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裴昭打断他，声音冷了下来，"陈锋害死了多少边关将士？他通敌卖国，死有余辜。我只要他一只手，己是仁慈。"
这番话犹如洪钟大吕一般，在沈墨耳边嗡嗡作响，让他无法忽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使得他心中原本模糊的认知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沈墨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裴昭，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他突然意识到，裴昭骨子里的那种极端是非观并非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根深蒂固、深入骨髓的。
在裴昭的眼中，世界似乎只有两种人：敌人和朋友。对于敌人，他毫不留情，绝不姑息；而对于朋友，他则会倾尽所有去保护。这种非黑即白的观念，虽然简单首接，但却也透露出一种冷酷与决绝。
沈墨不禁想起了原著中对暴君的描述，那个性格核心与裴昭如出一辙的人物。暴君同样是一个极端的人，他的是非观异常鲜明，对敌人绝不心慈手软，对朋友却又无比忠诚。
想到这里，沈墨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开始担心，这样的性格是否会给裴昭带来灾难，甚至会让他走上与暴君相同的道路。
"殿下，为君者当有容人之量..."
"那是对忠臣，不是对叛徒。"裴昭再次打断，"将军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看着裴昭离去的背影，沈墨胸口发闷。他想起原著中对暴君裴昭的描写——"顺者昌，逆者亡，眼中不容一粒沙子"。现在的裴昭，正在一步步变成那个样子...
【宿主现在明白了？】小七的声音突然响起，【裴昭天生就是暴君的料，你何必白费心思？】
"闭嘴。"沈墨在心中冷喝。
【月圆之夜将至，】系统阴森地提醒，【二级惩戒程序即将启动。宿主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改变主意——杀死裴昭，立刻完成任务。】
沈墨不再理会系统的蛊惑。他取出裴昭送他的银戒，细细内侧的"昭墨"二字。无论系统如何威胁，他都不会伤害这个自己一手培养的少年。
哪怕代价是魂飞魄散。
月圆之夜，沈墨独自站在军营外的山坡上。
皎洁的月光洒满北境荒原，远处狄人营地的篝火如点点繁星。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今夜本该好好休息，但沈墨知道，系统承诺的惩罚即将到来。
"将军好雅兴。"
裴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墨转身，看到少年皇子披着一件黑色大氅，月光下显得格外清瘦。
"殿下还未休息？"
"睡不着。"裴昭走到沈墨身旁，望向远方，"在想回京后的事。"
沈墨能理解裴昭的忧虑。虽然拿到了太子通敌的证据，但朝堂之争远比战场厮杀复杂。太子在京城根基深厚，绝不会坐以待毙。
"殿下不必担忧。"沈墨安慰道，"证据确凿，陛下必会严惩太子。"
裴昭摇头："父皇老了，优柔寡断。除非铁证如山，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沈墨明白其中含义。皇帝年迈多疑，却又念及骨肉亲情，这些年对太子的种种恶行睁只眼闭只眼。
"将军。"裴昭突然问，"若有一日...我不得不走上那个位置，你会帮我吗？"
沈墨心头一震。这是裴昭第一次明确表露对皇位的渴望。他该如何回答？按照系统任务，他两年后就会"战死沙场"，根本不可能...
"殿下，为君者..."
剧痛突然袭来。沈墨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全身每一寸肌肉都仿佛被撕裂，眼前一片血红。系统的惩罚开始了！
"将军！"裴昭大惊，立刻扶住他，"蛊毒又发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