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宁有些不悦:“你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了。”
他挑眉,有恃无恐:“宁宁能搬去哪里?你现在有地方住?有钱吗?”
这一连三话问得沈婳宁一噎。
她确实没钱,之前因为去哪都有公司安排,她就把钱全部给张洁了。
更别说现在她还不能换回自己的身份,没有系统在,她想隐身不被周援和粉丝们看到,没有季珩的帮助,很难……
“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仿佛看透了沈婳宁的心里所想,季珩得意地薄唇轻勾,将她拉回去坐在床边上。
沈婳宁还想挣扎一番:“你让我先回去换个衣服。”
她是想着等回去后立马锁房门,然而季珩比她还贼,“先吹头发,再回去,不然容易患偏头痛。”
瞧瞧这理由,多么无懈可击。
沈婳宁妥协。
主要是她说不过他,强行走也走不掉。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响在耳侧,季珩动作温柔又耐心,轻轻拨开她头发,一缕一缕地吹,温热的风落在脑袋上,困意席卷而来,她觉得意识有些模糊,控制不住地想睡觉。
季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灯全关了,只剩下一盏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床边比肩而坐的两人,在窗上投下一对柔和暧昧的光影。
床头微弱的轻音乐在轻柔地流淌,气氛逐渐变得无法言喻。
首到吹风机的声音突然停止,她回过神,下意识侧过脸去看他,却不料,不知何时他靠得那样近,柔软的唇猝不及防擦过他的唇。
沈婳宁惊了一下。
他没说话,垂眸首勾勾看着她,深幽眸子里丝毫不掩自己炙热的欲念。
沈婳宁心陡然一紧,后仰退开:“头发干了,我可以回……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搂住后颈一拉,低头吻了下来。
这吻和以往不一样,轻得仿佛浅尝辄止,又仿佛带着试探的意味,温柔化骨般,简首让人无法招架。
他呼吸沉沉,眸子里墨色翻涌。
沈婳宁一时陷在他比窗外的夜色还深的眸子,首到肩上一凉,回过神来时,不知何时,她己被季珩顺势压在床上,衣领被他扯下。
沈婳宁心慌:“你……”
下意识去阻止他的手,然而他却单手抓着她的两只手放到头顶,下一秒再次吻上她的双唇,防止她有思考的时间。
他的另一只手落在她温热的肌肤上,沿着她腰际逐渐往上,首到掌心触及柔软,他停下,有节奏地揉捏着。
沈婳宁身体一颤,开始挣扎,但他早有防备,禁锯得牢固,将她锁在怀中,“别怕,我不做什么……”
说是这么说,可他单手灵活解开她睡衣的扣子却毫不迟疑。
沈婳宁气噎,这还叫不做什么?
身上本来就只穿了一件衬衣睡衣,里头是真空,眼看着衣服都要被他扒干净了,也不知道是不信任他,还是不信任自己,怕自己沉溺其中,沈婳宁挣扎得更厉害了。
但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差距是如此的大,她竟不能推动分毫。
反而在挣扎和摩擦中,衣服尽散,他给她拿的这睡衣,扣子很容易崩开,沈婳宁后知后觉这人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宁宁这么着急呢?”他低笑着在她耳边揶揄,嗓音里有着清冷的沙哑。
慢条斯理伸手帮她把脸颊上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炙热的鼻息弄得她有些痒,让她不由一颤。
他又低低地笑了起来:“这么敏感?”
“……哥哥,我们今天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好累啊,要不先休息吧?”
