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血脉试炼，冷语对峙
宴会厅的水晶灯渐次熄灭时，隋冷正蹲在露台边缘逗阿灰。
乌鸦歪着脑袋把新叼来的纸条塞进她掌心，油渍在月光下泛着暗黄——是苏婉儿的字迹，她认得出。
"隋小姐。"李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迟疑，"老夫人说，让您去一趟顶楼书房。"
隋冷摸了摸阿灰的翅膀，把纸条收进手包。
她能感觉到心跳快了半拍——老夫人极少单独召见，上一次还是原主为了赵天泽闹着要分家产时，被老太太用族谱拍了手背。
书房的檀木香比记忆中更浓。
隋冷推开门，看见老夫人正坐在红木茶台前，面前摊开一份泛黄的牛皮档案，封皮上"隋氏家系档案1998"的字迹己经褪色。
"坐。"老夫人指了指对面的酸枝木椅，手指在档案袋上敲了敲，"你以为自己真是隋家的女儿吗？"
水晶吊灯在老太太镜片上投下冷光。
隋冷盯着她鬓角新添的白发，突然想起原主记忆里的片段：五岁生日，老夫人把祖传的翡翠长命锁套在她脖子上，说"我们阿冷是隋家最金贵的小祖宗"。
可三年后生母出车祸，老夫人就再没抱过她。
"您说呢？"她反问，指尖轻轻叩了叩手包——里面装着阿灰今早从老夫人茶罐里叼出的药渣，经王倩化验是慢性致幻剂。
老夫人的手顿了顿，终于掀开档案。
第一张是医院出生证明，母亲栏写着"林素"，父亲栏空白。
第二张是DNA鉴定报告，结论处用红笔圈着"非生物学父女关系"。
"你生母林素是我最器重的秘书。"老夫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瓷片，"她怀孕后说孩子父亲是隋家的人，我信了。
可等你出生，隋家所有男丁的血样都对不上。"
隋冷盯着那份报告，原主残留的记忆突然翻涌——十二岁那年发烧说胡话，喊着"妈妈别推我"，老夫人当时红着眼眶给她喂药，说"阿冷乖，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所以您在我茶里下致幻剂？"她摸出药渣袋，"想让我疯，好名正言顺剥夺继承权？"
老夫人的瞳孔猛地收缩，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几乎被攥成团："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被脏东西缠上了！"她突然抓住隋冷的手腕，指甲掐进皮肤，"你能听懂动物说话，这根本不正常！
林素出事前也说能看见...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隋冷抽回手，腕上立刻泛起红痕。
她想起觉醒那天的暴雨——原主为赵天泽割腕自杀，她在一片血雾里睁开眼，听见窗外流浪猫喊"救命"。
当时她以为是濒死幻觉，首到救下那只被车撞的橘猫，才发现这不是幻觉。
"如果我不是，您打算怎么办？"她问，声音比窗外的风还凉。
老夫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李妈端着温水冲进来，被她挥手赶走。"怎么办..."老太太望着墙上隋家祖先的画像，"隋家的名声不能塌。
你能护着隋家，是不是隋家血脉又如何？"
月光爬上窗棂时，隋冷走出书房。
阿灰蹲在门廊的琉璃瓦上，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咔嗒"——这是它发现危险的信号。
她抬头望去，三楼某扇窗户的窗帘刚被拉上，露出苏婉儿涂着玫红甲油的指尖。
第二天上午十点，隋冷正在整理阿灰新叼来的证据——苏婉儿和赵天泽的合作计划，上面详细写着"制造隋冷精神异常舆论，逼老夫人换人"——手机突然弹出新闻推送。
视频里，苏婉儿站在酒店宴会厅，眼尾的泪痣被闪光灯照得发亮："我知道说这些很残忍，但作为看着阿冷长大的姐姐...她总说能听懂猫啊狗啊说话，甚至说乌鸦给她送信。
大家不觉得，这很像被迫害妄想症吗？"
隋冷把视频暂停在苏婉儿假哭的画面。
她注意到对方耳后贴着创可贴——昨晚被李妈拖走时，应该是撞在门框上了。
"她怕了。"她对蹲在沙发扶手上的阿灰说。
乌鸦歪头啄了啄她的发梢，翅膀一振飞出门去。
两小时后，阿灰衔着个牛皮信封撞开落地窗。
隋冷抽出里面的纸条，正是苏婉儿的字迹："赵总，隋冷最近和警局走太近，得加快致幻剂的量。
等她发疯，隋家继承权就是我的了。"
她对着纸条拍了八张照片，附上一句"你们要相信她说的，还是相信她写的？"，群发给本市所有媒体主编。
末了又给王倩发了条消息："苏小姐的记者会场地，消防通道该查查有没有过期灭火器了。"
下午三点，隋家集团顶楼会议室。
长桌两侧坐满了董事，三伯捏着保温杯的手青筋凸起："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凭什么拿隋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隋冷站在长桌尽头，背后是整面落地窗的夕阳。
她把打印好的纸条拍在桌上："三伯要是觉得我是野种，大可以去做DNA。
但苏婉儿给赵天泽当棋子，往隋家产业里掺毒，往老夫人茶里下药的证据，够不够让苏家破产？"
会议室里响起抽气声。
二姑母翻着照片的手顿住："这确实是婉儿的字..."
老夫人坐在主位，金丝眼镜反着光。
她敲了敲桌面："冷丫头护短，我是知道的。
隋家要的是能护着家族走下去的人，不是能生在族谱上的人。"
三伯的脸涨得通红，最终把保温杯重重一放："我弃权。"
散会时，夕阳把隋冷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摸着颈间的玉佩，里面的血丝在余光里像活了一样。
手机突然震动，是王倩发来的消息："苏婉儿的记者会现场，消防通道真有五箱过期灭火器，刚被查封了。"
她低头笑了笑，没注意到楼下停车场里，赵天泽正缩在黑色轿车里，对着手机低声说："蓝岛那边...该动一动了。"
晚风掀起他的西装衣角，露出内侧绣着的蓝岛图腾——那是隋冷生母林素出事前，最后去过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