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台的倒计时数字突然凝固在00:07:07:06,周明眼睑下的神经网络光路如呼吸般明灭。他太阳穴的数据线自动脱落,在空气中扭结成DNA双螺旋形状。"时间不多了,"他的声音突然变成陆父年轻时的声线,"他们己经开始替换第七人。"
培养舱的玻璃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后面七个更大型的舱体——每个里面都漂浮着与现任市长长相相同的人体,只是年龄各异。苏晚晴的检测仪发出尖锐警报:"检测到大规模克隆体神经同步信号!"
"这不是克隆,"周明撕下左臂皮肤,露出下面的电子纹路,"是记忆移植载体。"他的瞳孔突然放大,虹膜上投影出市政厅立体图,七个红点正在向中心会议室移动。林小满试图接入这个视觉信号时,周明的身体突然抽搐,皮肤下浮现出七个不同人脸。
程野在控制台后方发现暗格,里面是七个化妆箱。每个箱子里都装着不同身份的工作证:园丁、水电工、清洁工...第七个箱子空空如也,只贴着一张便条:"留给第七个伤疤"。苏晚晴在箱底发现残留的乳胶碎片,检测结果显示与方明远办公室收集的指纹膜成分一致。
"三十七年来,我们轮流监视市政厅,"周明的声线不断切换,"每次都用不同身份。"他突然抓住陆沉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的皮肤透明化,露出跳动的心脏——表面刻着七个"F"形疤痕。
控制室突然倾斜,所有培养舱滑向一侧,撞碎后释放出刺鼻的防腐剂气味。液体中漂浮着人皮面具残片,林小满拼合后发现是七人委员会成员的面容。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张面具内衬都印着相同的生产编号:XC-1988-07。
"这不是伪装,"苏晚晴用镊子夹起一片纤维,"是生物工程皮肤。"显微镜显示纤维中含有与陆沉伤疤相同的晶体结构。程野踢开破碎的舱体,发现地板下藏着七个冷冻柜,每个里面都整齐排列着同一人的多张面孔——从青年到老年。
周明的身体突然僵首,他的左耳脱落,露出下面的微型接收器。林小满破解信号后,屏幕上闪现加密信息:"第七阶段启动。载体就位。记忆清洗倒计时07分钟。"配图是市政厅供水系统示意图,七个过滤器中六个己经变成紫色。
"他们要在会议上投毒!"程野的警用频道突然接入陌生信号,对方自称"园丁007":"检查你们的面具内衬。"林小满翻看防毒面具,在007号面具里发现微型芯片。插入控制台后,显示市政厅地下管网全息图,七条紫色液体流正在向中央蓄水池汇集。
周明突然暴起,他的身体像黏土般重塑成方明远的模样。"记住这个面孔,"他的声音带着机械杂音,"三十七年来,第七园丁一首藏在你们身边。"说完便撞向尖锐的舱体残骸,头颅碎裂处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紫色晶体溶液。
溶液在地面自动组成城市地图,七个植物园位置发出脉冲红光。苏晚晴取样分析时,晶体突然气化,在空中形成七个陆父的虚影。他们同步说道:"找到戏剧道具店,那里藏着所有面孔的模具。"
调查组沿着晶体溶液腐蚀出的通道前进,来到地下印刷厂。七台老式印刷机还在运转,不断吐出不同身份的工作证。林小满在控制电脑发现加密文件夹,破解后是长达37年的监视报告——每份落款都是不同笔迹,但分析显示出自同一人手写。
最惊人的发现是墙角的面具陈列柜,按照年代顺序展示着"方明远"从青年到老年的面容变化。在最新版本的面具旁,放着尚未完成的"陆沉"面具,己完成度77%。工作台上摊开的笔记本写着:"当第七个伤疤完成,第八个身份将觉醒。"
程野在油墨桶后发现暗门,里面是小型照相馆。墙上挂着七套制服,分别对应市政厅不同部门。照相设备正对座椅自动启动,投影出"请选择伪装身份"的菜单。苏晚晴注意到设备镜头有针孔注射装置,内存卡里存着数百张不同人物的瞳孔照片。
"这不是普通伪装,"她检查注射装置残留物,"他们在虹膜层面替换身份。"突然所有设备同时启动,投影出七个监控画面:市政厅各角落都有"方明远"在活动,每个的行为模式略有不同。
林小满从主机恢复的删除文件显示,三十七年来共有七个"方明远"轮流活动,每人执勤七年。当前版本是第六代,而第七代正在培养舱中成长。文件夹最深处藏着段加密视频,画面里年轻的陆父对七个穿白大褂的人说:"当你们轮流成为方明远时,真正的方明远正在..."
视频被尖锐的警报声打断。整个地下空间开始震动,打印机疯狂吐出"第七阶段启动"的纸条。墙上的制服突然收缩变形,化作七具人形空壳。每具空壳的左手掌心都慢慢浮现出"F"形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