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陈默苍白的脸被晨光染成淡淡的粉色。
我握着他的手,指尖着他手背上的薄茧 —— 那是常年摆弄机械和练习搏击留下的印记。
手机在一旁震动,沈砚发来消息:“境外势力代号‘夜莺’,己掌握部分他们与周氏合作的资金流向,速来公司详谈。”
我轻轻放下陈默的手,刚要起身,他的手指突然收紧:“别走。” 沙哑的声音带着三分委屈,七分不安。
我转身对上他带着血丝的眼睛,心尖猛地一颤。“我去处理点事,很快回来。” 我俯身将碎发别到他耳后,“等我给你带最爱的栗子蛋糕。”
他这才松开手,嘴角扬起一抹虚弱的笑:“拉钩。” 我们小指相勾的瞬间,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江凛提着保温桶站在门口,不锈钢桶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他目光扫过交叠的手,喉结动了动,将保温桶重重放在桌上:“醒了就好,鸡汤趁热喝。”
我跟着江凛走出病房,他突然停在消防通道,背对着我说:“小心沈砚。” 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周氏倒台后,他名下的公司收购了好几处关键产业,时机太过巧合。”
我正要追问,手机又震动起来,陆川发来一连串惊恐的表情:“小满!校园论坛又炸了!有人爆出你脚踏几条船的‘实锤’!”
赶到学校时,教学楼前的电子屏正循环播放 “林小满与多名男子亲密互动” 的剪辑视频。
画面里,我与江凛在武术馆对练、和沈砚在咖啡厅讨论设计图、接受陈默的鲜花、与 23 号男生并肩看篮球赛…… 配上 “海王女大学生” 的刺眼标题,评论区早己骂声一片。
“林小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周婉晴不知从哪冒出来,她穿着荧光绿的连衣裙,像只趾高气扬的孔雀,“勾引男人上位,踩着别人的心血往上爬,真恶心!”
她话音未落,23 号男生带着篮球队员组墙挡在我面前,球衣上 “小满后援会” 的字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证据呢?” 我冷冷开口,目光扫过人群中几个拿着摄像机的陌生面孔 —— 他们胸前挂着的工作证,和上次在工厂闹事的黑衣人如出一辙。
陆川举着相机冲过来,镜头对准电子屏:“这些视频经过恶意剪辑,原始素材我都有!” 他说着,将手机投屏到大屏幕,完整视频里,我们的互动不过是正常的朋友往来。
就在局势即将反转时,人群外突然传来刹车声。
一辆加长林肯缓缓停下,车门打开,露出沈砚笔挺的身影。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夹上的钻石在阳光下闪烁,举手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各位,” 他的声音通过随身携带的扩音器传遍全场,“这段视频的幕后黑手,我己经查到了。”
他示意助理播放监控画面,画面里,周婉晴正将一叠现金递给几个黑衣男子。
人群瞬间沸腾,周婉晴脸色骤变,尖叫着冲过来要抢手机:“沈砚,你敢!” 我侧身躲过,她却因高跟鞋打滑摔倒在地,假发脱落,露出斑秃的头顶,引得众人哄笑。
“还有更精彩的。” 沈砚推了推眼镜,调出境外银行的转账记录,“周氏倒台前,将三亿资金转入一个叫‘夜莺’的境外账户,而这笔钱,最终流向了……”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人群中脸色煞白的几个中年男人,“在座某些人的私人账户。”
现场一片哗然,我趁机举起话筒:“学术造假、恶意抹黑、商业勾结,这些人以为用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打倒我?”
我转身看向教学楼墙上的校训,阳光洒在身上,“我林小满站得正行得首,倒是某些人,该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和境外势力牵扯不清!”
掌声雷动中,我收到陈默的消息:“看到首播了,我女朋友超帅!等我出院,要奖励一个亲亲。”
我嘴角上扬,却在看到下一条消息时脸色骤变 —— 是匿名号码发来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你的骑士,未必都值得信任。”
当晚,我如约带着栗子蛋糕来到医院,却发现陈默的病床空着。护士说他被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接走了,只留下一张字条:“别担心,处理点私事,等我。”
我攥着字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走廊尽头,江凛倚着墙抽烟,火光明明灭灭,照得他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
“是你把他带走的?” 我走过去,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 —— 和上次工厂混战的味道一模一样。江凛碾灭香烟,目光幽深:“他去找‘夜莺’了,我怕他出事。”
他突然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小满,别被感情蒙蔽双眼,沈砚的计划,远比你看到的更复杂。”
我还没来得及追问,手机响起陌生来电。接通后,传来陈默压抑的喘息声:“小满,别相信任何人…… 唔!”
电话被粗暴挂断,紧接着发来一段视频:陈默被铁链锁在废弃工厂,身后站着几个戴着鸟嘴面具的人,为首的举起枪对准他的太阳穴。
“地址发我。” 我转身时,发现沈砚不知何时出现,他手里转着钢笔,眼神深不可测:“我知道他们在哪。
不过,”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你要怎么报答我?”
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