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心头一震。若真如裴昭所言，这枚虎符足以让太子万劫不复！难怪陈锋拼死也要保护它，也难怪裴昭不惜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夺取...
"将军！殿下！"赵青终于率援兵赶到，看到血泊中的陈锋，右手齐腕而断，脸色微变，"这..."
"陈将军他不幸战死。"裴昭面不改色地扯谎，"厚葬之。"
沈墨明白裴昭的用意——活着的陈锋是重要人证，但若消息走漏，太子必会不惜一切代价灭口。不如假称陈锋己死，暗中将其押回京城。
"按殿下说的做。"沈墨对赵青使了个眼色，"将陈将军'遗体'妥善保管。"
赵青会意，命人将昏迷的陈锋抬走。战场逐渐平静，狄人因失去内应而溃退。沈墨望着遍地尸骸，心中五味杂陈。这一战他们赢了，但代价惨重。而裴昭...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蜕变成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酷上位者。原来我只是把他当作少年，却忘记他始终是皇帝的儿子，杀伐果断，智勇双全。是啊...本应如此！
回营路上，裴昭突然开口："将军为何来救我？"
沈墨一怔："殿下何出此言？"
"刚才那种情况，将军大可借刀杀人。"裴昭首视沈墨的眼睛，"我知道...蛊毒要你杀我。"
沈墨心头剧震。裴昭竟然猜到了！他该如何解释？承认系统确实要他杀死裴昭？还是...
"殿下误会了。"他最终选择部分真相，"蛊毒确实影响我的心智，但我的本心始终是保护殿下。"
裴昭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我信将军。"他拍了拍怀中虎符，"这次多亏将军，我们才能拿到这个。回京后，太子该头疼了。"
月光下，少年皇子的笑容带着几分天真的喜悦，仿佛刚才那个断人手腕的冷酷执行者只是幻觉。沈墨心中却更加沉重——裴昭正在权力斗争中如鱼得水，而这正是暴君之路的开端。
北境大捷的消息传遍军营，士兵们士气大振。
沈墨肩伤加重，军医强制他卧床休息。裴昭每天来汇报军务，少年皇子处理政务的能力令人惊叹——安抚伤员、调配粮草、整顿军纪，一切都井井有条。
"狄人退守了三十里，但并未撤军。"这日晚间汇报时，裴昭指着地图，轻轻敲了敲说，"他们在等。"
"等什么？"沈墨问。
"等京城的消息。"裴昭冷笑，"太子与狄人约定，只要除掉我，就割让黑水河以北五城。"
沈墨心头一震："殿下如何得知？"
裴昭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从陈锋身上搜出的密信。太子亲笔所书，盖有私印。"
沈墨仔细阅读信件，越看越心惊。信中明确提到"九皇子一死，约定即刻生效"，字迹确实是太子的手笔。如此确凿的证据，足以让太子被废！
"殿下打算何时回京？"
"不急。"裴昭收起信件，"再等几日。"
"为何？"
裴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等太子先动。他得知陈锋失手，必定狗急跳墙。我们以静制动，以逸待劳。"
沈墨不得不承认这个策略高明。裴昭对人心和局势的把握，己经远超同龄人，甚至超过许多朝中老臣。
"殿下深谋远虑。"沈墨由衷赞叹，随即话锋一转，"只是...陈锋之事，下次可否留些余地？"
裴昭挑眉："将军是指我断他手腕？"
沈墨点头："殿下己控制局面，没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