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6年1月1日清晨，徐秋元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窗外还飘着细雪，她裹着毛绒睡衣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捧着热牛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
"......值此元旦佳节，我谨代表中央军委，向全国各族人民......"电视里，童宇身着笔挺的军装，正在发表新年贺词。镜头拉近时，徐秋元注意到童宇胸前别着父亲送给他的蓝宝石胸针，在演播室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她忍不住伸手触碰屏幕，指尖刚好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上。昨晚在人民大会堂后台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仿佛还留在唇上，带着雪松与檀香的气息。
"元子，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徐母端着刚出锅的饺子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忍不住抿嘴笑了。
徐秋元这才回过神，慌忙收回手："妈！您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徐父放下报纸，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你妈从六点就开始剁馅儿，整个楼都听见了，就你对着电视傻笑没注意。"
电视里正好切到童宇的特写镜头，徐秋元的脸"腾"地红了。徐母把饺子放在茶几上，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昨晚的演出我们都看了，弹得真好。"
"你爸看完新闻联播就给你温伯伯打电话，"徐母朝厨房努努嘴，"说什么'我闺女要当总司令夫人了'......"
"妈！"徐秋元把脸埋进抱枕里，手机却在这时疯狂震动起来。苏小小连发了十几条消息，最后还跟了个尖叫的语音："徐秋元！昨天你家那位真是帅炸了！学校论坛都爆帖了！现在全校都知道你是总司令的未婚妻了！"
徐秋元正要回复，一条显示Y的信息突然跳出来：「开门。」
她心跳漏了一拍，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向玄关。拉开门，童宇正站在门口，军大衣肩头还落着未化的雪花。他左手提着两盒稻香村的点心，右手——右手居然抱着一大束沾着晨露的朱丽叶玫瑰。
"新、新年好......"徐秋元结结巴巴地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睡裙领口歪到了一边。
童宇的目光在她锁骨处的红痕上停留了一秒，喉结滚动："不让我进去？"
客厅里传来徐父的咳嗽声。徐秋元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让开位置。童宇进门后，那束价值不菲的玫瑰和点心一起被恭敬地递到徐母手里："阿姨，昨天太忙没来得及登门，新年快乐。"
徐父推了推眼镜，目光在童宇的将星和女儿通红的耳尖之间转了个来回："小童快坐，正好一起吃饺子。"
餐桌上，徐母状似无意地问："小童啊，新闻里说你们打算等元子大三结婚？"
"噗——"徐秋元一口豆浆喷了出来。
童宇面不改色地递过纸巾："具体看元子学业安排。"他在桌下轻轻握住徐秋元发抖的手，"不过聘礼己经准备好了。"
徐父筷子一顿："什么聘礼？"
"总政歌舞团的钢琴首席职位。"童宇看向目瞪口呆的徐家父母，"当然，要等元子毕业后再入职。"
徐秋元猛地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
"昨晚送你回家后。"童宇在她掌心画了个圈，"我和主席、文化部长开了个视频会。"
徐母突然红了眼眶，起身去厨房拿醋。徐父深吸一口气，突然从柜子里拿出瓶茅台："小童，陪叔叔喝一杯。"
电视里正在重播昨晚的元旦晚会。放到徐秋元弹奏《黄河》的东方红选段时，童宇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无奈地按下接听键："主席......是，我在徐家......明白，半小时后到。"
挂掉电话，他歉意地看向徐秋元："南海突况，我得......"
"去吧。"徐秋元把最后一个饺子夹进他碗里，"我下午约了小小逛书店。"
童宇起身前，突然当着二老的面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好好吃饭。"他压低声音，"我的血汗钱你还可以继续挥霍。"
等童宇的军牌轿车驶出别墅区，徐父才长长舒了口气："闺女啊......"他着茅台酒瓶，突然笑了："这小子不错，知道把最好的舞台留给你。"
徐秋元正想说什么，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她解锁屏幕，发现是苏小小发来的校园论坛截图——有人在音乐厅拍到她去年穿着军训服弹《土耳其进行曲》的视频，标题赫然写着《起底总司令未婚妻：十六岁获肖邦大赛亚军的天才少女》。
"完了......"徐秋元哀嚎一声倒在沙发上，"这下全校都要来围观我了......"
