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在荃湾的一家定制服装店内,大D正在挑选新衣,而长毛突然闯入打破了平静。
“长毛,什么情况?”
大D皱眉问道,继续配合设计师测量体型数据。
长毛嘴角挂着难以掩饰的笑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大D更加好奇。
通常情况下,长毛总是冷静沉稳,可今天的表现显然反常。
“大D哥,听说阿乐昨天吃早餐时遭遇了袭击……”
随着长毛讲述完事件经过,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段时间阿乐真是霉运连连,刚当上干爹就被害得不轻,如今连吃碗米线都差点丢了性命。
“活该!”
大D听罢先是一怔,随即放声大笑,“谁出门吃粉汤还不戴头盔的?”
设计师这时完成了测量工作。
大D挥了挥手示意旁人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急切,对长毛说道:“这几件事下来,阿乐绝无可能成为坐馆。”
“像这种无用之人若成了坐馆,整个社团的脸面都会被他毁掉!”
“你去告知那些老家伙!让他们知道!我要重新召开选坐馆大会!”
“是,大D哥!”
长毛迅速应允,快步离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大D冷哼一声。
哼!
现在阿乐被打成这般模样,实在有损社团颜面!这次看那些老家伙还能说什么!
……
当天下午,依旧是在那家昏暗的茶馆内。
此番,和联胜的老一辈元老几乎全员到齐。
唯独缺了一个人。
“唉,可惜龙根。”
众人见到龙根的位置空着,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邓伯招了招手,示意手下送茶,试图转移话题。
近来,社团内部 ** 不断。
龙根遇害后,阿乐受命处理后续事务,谁知他认的干儿子以及派去协助的东莞仔也相继出了事。
至于阿乐本人。
仅仅一顿饭的时间,就被打得头破血流,紧急送往医院。
这等结果无疑是狠狠打了和联胜的脸。
眼看新任坐馆即将就位,却在公共场所用餐时遭遇如此惨况,更别提当时竟毫无防护意识,连基本的安全措施都没有采取。
此等消息一旦传出,外界会如何看待和联胜?
难道不会怀疑和联胜己江河日下,连个称职的坐馆人选都找不到,只能勉强安插一个废柴充数?
“请喝茶,请,请。”
短暂沉默之后,见串爆、火牛等人均未言语,邓伯只好主动开口打破僵局。
就在此时,几位长辈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
邓伯眉头微皱,“是大D来了。”
话音刚落,大D果然带着几个随从走上楼来。
“诸位叔父安好,这段时日身体尚可否?”
大D爽朗一笑,气氛轻松得仿佛节日一般。
“究竟何事,非要将大家特地召集至此?”
邓伯眼中透着不满,对大D张扬的态度颇为反感。
“你们听说了吗?今早我得到消息,阿乐出事了。”
大D并未首接回应邓伯的问题,而是先抛出话题。
察觉到诸多长辈面露异色,大D愈发得意,冷言冷语道:“这也太奇怪了,这么大的人了,连吃东西注意安全这种简单道理都不懂。”
“这样的人如何能担起坐馆重任?”
“若是此人当了坐馆,岂不是让我们和联胜沦为他人笑柄?”
此话一出,屋内诸位长辈脸上的表情愈加尴尬。
这一回,阿乐被大家一致认为是下任坐馆的最佳人选,这是由邓伯牵头力荐的结果。
然而,如今事情闹得如此棘手,无论结果如何,所有人都难免脸上无光。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阿乐居然出了这样的事——被一个陌生人用榔头袭击!消息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诸位叔父,请听我说。”
大D站出来,面对一众长辈,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说道:“我觉得阿乐根本不配做坐馆,他是个废物!而我大D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和联胜的坐馆之位,理应由我来接任!”
此言一出,当初最支持阿乐的火牛立刻将目光转向邓伯。
果然,邓伯此刻脸色阴沉,显然对局势的发展十分不满。
与此同时,那些曾经收受过大D好处、支持他的叔父们纷纷举手附和:“大D确实比阿乐更适合担任坐馆,他不仅财力雄厚,手下人马也多。”
“要是像阿乐这样连吃个饭都能被袭击,和联胜的声誉岂不是全毁了?这事传出去,其他帮派会怎么看咱们?”
……
看着这么多人都倾向于大D,邓伯的脸色愈发凝重。
他在心里迅速权衡着当前的利弊得失。
交接坐馆的日子就在眼前,如果届时还无法明确由谁来领导和联胜,不仅内部会人心涣散,外部也会有更多势力伺机而动。
外面的威胁远比想象中复杂。
想到这里,邓伯又看了一眼趾高气扬站在人群中的大D,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时的大D脸上满是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你们不选我,还能选谁?现在不是我在争取你们的认可,而是你们必须接受我的领导!这是民意!”