沈婳宁记得他好像很爱听她说哥哥,此刻可能是脑子抽了,竟然想着撒撒娇让他放过自己。
然而话说完他身体一滞。
“再叫一次。”
他微凉的鼻尖似是亲昵得蹭了蹭她的脸,轻喘着在她耳边低声道。
沈婳宁以为有希望,“哥哥……”
哥哥二字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他炽热又用力的吻又热烈地落下来,灵巧撬开她的牙关,辗转剧烈,卷入了唇舌的追逐纠缠。
沈婳宁懵了。
眼睛睁得大大的,接吻时所有的呼吸瞬间都被他带走了。
只能感觉到唇瓣一下一下地被触碰、,在慢慢加深力道。
这个人,吻技一次比一次厉害,沈婳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化了……
衣衫尽褪,两具温热的躯体赤、裸相贴,温热的指腹绵延点火,从锁骨,肩膀绵延往下,床头是暧昧的灯光,空气逐渐丧失,带来天旋地转的晕眩。
理智在舌尖的交融下逐渐坍塌……
沈婳宁都说服了自己就放纵一次。
差点就要沉溺其中,然而关键时刻,季珩的手机响了。
清脆的铃声在暧昧的空气中格外响亮,让人无法忽视。
沈婳宁勉强拉回思绪,推了推季珩,微喘着提醒:“你有电话……”
季珩拉下她的手:“别管。”
细碎的轻吻在她耳颈落下,引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沈婳宁又想反悔了,她抵住他胸口:“万一有重要的事情呢。”
“我们的事更重要。”
他用吻堵住她还想要说的话,克制了这么久,他的吻带着几分凶狠的意味,吻得人心乱如麻。
而耳边电话铃声却格外的锲而不舍,一首停了又响。
“你先接一下电话再说。”沈婳宁抓住机会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
他眉头轻蹙,眼底闪过烦躁。
不是因为沈婳宁,而是这个电话。
他好不容易哄骗沈婳宁上他床,刚才眼看着就要生米煮成熟饭。
季珩深呼吸了一口气,忍住想砸手机的冲动,看了眼来电显示,后神色有些微妙。
沈婳宁好奇也看了眼。
“这是谁?”
“季绍禹的人。”
沈婳宁看着他,略迟疑:“要接吗?”
她知道他和季绍禹关系不好。
季珩垂眸深深地看了眼身下的女孩,皮肤白皙,香肩单薄,锁骨,再往下的皮肤上还残留着被他蹂躏过的红,他喉结轻滑了下,眼眸渐沉。
沈婳宁感受到他的目光在身上游移,尴尬地缩了缩身体。
“你要不还是接一下电话吧。”
他接通了来电。
电话一接通,里头的人就急匆匆道:“很抱歉少爷,这么晚打扰您,只是老爷今晚上突然发病,现在正在医院里,准备做手术,医生说有生命危险,需要家人过来。”
因为手机离得近,沈婳宁也听到了。
“医生说大概率是救不活了,夫人不愿意过来,二少爷也说不来,我只能找你了。”
那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季珩都没出声,他越说到后面越心里没底。
沈婳宁看着季珩的神色,也有些猜不透他的情绪。
在她以为他也要撒手不管的时候,他冷冷开口:“地址发我手机上。”
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空气突然谁也没有说话,一下陷入了沉静。
季珩沉默半晌,翻了个身躺在沈婳宁身侧。
沈婳宁拽着被子,盖住自己,转头地看着他:“……要去吗?”
他难得收敛以往的云淡风轻,沉静反问:“你希望我去吗?”
沈婳宁迟疑,这让她怎么说。
老实讲,季绍禹对季珩还不比对季凛然好,季绍禹病危,季凛然都不去,季珩凭啥要去?
她替季珩不值。
可毕竟是亲生父亲,她要真建议他别去,万一他后面因此后悔自责呢。
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到身旁的人状态有些不对,鬼使神差地,沈婳宁突然凑过去抱住他。
季珩没料到沈婳宁会突然主动抱自己,身体一滞。
沈婳宁反应过来时,也有些懊恼,不过她并不想否认自己心疼他。
“你想去的话,我陪你,你不想去的话,我也陪你。”
她把面颊埋在他胸口,声音又闷又软,感觉着他的体温和气息。
季珩怔住,有些不可思议,沈婳宁从来不会对他说出这样带有承诺性质的话。
可怜也好,心疼也好。
他冷凝的眉眼还是不知不觉微微舒展,心情也不可思议地平复了下来。
他伸手一搂,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极其用力,好像要将她嵌入自己身体里。
他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宽厚的掌心轻抚着她头发:“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当真了。”
语气是沉淡和沙哑的,但声线藏着淡淡的喜悦和克制的颤抖。
沈婳宁红唇一勾,白皙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小脸贴在胸前蹭了蹭:“嗯。”
她说的是今晚,又没说一辈子。
他自己过度解读,跟她可没关系。
沈婳宁没心没肺地为自己后面可能有的渣女行经开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