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之后,我和苏棠的日子表面上没什么变化。她照样早起做早餐,笑着跟我说路上小心;我也像往常一样出门上班,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每次路过冰箱,我都忍不住多看两眼,那把小锁像是在无声嘲笑我。
变故发生在周三晚上。我刚进小区,就看见楼下围了一群人。警车的红蓝灯光不停闪烁,几个警察正在和居民说话。我挤到前面,听见有人说:"王芳好几天没露面了,电话也打不通。"
王芳是楼下的住户,三十出头,一个人住。平时见面我们会点头打招呼,她总穿着漂亮的连衣裙,说话轻声细语的。我记得上周三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走到二楼时,听见楼上传来争吵声。声音很模糊,但我确定是苏棠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吵架,真没素质。"我当时心里这么想,没太在意。现在想来,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王芳。
"林先生?"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张强。他穿着便装,手里拿着笔记本。
"你怎么在这儿?"我有点惊讶。
"失踪案,我负责跟进。"张强压低声音,"失踪的王芳,你了解多少?"
我想了想,把知道的情况告诉他。说到上周三晚上的争吵声时,张强突然来了精神:"你确定是你妻子的声音?"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其实当时听得不太清楚,但那语气和音调,确实很像苏棠。
张强在本子上记了几笔,"方便的话,我想去你家看看。"
我的心猛地一紧。家里有太多秘密,要是被他发现...但拒绝的话反而更可疑。我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带着他往楼上走。
开门时,苏棠正在厨房做饭。听见动静,她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笑:"小林,你回来啦...这位是?"
"我同学,来了解点情况。"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张强很客气地自我介绍,说想问问最近有没有发现异常。苏棠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坐在沙发上,表情平静:"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最近总听见楼下有动静,还以为王芳在装修。"
我看着她,心里首发毛。她说的和事实完全相反。上周三晚上明明是楼上传来争吵声,怎么变成楼下了?
张强又问了几个问题,苏棠对答如流。她甚至能准确说出最后一次见到王芳的时间:"应该是上周二,在小区门口碰见的,她提着菜,说要做红烧肉。"
从家里出来后,张强皱着眉头,"你妻子的回答滴水不漏。不过..."他顿了顿,"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心里一惊,强装镇定:"能有什么不对劲?"
"说不上来。"张强摇摇头,"但作为刑警的首觉,这个案子不简单。"
回到家时,苏棠己经睡了。我躺在她身边,怎么也睡不着。黑暗中,我盯着天花板,回想起白天的事。苏棠的表现太完美了,完美得不正常。还有她无名指上的划痕,今天早上明明还在,晚上就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我趁着苏棠洗漱的功夫,偷偷翻她的手机。她的相册里都是些风景照和自拍,聊天记录也很正常。就在我快要放弃时,一条短信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条匿名短信,内容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处理干净了"。发送时间正是上周三晚上十点,和我听见争吵声的时间差不多。
我心跳加速,截图保存后赶紧把手机放回原位。这时,苏棠从卫生间出来,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你在干什么?"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怀疑。
"找充电器。"我拿起桌上的手机,"快没电了。"
苏棠没再说什么,转身去厨房热早餐。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个和我生活了三年的女人,我真的了解她吗?
接下来的几天,警方加大了调查力度。小区里到处贴着寻人启事,王芳的照片被放大摆在公告栏最显眼的位置。每次路过,我都不敢多看。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灿烂,完全不知道几天后会离奇失踪。
有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回家时,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片漆黑。我摸着墙往上走,走到三楼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邻居,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我加快脚步,心里首发毛。到家门口时,我手忙脚乱掏钥匙。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轻声说:"别看了。"
我吓得尖叫一声,钥匙掉在地上。等我缓过神来,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里王芳披头散发站在我面前,浑身是血。她伸出手,指甲很长,抓向我的脸:"救我...救我..."
我惊醒过来,浑身是汗。身边的苏棠睡得很沉,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我坐起来,看着窗外的月光,突然下定决心。不管有多危险,我一定要打开冰箱,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