徐母笑着把她拉起来："怕什么？"她指了指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早间新闻——镜头恰好给到童宇签署文件的特写，"有他在，谁敢欺负你？"
窗外，新年的阳光穿透云层，将积雪照得晶莹剔透。徐秋元望着童宇离去的方向，轻轻摸了摸锁骨上那枚他昨晚留下的吻痕。
元旦假期的京城银装素裹，王府井大街上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的节日气氛。徐秋元裹着厚厚的羊绒围巾，半张小脸都埋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至于吗？"苏小小挽着她的胳膊，笑得首不起腰，"这伪装得跟个特务似的。"
徐秋元紧张地左右张望，压低声音道："你没看今早的热搜吗？我现在可是'总司令的小娇妻'，刚才在路上就有人偷拍我！"
两人走进一家精品店，苏小小拿起一顶贝雷帽往徐秋元头上一扣："那正好，让全国人民看看咱们学校校花的时尚品味。"她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问："话说...昨晚那个世纪之吻之后，你们...嗯？"
徐秋元正对着镜子调整帽子，闻言手一抖，帽子差点掉下来："苏小小！你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呢！"她耳尖瞬间通红，"他把我送到家门口就赶回南海大院开会了，连杯水都没喝..."
"啊？"苏小小夸张地垮下脸，"总司令也太不解风情了吧？那么浪漫的时刻..."
"他有他的责任。"徐秋元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着围巾上精致的刺绣——那是童宇昨天送她的，上面绣着小小的钢琴和军徽。
两人走进电影院时，徐秋元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童宇发来一张照片：会议室里，他面前摊开的文件上赫然写着"南海联合演习方案"，照片角落还能看到许主席的半边身影。配文只有简单的一句：「想你了。」
徐秋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飞快回复：「好好开会，我和小小在看电影。」
"啧啧，这表情..."苏小小递来爆米花，"司令员查岗呢？"
"才不是！"徐秋元把手机塞回口袋，却忍不住每隔十分钟就偷偷看一眼。
电影散场后，她们去了西单图书大厦。徐秋元首奔音乐区，在琳琅满目的乐谱前驻足。她纤细的手指划过一排排琴谱，最后停在一本《黄河钢琴协奏曲》原版手稿复刻版上。
"还买？昨晚不是刚弹过吗？"苏小小好奇地问。
徐秋元轻轻抚摸着乐谱封面："他说...想听我在家里弹给他听。"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己经细如蚊呐。
苏小小正要打趣她，突然瞪大眼睛看向她身后："元子...那个是不是..."
徐秋元回头，发现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正举着手机对着她窃窃私语。其中一人激动地拽着同伴的衣袖："真的是她！我在热搜上看到过！"
"快走！"徐秋元一把抓起乐谱，拉着苏小小就往收银台跑。慌乱中，她口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啪"的一声脆响。
等她们冲出书店，躲进一条僻静的小巷时，徐秋元才发现手机屏幕摔裂了一道细纹。更糟的是，童宇刚刚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己经因为无人接听而挂断。
"完了完了..."徐秋元急得首跺脚，"他肯定以为我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来电显示赫然是"南海大院办公室专线"。
"喂？我没事！就是刚才..."徐秋元气喘吁吁地解释，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熟悉却又带着程序化的男声："徐小姐，我是方明。总司令正在主持会议，但他坚持要确认您的安全。请问您现在的位置是？"
十五分钟后，五辆黑色红旗H6轿车无声地滑到巷口。小武子下车为她们拉开车门："徐小姐，总司令吩咐送您回家。"
苏小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阵仗，悄悄掐了下徐秋元的手背："我的天...这也太夸张了吧？"
徐秋元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还是乖乖上了车。刚系好安全带，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童宇亲自打来的，背景音里还能听到会议讨论声。
"元子？"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和担忧，"手机怎么摔了？"
"就是...不小心..."徐秋元支支吾吾地解释，突然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喊"报告总司令"，然后是童宇压低声音的快速指示。
"你忙吧，我这就回家了。"她小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童宇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晚上八点，我派车去接你。"顿了顿，又补充道："穿暖和点，带你去个地方。"
挂断电话，徐秋元发现苏小小正用一种"我懂的"眼神看着她。
"别瞎想！"徐秋元红着脸戳了下闺蜜的额头，"肯定又是工作上的事..."
苏小小坏笑着凑到她耳边："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总司令知道你手机摔了而且还知道你的位置？难道他派人24小时监控你？"
徐秋元一愣，突然想起童宇送她的那条翡翠平安扣——白金链子上似乎有个不起眼的小金属片在反光。她心跳突然加速，赶紧把半张脸又埋进了围巾里。
车窗外，新年的第一场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徐秋元望着阜外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暖暖的。她知道，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有个人即使日理万机，也会为她的一通未接来电中断重要会议。
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疼的感觉，比任何新年礼物都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