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是不喜欢她的,舒糖感觉得出来。
但她无所谓,除了人民币没人能做到被所有人都喜欢,他想着,反正她只在这住一个月,一晃就过去了。
而且她跟徐西临又不是真结婚。
原主的性子是不讨喜,徐家这种高知家庭看不上她挺合理。
就算徐母看不上她,对她不满,罚,也就是罚她写个字帖而己。
舒糖原本打算就这么相处着了,如果没有今天撞见这一幕的话。
“赵姐,麻烦你先去院子里坐坐。”徐母支走保姆。
然后转头看向舒糖:“你想说什么?”
依旧听不出什么感情的一句话,但舒糖此刻的心里却暖暖的,主动坐到婆婆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我想谢谢妈刚才维护我。”
突如其来的亲近,徐母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大热天的抱什么抱。”
可手却没有推开。
脸上表情和徐西临每天晚上告诉她热水烧好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看来徐家这“口嫌体正首”的基因是祖传的。
舒糖没松开,还故意紧了紧胳膊,语调放软:“我这是为了表达感动的心情,妈你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无条件相信,无条件维护。”
舒糖没说假话。
她上一世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母亲一边要忙着挣钱,一边又要照顾她。
所以无论她在学校里遇见什么事,或者跟小伙伴之间发生什么矛盾,她妈的第一反应,都是不问青红皂白地说是她的错,然后低头跟人家道歉。
因为道歉最省事,最省时间。
她从来没被人像今天这样维护过。
心里非常触动。
舒糖撒了个娇,然后开始说正事:“妈,你别信刚才舒怡说的话,她那是往我身上乱泼脏水。”
“我举报二叔是因为他出卖国家机密。”
“什么?”徐母震惊。
舒糖解释:“我在他的书房里看见了军工厂的设计图,还有他私下跟人交易的账本。”
徐母军人出身,平生最恨这种‘叛国贼’,气得胸口起伏两下,然后拍着舒糖的手臂:“这太可恨了!举报得对!”
“我之前没跟你说,就是怕你觉得我心狠,忘恩负义。”舒糖用很‘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婆婆。
结合刚才她说的那句从没被人维护过,徐母心里莫名窜起一股愧疚:“这是你明事理,家国大义面前懂得分辨是非。”
都怪婚礼上阁委会的那个领导没说清楚事情的起因,让她给媳妇甩了两天冷脸。
“谢谢妈。”舒糖说:“我之前觉得自己命苦,别人都有父母疼爱,只有我从小在二叔家长大,现在我明白了,风雨过后见彩虹,命运给我关上了一扇窗,但却敞开了一扇大门在我眼前,没有亲妈疼我,婆婆疼我也是一样的。”
听得徐母心口越发软烫了,她没有闺女命,生了三个臭小子一个比一个会气人。
这么一看,果然老伴说的对,一个人什么样,还是要处了才知道。
她这儿媳哪就像别人口中说得那么不堪了。
隔壁被舒糖搂得暖呼呼的,都出汗了,徐母别过头:“行了,别净说好听话。”
“这是真心话。”舒糖笑的甜甜的。
“大热天的还往人身上贴,也不嫌出汗。”
舒糖趁机:“妈也知道天热啊?那早上我能不能不去锻炼啊?我真的不爱运动。”
徐母看她一眼:“在这等我呢?”
舒糖吐了吐舌头。
刚才那些漂亮话确实是她故意说的,老话说得好嘛,嘴甜吃得开,反正她又没损失什么。
原来不说,是因为婆婆冷淡的态度,她才不愿意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今天好不容易抓到机会,自然要好好撒娇了。
徐母很受用,虽然她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舒糖就是知道。
毕竟母子俩性子是最像的,她己经在徐西临身上观察出经验来了。
“我每天多写几张字帖,不跑了步行吗?”
徐母昨天晚上刚对舒糖反复讲价的行为不满,现在去掉偏见,竟觉得这儿媳性子其实不错,大大方方的,又机灵。
有啥话就说,跟老三还真是一路人。
被逗得难得笑了下,说:“我让你跑步是让你锻炼锻炼身体,藏市海拔西千多,医疗又不方便,你不加强下身体免疫力,到了那万一不适应有的遭罪的。”
舒糖还真没想到这层,她解释:“妈你放心,我自己就是学医的,能照顾好自己。”
徐母看过来一眼,嘴唇动了动,本想说什么,后来可能怕打击到她,沉默了两秒才说:“藏市那边都是高原病,和你在学校里学得不一样,别去逞能。”
徐西临的毒舌看来也是遗传的。
舒糖笑了笑,没解释,只点头。
徐母说:“我问了别人了,那边随军家属都是在附近的农场上班,你这小胳膊小腿估计也够呛,这几天好好练字,到时候去那边宣传科还能轻松点。”
这是什么冷脸绝世好婆婆啊!舒糖在心里发出呐喊。
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妈中午回来,该不会是特意回来检查我作业的吧?”
徐母想起什么一般猛地一拍大腿,从沙发上起身:“差点忘了,我要出门。”
她疾步走到储物间,在里面翻翻找找,拎着个礼盒出来,舒糖瞄了眼,应该是别人送的进口补品。
“中午了,妈你吃口饭再走?”
徐母走到门口,换鞋的动作一顿:“舒糖,你下午没事吧?跟我去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