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一切?”刘强将这西个字放到心底去琢磨,却琢磨不出什么味道。
“你别知道最好。”雷明叹了口气回应刘强,随后又看向罗雾。“那个,雾兄,你打算之后怎么办?”
雷明其实觉得自己这个人情债似乎还没还干净,毕竟寻找陨石坑真算不上什么大事,与救命之恩的重量差好远去了,而且这次真正出力的还是熊队。
“怎么办?我打算先去跟李娜说说这事,再去找找当年陨石的线索。”罗雾实话实说。
雷明还没回答,有个人先替他回答了。
呲——
皮卡的车窗被摇了下来,一个硕大的卤蛋是一点寒芒先到,随后一个带笑的中年男人脸庞是枪出如龙:
“诶,娃娃,你在说这库皮山上陨石的事?”
“没错!”罗雾立刻回应,眼底一亮。
难不成,这个大叔知道陨石的事?
这个中年人正是司机老李。
“哎哟,我还以为你们上山干嘛呢,一个破陨石有啥好看的!”
“哎,老李,这位可是贵客,可别瞎胡咧!”谢雄有些不乐意了。
我熊队为了你嘴里这破陨石可是死了个同伴的,你倒好,翻嘴就过去了!
“哎哟,谢队啊,老李我不是这个意思。”老李挠了挠头,“我的意思是,这陨石的事我知道嘞!”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谢雄没好气。
“这陨石是去年6月份落下来的,当时我还在这附近的工厂打螺丝,因为第一次见到陨石落下的情况,就去瞅了眼,好家伙,绿不拉几的,跟我妈的那块祖母绿一样!”
“还有呢?”罗雾赶忙追问,因为这家伙跟之前在食品加工厂赵叔说的8月份爆发对上号了!
“之后我就走了。”老李耸了耸肩。
罗雾听到这嘴角都气歪了。
“所以你想说的就是这些?”谢雄也气笑了。“老李你喜欢找存在感是吧!”
“呃......”老李摇了摇头,突然拍了下油光锃亮的脑门!
“瞧我这猪脑子!那会儿还有桩怪事——”
他下巴朝库皮市方向扬了扬:
“陨石落下一礼拜后,山道开来三辆裹得严严实实的白罐车。车牌头儿是‘科研03’打头。
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老李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事,大叔你给的信息己经很充足了。”罗雾推测,这大概率是上面那边的行动了,搞不好和他猜的还真差不了多少?
风卷着落叶扫过靴尖,对话在悬空的寂静中自然沉底。
“收队。”谢雄也将香烟一弹扔在了地上。
熊队士兵们有序上了皮卡车,而游隼小队则是面色难看的跟着罗雾上了越野车。
不过这次,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首到回到了‘余烬’所在的物流中心,罗雾这一路都开的很平稳,完全没有飙车的迹象。
当然,如果罗雾能够听到他们的心声,肯定会面色一抽。
废话,我这车排在三辆皮卡后面,难不成我还能试着用越野车把皮卡碾压了不成?
.......
物流中心,三楼办公室,在罗雾给予了许可后,雷明与谢雄报告了这次的行动与结果。
“我知道了,你俩先出去吧。”李娜听完话只是抬了抬眉,但看上去并不是很惊讶。
“好。”雷明与谢雄对视了一眼,便退了出去,独留下罗雾与阮霜。
“罗雾,我有事单独跟你说,你......”李娜话还没说完,阮霜便沉默的退了出去。
这么配合??
李娜甚至罗雾都懵了。
这药效.....也太好了吧?罗雾有些纳闷,但嘴上肯定是不会说的。
“阮霜己经走了,你想说什么?”罗雾站在办公桌前。
“你为什么要执意去找那个陨石坑?”李娜那只独眼锐利的看着罗雾,反问着。
“寻找真相。”罗雾说了个很扑朔迷离的答案。
“真相吗......”李娜似乎想到了什么,似乎是对这句‘寻找真相’有着独特的理解,那只独眼里的锐利光芒散去,神情似乎有些迷茫?
嗯?迷茫?她迷茫什么?
有枪有田还有人,还有这果断与狡猾的性格,换成小说里搞不好还是个女频文的主角了。
“所以,你知道了?”李娜站起身来,将扎好的马尾散落,一头秀发披露在肩边,眼神里竟涌现出一股颓废。
“......”罗雾有点小懵。
知道?我知道什么了?
不管了,先应付了再说。
“我知道。”罗雾面色淡然。
“既然如此,也不瞒你了。”李娜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支烟,点上,并扭头看向窗外。
罗雾不由面色古怪,你们这群军队里出来的咋都喜欢点烟啊。
“罗雾,你知道......为什么我领导的幸存者组织叫做‘余烬’吗?”一股白烟从李娜的口中呼出,遮住了她的脸庞,看不清神情。
罗雾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等待下文,他知道自己就算不问为什么李娜也会接着说下去。
而李娜也的确没问罗雾,只是自顾自的接着说了下去:
“我很记得清楚,那是去年的七月二十号,当时我还在隔壁的瓦尔市,在那一天,我原来的上司齐民打来电话,要求我返回军营,由于母亲身体不好,我说,过两天就回来,她也没催促,只是说知道了,早点过来就可以。”
.........
2034年7月23日,下午。瓦尔市城外,第7军事基地。
厚重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锈蚀声。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不安的甜腥。
两名站岗的士兵姿势标准得近乎僵硬,像焊死在地上的雕像,连眼珠都一动不动。他们那过于紧绷的下颚线,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死寂。
李娜的上司,齐民中校,亲自在门内等候。
他比李娜记忆中瘦削了许多,颧骨高耸,深陷的眼窝里布满蛛网般的血丝。他看了李娜一眼,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有疲惫,有愧疚,或许还有一丝……解脱?
他没对李娜母亲的离世说一句安慰的话,甚至没问一句,只是声音干涩地说了句:“跟我来。”
那沙哑的声调像砂纸刮过木板,听上去很久都没喝水了一样。
李娜跟在他身后,走进这座死寂的兵营。
军人的首觉告诉她,不对劲,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