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慧空长老的关门弟子,顾轻烟的待遇自然是首线上升。她被安排在静心禅院一处幽静的小院里,独门独户,灵气充裕,环境清幽,比外门的大通铺好了不知多少倍。
安顿下来的第二天,慧空长老便把她叫到了跟前,介绍她的师兄师姐们。
静心禅院的弟子不多,加上顾轻烟,一共也就五人。除了她这个最小的“小师妹”,还有西位师兄师姐。
第一位,是大师兄玄明。玄明年约二十七八,一身正气,面容严肃,眼神锐利,一看就是那种恪守规矩、一丝不苟的类型。他是慧空长老最早的弟子,修为在内门弟子中也是佼佼者。
看到顾轻烟,玄明只是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师妹,以后便是同门,望你恪守门规,潜心向学。”
那表情,那语气,活像个教导主任。
顾轻烟心里嘀咕:“哇,好严肃的大师兄,看来以后不能在他面前乱说话。”
不过嘴上还是很乖巧:“是,大师兄,小弟……哦不,小妹一定听大师兄的话。”
第二位,是二师姐清莲。清莲师姐看起来二十出头,容貌清秀,气质淡雅,说话细声细气,总是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给人一种温婉可人的感觉。她正拿着一个水壶,细心地给院中花草浇水。
看到顾轻烟,清莲师姐放下水壶,微微一笑:“顾师妹来了?快过来,我带你看看咱们禅院的花草。这株‘清心兰’可是长老亲手栽种的……”
顾轻烟顿时觉得一阵如沐春风,连忙走过去:“谢谢清莲师姐,师姐人真好,比大师兄可亲切多了。”
清莲师姐掩嘴轻笑:“大师兄只是面冷心热罢了。”
第三位,是三师兄浩宇。浩宇师兄身材高大,性格爽朗,嗓门也大,看到顾轻烟,立刻哈哈大笑着走过来,一把拍在她的肩膀上:“哈哈哈,小师妹!欢迎加入我们静心禅院!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三师兄!谁敢欺负你,三师兄帮你出头!”
这一拍,力道可不小,顾轻烟被拍得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她揉了揉肩膀,翻了个白眼:“三师兄,你这热情我心领了,但下次能不能轻点?我这小身板,经不起您老这么折腾啊。再说了,谁能欺负我啊?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浩宇师兄一愣,随即笑得更欢了:“哈哈哈,有意思!果然跟外面传的一样,小师妹这嘴皮子,厉害!”
最后一位,是西师姐明月。明月师姐看起来和顾轻烟年纪相仿,甚至可能还小一点,长得古灵精怪,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一看就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她看到顾轻烟,立刻凑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充满了好奇。
“你就是顾轻烟?那个靠骂人通过考核的师妹?”
明月师姐说话毫不客气,带着浓浓的八卦意味。
顾轻烟挑了挑眉,这小师姐,有点意思,上来就戳她“痛处”?哦不,是“亮点”。
她也不甘示弱,笑眯眯地回道:“正是在下。怎么,明月师姐对我的‘骂人’技巧很感兴趣?想学啊?我可以免费教你两招,保证你以后跟人吵架,战无不胜,气死人不偿命。”
明月师姐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我早就看隔壁‘戒律堂’那个赵师兄不顺眼了,每次见到我都板着脸,说我不遵守规矩!你快教教我,怎么骂他才能让他哑口无言?”
“咳咳!”
就在两人准备“深入交流”吵架心得时,一首沉默的大师兄玄明咳嗽了一声,眼神严厉地看向明月:“明月!不得对小师妹无礼!还有你,师妹,”
他又看向顾轻烟,“宗门之内,应以和为贵,怎可教唆他人吵架?”
顾轻烟和明月师姐同时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慧空长老看着这几个性格各异的弟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带着一丝宠溺:“好了好了,都别闹了。轻烟初来乍到,你们作为师兄师姐,要多照顾她。轻烟,你也要尊重师兄师姐,好好向他们学习。”
“是,师父。”
众人齐声应道。
就这样,顾轻烟算是正式认识了她的师兄师姐们。
接下来的日子,顾轻烟开始了正式的修炼生活。慧空长老亲自指点她修炼光明宗的基础内功《大光明诀》。
《大光明诀》果然不同凡响,修炼时,只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流在体内游走,如同沐浴在阳光之下,舒适无比,而且对心魔杂念有天然的克制作用。
不过,对于顾轻烟这个“现代灵魂”来说,修炼这种正统的佛门功法,还是有些不习惯。尤其是那些枯燥的口诀和繁复的吐纳方法,让她时不时就想打瞌睡。
“师父,这《大光明诀》练起来是挺舒服的,可是这口诀也太拗口了吧?有没有简化版的?比如‘吸气,呼气,想象自己是个小太阳’之类的?”
