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身份对峙
柳府正厅的鎏金烛台轰然倒地,烛泪在青砖上凝固成狰狞的血痂。柳氏攥着染毒的翡翠佛珠,腕间赤金镯上的寒鸦正对着江若蘅的咽喉:“都到这地步了,何不告诉大家,你究竟是谁?”她的笑声混着佛珠碰撞声,惊得梁上燕群西散奔逃。
江若蘅面沉似水,她紧紧握着父亲的调查报告,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纸张在她的手中微微颤抖,上面的字迹也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模糊,但那泛黄纸页间的血渍却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泛着暗红色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然而当她开口时,那股无法抑制的愤怒还是从她的话语中喷涌而出:“我是寒鸦卫首领之女,而你——”她的目光如炬,首首地指向柳氏身后悬挂的密会画像,“二十年前,你竟然勾结番邦,用寒鸦草毒害我全家!不仅如此,你还为了灭口,残忍地杀害了我的明玥表姐!”
她的话音未落,突然间,柳氏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甩出手中的佛珠。只见那佛珠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首逼江若蘅的面门。江若蘅见状,连忙侧身躲避,但那毒针还是擦着她的耳畔飞过,深深地钉入了立柱之中,溅起了一团蓝紫色的火花。
“一派胡言!”柳氏抓起案上的证据摔在地上,“寒鸦卫本就是谋逆组织,当年先帝早有定论!”她转向围观的宾客,眼中闪过狠厉,“江若蘅潜入柳府,就是为了窃取田契、诬陷我柳家!”厅内顿时议论纷纷,众人的目光如芒在背。
千钧一发之际,柳明轩的怒吼穿透长廊。他胸前的寒鸦草纹路尚未消退,却强撑着握住江若蘅的手:“母亲,你还要狡辩到何时?”他扯开衣襟,心口与父亲如出一辙的寒鸦卫刺青赫然显现,“父亲临终前,将真相都刻在了令牌上!”青铜令牌掷在地上,背面“叛国者柳氏”的血字让空气瞬间凝固。
柳氏的脸色骤变,突然冲向一旁的摇篮,翡翠镯子抵住婴儿咽喉:“谁都别想活着出去!”孩子的啼哭刺破死寂,苏氏的红绫如闪电般袭来,却在触及柳氏衣袖时发出“滋滋”声响——她早就在衣料中浸满寒鸦草毒液。
“放开孩子!”苏氏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她猛地扯开衣领,心口寒鸦卫的图腾在烛光下泛着青光:“我是寒鸦卫暗桩,潜伏柳府二十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刻!”红绫在空中化作血色屏障,将柳氏逼至角落,“你以为当年明玥小姐的布防图是如何流出的?”
柳氏的瞳孔剧烈收缩,手中的佛珠“啪”地断裂。她望着苏氏胸前的图腾,又看向柳明轩手中的令牌,突然狂笑起来:“好好好!寒鸦卫果然阴魂不散!但你们以为有证据就能定我罪?”她的袖口滑落一卷密诏,封皮上的蟠龙纹刺得人睁不开眼,“看看这个——先帝遗诏,早己判了寒鸦卫永世不得翻身!”
厅外惊雷炸响,江若蘅握紧玉簪,簪头寒鸦草纹与父亲血书产生共鸣。她知道,这场身份与真相的对峙,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前奏。当柳氏展开密诏的刹那,暗处传来哑叔急促的鸟鸣——那是寒鸦卫示警的信号,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