内,两人的影子交叠缠绕,如同命运早己写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