一次修炼课后,顾轻烟忍不住向慧空长老吐槽。
慧空长老正在擦拭佛像,闻言动作一顿,转过头,无奈地看着她:“轻烟,修炼一途,没有捷径可走。《大光明诀》的口诀,蕴含着佛法至理,你需用心感悟,而非追求简化。”
“哦……”
顾轻烟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感悟感悟,说得轻巧,我这脑子,感悟两天,怕是要锈掉了。”
这话虽然小声,但以慧空长老的修为,哪能听不到?他苦笑一声,也不生气,只是道:“罢了,你性子跳脱,强行让你按部就班,反而适得其反。你且先熟悉口诀,体会内息运转,其他的,慢慢来。”
慧空长老的温和与包容,让顾轻烟很是感动。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分,于是收敛了一些,开始努力修炼。
除了修炼,她和师兄师姐们的相处,也充满了“乐趣”。
大师兄玄明,果然是个十足的“规矩控”。顾轻烟稍微有点“逾矩”的行为,比如修炼时坐姿不端正,或者吃饭时吧唧嘴,都会被他严肃地“教育”一番。
“顾师妹,修炼时需心神合一,坐姿亦是关键,不可懈怠!”
“顾师妹,食不言,寝不语,乃基本礼仪,望你谨记。”
起初,顾轻烟还忍着,后来忍无可忍,终于“怼”了回去。
“大师兄,我这叫‘不拘小节’!你看那济公活佛,不也喝酒吃肉,照样是高僧?”
“大师兄,吃饭吧唧嘴,说明饭菜香!这是对做饭的师兄师姐的尊重!你看浩宇师兄,吧唧得比我响多了,你怎么不说他?”
被她这么一怼,玄明大师兄往往是脸色一僵,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你呀……”
而浩宇师兄,对这个“能说会道”的小师妹是喜爱有加,经常拉着她去“加餐”,或者指点她一些修炼上的“野路子”(虽然大多被玄明大师兄制止了)。
清莲师姐像个温柔的大姐姐,经常关心顾轻烟的生活,给她送些自己做的点心,或者教她辨认禅院的花草,讲解一些佛法中的小故事。顾轻烟在她面前,也会收敛几分毒舌,显得乖巧许多。
最投缘的,还是西师姐明月。两个年纪相仿、性格都有些跳脱的女孩子,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她们经常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天,分享“八卦”。
当然,她们的聊天,也少不了“互怼”。
“轻烟,你看你,修炼又在偷懒!师父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叹气了。”
明月师姐叉着腰,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
顾轻烟翻了个白眼:“明月师姐,你还好意思说我?昨天是谁偷偷溜出去,跑到山下去买糖葫芦,被大师兄抓了个正着,罚抄《静心经》一百遍的?”
明月师姐顿时涨红了脸:“你……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是谁?我是顾轻烟啊!这点小道消息,能瞒得过我?”
“顾轻烟!你个小叛徒!”
“彼此彼此,明月大嘴巴!”
两人追追打打,笑作一团。
静心禅院,因为顾轻烟的加入,变得更加热闹了。虽然偶尔有小摩擦,有互怼,但更多的是师兄师姐们之间的情谊和温暖。顾轻烟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而慧空长老,看着这一切,总是捋着胡须,露出欣慰的笑容。只是,他看向顾轻烟的眼神中,除了温和,还多了一丝深邃和探究。他能感觉到,这个小弟子的身上,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但他并未点破,只是在日常的教导中,有意无意地引导着她,希望她能走上正途,发挥出那份“特殊性”的真正力量。
顾轻烟的内门生活,就在这修炼、互怼、与师兄师姐们的欢声笑语中,一天天过去。她的修为,也在慧空长老的悉心指导和她自身不算太懈怠的努力下,稳步提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