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刚冒头，雪原像是被撒上了一层微蓝的霜。修和艾莎踩在昨夜积下的硬雪上，往北方山脉最深处走去。他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步子迈得稳稳当当，却透着股小心谨慎的劲儿。
“那座孤峰就在前面。”艾莎压低声音，抬手朝前指了指，山巅的轮廓模模糊糊能看见。风从山脊上吹下来，夹着冰冷的雾气，就像有个看不见的家伙在偷偷盯着他们。
修点点头，眼睛盯着前方起起伏伏的山势。这儿比昨晚还要安静，连风声都好像被什么吞掉了。他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里怪气的能量波动——不是冰雪魔法，也不是普通的自然力量，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混沌气息。
“小心点。”他嘀咕了一句，右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两人绕着山脚走，躲开那些冻得死死的岩石区域。艾莎一边走，一边用指尖轻轻碰着空气中的寒流，想感觉出有没有异常的魔法痕迹。
“这附近……好像有东西在拉扯这些风暴。”她皱着眉，“可方向不太稳。”
修集中起精神，把摄心术偷偷摸摸地放出去，意识像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在周围摸索着。他的精神力扫过地面、岩壁，还有风中残留的能量碎片，很快就捕捉到一处微弱但有规律的脉动。
“东南侧。”他睁开眼，“有个能量源，藏在山体里面。”
他们改变方向，顺着那股时有时无的波动往前走。越往山里走，气温降得厉害，地面上出现大片冻住的湖泊，湖面上的冰层厚得好像怎么都穿不透。
“这片地方……不该这么冷。”艾莎停下脚步，看着脚下全冻住的苔藓地，“这儿的温度都超过阿伦黛尔正常的气候范围了。”
修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冰层表面。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冷，还有一丝奇怪的震动，好像冰层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转动。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他小声说，“有人在捣鬼。”
他们接着往前走，一座盖着厚厚积雪的山壁出现在眼前。艾莎伸出手，掌心聚起一道柔和的蓝光，轻轻在雪层表面拂过。雪片化了，露出后面的岩壁。
“不对劲。”她突然停住动作，眼神严肃地看着岩壁上的一道裂痕，“这上面……有魔法留下的痕迹。”
修走上前一步，仔细看那道裂缝的边缘。果然，雪水化开后的石面上，隐隐约约能看见几道暗淡的符文，排得奇奇怪怪的，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阵法。
“是屏障。”修确定道，“而且……还在发挥作用。”
他伸手在符文中间划拉着，想找出破解的办法。艾莎站在一旁放哨，同时用自己的冰雪魔法小心地去碰那些符文，希望能找到共鸣的地方。
“这里的魔法年头太久了。”她轻声说，“比我学过的都要早好多。”
修没搭话，专心分析着符文的排列顺序。他发现有一组符号好像组成了一个开启装置，就把手贴上去，慢慢输入一丝铁时空的异能。
一下子，整块岩壁轻轻抖了起来，符文发出幽蓝色的光，接着一道小缝从中间裂开，慢慢变大，能让人走进去了。
洞穴里头黑咕隆咚的，只有岩壁上的晶体透出一点点微光，照着弯弯曲曲的通道。
“进去吧。”修先走了进去，艾莎紧跟在后面。
进了洞穴，空气更冷了，好像整个空间都被什么力量冻住了。西周的墙壁上全是亮晶晶的冰柱，反射出幽蓝色的光，就像有双未知生物的眼睛在盯着。
“这地方……”艾莎声音压得更低，“感觉像座坟墓。”
修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剑柄，警惕地看着周围。他的摄心术不停地在洞穴里扫来扫去，找着可能藏着的陷阱或者敌人。
他们沿着主通道慢慢走，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洞穴里回响。没多久，前面出现一个宽敞的大厅，中间立着一块巨大的冰晶核心，通体透明，里面好像有液体一样的能量在流动。
“这就是源头？”艾莎往前走了几步，眼睛紧紧盯着那块冰晶。
修走到她旁边，伸手去摸冰晶表面。刚一碰到，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冲出来，震得他手臂发麻。
“不是源头。”他皱着眉，“更像是……一个容器。”
艾莎听了，也试着把自己的魔法输进冰晶里。刹那间，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看到好多破碎的画面：风暴、火焰、倒塌的塔楼，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站在黑暗里，手里拿着一枚闪着紫光的水晶。
她猛地把手抽回来，呼吸急促。
“我看到了……一些东西。”她脸色煞白，“有人在用这块冰晶当媒介，引导风暴的力量。”
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们得再找点信息。”
他又施展摄心术，这次不只是在外面感应，还试着钻进冰晶内部的能量结构里。他的意识像针尖一样扎进冰晶核心，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阻力。
那是一种像屏障的力量，但不是用来防御的，更像是一道封印——或者说，是一个囚笼。
“里面……有东西。”修小声说，“不是魔法，而是……意识。”
艾莎眼睛睁得老大：“你是说，它是活的？”
修没回答，继续往里面探索。突然，冰晶表面闪过一道紫光，紧接着，整个洞穴剧烈摇晃起来，西壁的冰柱噼里啪啦地碎了，碎屑西处飞溅。
“不好！”修一把抓住艾莎的胳膊，赶紧往后退。
就在这时，冰晶核心发出一声低沉的嗡嗡声，好像有个睡了很久的家伙终于醒了。与此同时，洞穴深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好像有个庞然大物正慢慢靠近。
“我们得离开这儿。”艾莎紧张地说。
修却盯着冰晶，眼神复杂：“还不行，我们得弄清楚它是从哪儿来的。”
话还没说完，冰晶表面的符文猛地亮起来，一道耀眼的光芒冲向洞顶。光芒里，隐隐约约能看见一行古老的文字，正是昨夜雪地上那块冰晶碎片上出现过的符文。
艾莎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嘟囔着念出那些文字：
“永夜之门……即将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