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沈黎初偶然得知萧承煜要焚烧当年诬陷沈家的罪证。她偷偷潜入存放罪证的库房附近,藏在暗处观察。只见萧承煜站在院中,看着下人将一摞摞文件投入火中。
火光冲天,映照在萧承煜脸上。恍惚间,萧承煜仿佛看到了幼年时的场景。那时,他在江南游玩,偶然救了落水的沈黎初。小小的沈黎初湿漉漉地从水中被拉起,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而他则笑着安慰她。这个画面在火光中一闪而过,让萧承煜心中一阵刺痛。
沈黎初躲在阴影里,心急如焚。那些罪证一旦化为灰烬,她为沈家洗清冤屈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她必须做点什么,可西周都是萧承煜的亲信侍卫,贸然行动无疑是自投罗网。
就在沈黎初焦急万分时,她注意到负责搬运罪证的下人中,有一个是她之前试图拉拢的对象——王五。王五为人老实,对王府的一些苛刻规矩也颇有怨言。沈黎初心中一动,或许可以从他这里寻找突破口。
她悄悄绕到库房侧面,轻声呼唤:“王五,王五。”
王五听到声音,转头看到沈黎初,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便悄悄走了过来。
“王妃,您怎么在这儿?这太危险了,您快走吧。”王五低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
沈黎初急切地说:“王五,那些罪证关乎沈家的清白,绝不能被销毁。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留下一些?”
王五面露难色,“王妃,这……王爷亲自盯着,我实在没机会啊。而且一旦被发现,那可是死罪。”
沈黎初抓住王五的手臂,“王五,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沈家当年是被冤枉的。若这些罪证没了,我沈家就永无翻身之日。你若肯帮我,日后沈家定不会亏待你。”
王五心中犹豫,一方面是王爷的威严和可能面临的杀头之罪,另一方面是王妃的苦苦哀求以及沈家或许能给予的承诺。
就在这时,萧承煜突然大声吩咐:“动作快点,都烧干净,别留下任何东西。”
沈黎初和王五都吓了一跳。沈黎初再次急切地看着王五,“王五,求你了。”
王五咬咬牙,“王妃,我试试。但您千万要藏好,别被发现。”
沈黎初感激地点点头。王五转身回到搬运罪证的队伍中,趁人不注意,偷偷将一份文件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然而,这一幕却被另一个下人李三瞥见。李三眼珠一转,心中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文件搬运完毕,萧承煜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心中五味杂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销毁这些罪证,是因为对沈黎初那一丝残存的情谊,还是内心深处对当年所作所为的愧疚,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火渐渐熄灭,萧承煜转身离开。沈黎初见萧承煜走远,正想去找王五拿那份罪证,却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
“你偷拿罪证,是何居心?是不是王妃指使你的?”李三的声音传来。
沈黎初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躲得更隐蔽。
“我……我没有,你别乱说。”王五慌张地辩解。
“哼,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敢狡辩。走,我们去见王爷,让王爷定夺。”李三说着,就要拉着王五去见萧承煜。
沈黎初知道,一旦王五被带到萧承煜面前,自己也必定暴露。她心急如焚,必须马上想个办法救王五。
沈黎初灵机一动,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远处的花丛扔去。石头落地发出声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什么声音?”李三警惕地问。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沈黎初快速跑到王五身边,低声说:“一会儿找机会跑,我引开他们。”
说完,沈黎初故意弄出声响,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侍卫们听到动静,纷纷追了过去。
王五见状,赶忙朝着相反的方向逃离。等沈黎初确定甩开了侍卫,悄悄回到自己的院子,发现王五己经在那里等候。
“王妃,给您。”王五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份文件递给沈黎初。
沈黎初接过文件,心中大喜,可还没来得及查看,就听到院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王妃,好像是王爷的人来了。”王五紧张地说。
沈黎初心中一沉,急忙将文件藏在身上。门“砰”的一声被撞开,萧承煜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沈黎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使下人偷拿罪证。你到底想干什么?”萧承煜怒喝道。
沈黎初心中慌乱,但仍强装镇定,“王爷,您误会了,我只是……”
“还敢狡辩!本王亲眼看到你指使王五偷拿罪证,你还有何话说?”萧承煜打断她。
沈黎初心中疑惑,萧承煜怎么会亲眼看到?难道刚刚还有其他人在暗中监视?
“王爷,臣妾只是想为沈家讨回公道。这些罪证是当年诬陷沈家的关键,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销毁。”沈黎初声泪俱下。
萧承煜看着沈黎初,心中有些动摇。他又何尝不知道沈家或许真的是被冤枉,但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回头。
“沈黎初,本王念在过往情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能说出背后还有哪些人参与此事,本王可以从轻发落。”萧承煜冷冷地说。
沈黎初心中明白,萧承煜这是想借机铲除王府内对他有异心的人。她咬咬牙,“王爷,此事与他人无关,都是臣妾一人所为。”
萧承煜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她和王五都给本王关起来,严加审问。”
沈黎初和王五被侍卫们押着离开,沈黎初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那份至关重要的罪证还没来得及查看,如今自己和王五又被关了起来。铁链拖过青石板的声响在回廊回荡,沈黎初被拽得踉跄,身旁的王五低垂着头,粗布囚衣沾满泥泞。萧承煜倚在雕花栏杆上冷笑的模样越来越远,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藏在厨房灶膛里的罪证,是记载着萧承煜勾结外敌的密信,此刻却像一团火在她心口灼烧。
柴房的霉味扑面而来,铁门重重闭合的刹那,王五突然撞向守卫。沈黎初瞳孔骤缩,看着熟悉的面孔在月光下扭曲成陌生的狞笑。"对不住了沈姑娘,"王五扯下伪装用的络腮胡,露出萧承煜亲卫的腰牌,"王爷说,该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了。"
黑暗中,沈黎初蜷缩在潮湿的稻草堆里,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密信的字迹仿佛在眼前浮现,萧承煜把玩玉佩时那道裂痕,此刻却像极了她摇摇欲坠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