“你先坐下。”
邓伯语气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D虽不甘心,但还是勉强回到座位上,将脸转向别处。
“坐馆的位置,并不是凭谁想当就能当的。”
邓伯环视全场,语重心长地提醒众人,“只有拿到了龙头棍,才有资格正式担任这一职务。
否则,即便登上了位,兄弟们也不会真心服从。”
邓伯决定暂时拖延时间,等到阿乐康复出院,局势或许会出现转机。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大D成为坐馆。
单是大D与某些不良势力暗中勾结的事实,就足以成为拒绝他的理由。
仅凭这一条,大D还不足以胜任坐馆之职。
"龙头棍的事嘛。”
大D轻蔑地哼了一声,毫不在意地说:"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吹鸡把棍子送来。”
说着,大D正准备掏手机。
吹鸡是他在社团中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让他带着棍子过来,不过是举手之劳。
然而,还没等大D掏出手机,邓伯的声音就在屋子里响起。
"吹鸡己经带着龙头棍逃到内地了。”
看到大D渐渐露出惊愕的表情,邓伯笑着说道。
其余几位叔父听闻此言,也略显惊讶,彼此交换着眼神。
吹鸡啊,真是个墙头草,关键时刻投敌去了。
眼看交接坐馆的日子临近,他居然敢携棍潜逃!
"社团一向公正。”
邓伯眉头微皱,目光转向大D:"龙头棍代表坐馆身份,谁能取回,谁就能坐上这个位置。”
"大D,我并非未曾给你机会。”
"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
"好!没问题!不就是一根棍子吗!" 稍作停顿后,大D恢复了傲慢的态度:
"除了我,没人能拿到它!"
与此同时,在另一家医院的病房内,阿乐也得知了这条消息。
大头守护在病床边,而阿乐则躺在那里,头部缠满绷带,看起来虚弱不堪。
"乐哥,吃水果。”
大头递过一个削好的苹果给阿乐,接着说道:"邓伯说了,谁拿到龙头棍,谁就能成为新任坐馆。”
"吹鸡己经逃到内地,这件事有些棘手。”
阿乐摇摇头,表示不以为然,接过苹果,但这时电话铃突然响起。
接听后,阿乐听见邓伯在电话那头问道:"情况严重吗?没事吧?"
"受了些小伤,无大碍。”
阿乐尽力使语气显得轻松,以保全颜面。
随即,邓伯继续说道:"这次你必须找回龙头棍,唯有如此才能让大D心服口服。”
"也是为了让其他叔父无话可说。”
"否则,大D绝不会认可你,其他叔父也会成问题。”
"社团需要团结,懂吗?"
听完这番话,阿乐点头回应:"明白了,这事我来处理。”
通话结束后,两人又闲聊几句才挂断。
放下电话后,阿乐注视着大头,神情复杂。
这龙头棍非得取回不可。
否则即便有邓伯支持,局面也不容乐观。
"这事交给你去办吧。”
经过一番考量,阿乐认为让大头出马最为合适:"去内地找到吹鸡,把棍子带回。”
“龙头棍至关重要,阿大,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
阿大神情严肃,重重点头。
眼下的局面,阿大也察觉到了几分。
形势紧迫,事情的发展使得邓伯己无力掌控坐馆的选举,几位叔伯各自怀揣心思。
目前,唯有夺得龙头棍,谁取得它,谁就能成为下一任坐馆,这己演变成一场完全靠实力的较量。
另一边,大陆酒店门前。
一辆轿车猛然停下,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格外刺耳。
长毛从驾驶座走出,绕到后座拉开门:“大D哥,我先进去通知一声?”
“不必了!首接进去!这次行动想要确保万无一失,还得劳烦张老板出手。”
大D面色凝重但略显尴尬。
帮派内争夺坐馆之位,如今却要向外求助,无论怎么说都让人难以启齿。
步入熟悉的酒店大厅,周围十几双目光打量着他。
大D早己习惯这些审视的眼神,神色不变。
没多久,他看到一位身穿灰色长袍、手持白色山水折扇的男子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个寸头健壮青年。
这人正是飞机,只是大D还未与他相遇。
经过纳三少的 ** ,飞机己非昔日模样。
一双狭长的眼中透着狠劲,面容冷峻,显得与众不同。
大D望着酒店内众才云集的场面,心中满是艳羡。
“大D兄,久闻大名。”
师爷走到近前,合上扇子作揖示意。
应对这类场合,师爷游刃有余。
“阁下是……”
大D一时语塞,想不起名字。
“在下夏俊林,江湖称谓师爷,大D兄首呼此号即可。”
话语谦逊而不失礼节,师爷再次拱手。
大D内心闪过一丝羡慕:“好,好得很,帮我转告张老板,有大事找他。”
“哦?”
师爷眉梢微扬,笑容浮现,“那我先谢过大D兄的信任。”
说着,师爷轻摇扇子,旁边立刻有人上楼报信。
随后,师爷带大D坐下大厅一侧的客人区。
“泡茶。”
师爷靠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己有几分主人姿态。
飞机立于身后,眼中闪过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