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染血的纸条在掌心攥得发皱,“沈砚的父亲... 他还活着...”几个字像重锤砸在心头。
警灯红蓝交错的光影里,沈砚正配合警方做笔录,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镜片后的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时不时扫向我这边。
“小满,节哀。” 江凛不知何时走到身旁,甩棍上的血迹未干,他递来一块手帕,“先处理伤口,陈默的事,我们一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我突然攥住他的手腕,指节发白:“江凛,你相信沈砚吗?”
他瞳孔微缩,喉结滚动:“我只相信你看到的。” 话音未落,沈砚己经快步走来,黑色西装沾满泥水,却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罗氏董事长被控制前,删除了电脑里所有资料。
不过...” 他掏出一个 U 盘,“我在他办公室的暗格里找到这个,加密文件的命名,和我父亲实验室的编号一致。”
我接过 U 盘的瞬间,陆川的视频通话打了过来。他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却眼神兴奋:“我破解了存储卡里的隐藏文件!你们看 ——” 屏幕切换成一段旧监控录像,画面里年轻的沈父正在和罗氏董事长激烈争吵,背景墙上的图纸赫然是那座废弃孤儿院的结构图。
“更劲爆的还在后面。” 陆川咳嗽两声,调出另一段音频,“这是二十年前的新闻录音,当时孤儿院突然关闭,官方说是‘建筑老化’,但有匿名爆料称,里面发生了‘非自然事件’。” 他压低声音,“结合罗氏董事长说的‘宝藏’,我怀疑当年...”
“有人在孤儿院进行秘密实验。” 沈砚突然开口,镜片闪过冷光,“我父亲的日记本里,也提到过‘地下工程存在未知风险’。” 他的手指无意识着 U 盘,“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父亲的下落。陈默既然留下线索,就说明...”
“他知道沈叔叔在哪。” 我握紧蝴蝶戒指,那是陈默送我的定情信物,此刻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沈砚,你家里还有父亲留下的其他东西吗?任何线索都可能...”
“有。”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泛黄的信封,“昨天整理遗物时发现的,还没来得及打开。” 信封上的字迹力透纸背,写着 “给我的孩子”。
当信纸展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 那是张手绘地图,标记着城郊的一座荒山,角落画着只栩栩如生的夜莺。
暴雨依旧肆虐,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沈砚专注地握着方向盘,侧脸在雨刮器的摆动下忽明忽暗。后座的江凛反复检查甩棍,金属碰撞声清脆利落。突然,沈砚猛踩刹车,车灯照亮前方 —— 十几个戴着夜视仪的黑衣人横在路中间,手中的枪械泛着冷光。
“是罗氏的残余势力。” 沈砚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他按下座椅下的按钮,车门内侧弹出电击盾牌,“小满,趴下!” 枪声响起的瞬间,我滚到座位下方,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和江凛的怒吼。
等我抓着武术护腕起身时,眼前的景象让心跳漏了一拍 —— 沈砚徒手夺过敌人的枪,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像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别看!” 他头也不回地大喊,同时一脚踹飞逼近的黑衣人。江凛的甩棍配合着他的动作,两人形成完美的攻守阵型。我握紧护腕加入战斗,余光瞥见一个黑衣人偷偷绕到沈砚背后,举起了枪。
“小心!” 我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子弹擦着肩膀飞过。沈砚在千钧一发之际转身,钢笔精准刺入敌人手腕。血腥味在雨中弥漫,等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地,我们三人才发现彼此都挂了彩。
沈砚的衬衫被划开几道口子,锁骨处的疤痕狰狞可怖;江凛的手臂中弹,却还强撑着说 “小伤”;而我的肩膀火辣辣地疼,鲜血浸透了外套。
“继续走。” 沈砚捡起 U 盘,眼神坚定,“父亲一定在等我。” 山路愈发泥泞,当手电筒的光束照亮半山腰的防空洞时,我们听见了隐约的咳嗽声。
洞内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墙壁上贴满泛黄的研究资料,还有张放大的合照 —— 沈父搂着年轻的罗氏董事长,旁边站着个七八岁的男孩,眉眼与沈砚极为相似。
“终于等到你们了。” 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拄着拐杖的老人缓缓走出,他面容憔悴,却与沈砚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睛,“砚儿,对不起,当年我假死,是为了保护你...” 他的目光转向我,“林小姐,你父亲也是因为知道了太多秘密...”
话未说完,洞外突然传来首升机的轰鸣声。
沈父脸色大变:“他们来了!那个 U 盘里有...” 话音被剧烈的爆炸声淹没,洞口的碎石纷纷掉落。沈砚一把护住我,将 U 盘塞进我口袋:“带着它走!东边有密道!”
“我不走!” 我抓住他的手臂,却被江凛强行拉开。
他的眼神罕见地温柔:“小满,活下去才能报仇。” 首升机的探照灯扫过洞口,无数黑衣人从绳索上降下。
我最后看了眼沈砚和江凛与敌人搏斗的身影,转身冲进密道。手机在这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消息:“游戏重新开始,这次,你的对手... 是整个地下世界。”
密道尽头是湍急的河流,我握紧 U 盘跃入水中。
冰冷的河水灌进伤口,却比不上内心的剧痛。沈父的秘密、陈默的牺牲、罗氏背后的庞大势力... 这些谜团像一张巨网将我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