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门28年,深岩之洲核心)
“为了大地!为了艾泽拉斯!冲啊!”
部落兽人战士的咆哮在巨大的熔岩湖空间内激起回响,瞬间被岩石的轰鸣和暮光教徒的邪恶吟唱所淹没。战斗毫无缓冲地爆发!
那些被腐化的岩石巨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冲来,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它们庞大的岩石拳头砸下,带着令人窒息的恶风。紫黑色的腐化液体从它们身上滴落,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普通的刀剑砍在它们身上,只能留下浅痕,反而可能被反震脱手。
“瞄准关节!用元素力量!”萨尔怒吼,毁灭之锤挥出,一道粗大的熔岩箭矢呼啸而出,狠狠轰在一头岩石巨人的膝盖连接处。坚硬的岩石被炸开裂缝,紫黑色的脓液喷射而出,巨人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动作一滞。
矮人火枪手们集中火力,附魔的子弹和霰弹轰击着巨人的头部和关节缝隙。德莱尼萨满引导着圣光之力,形成灼热的光束,对腐化能量似乎有额外的克制效果。牛头人战士们则悍不畏死地顶在最前面,用厚重的盾牌和强健的身躯硬撼巨人的冲击,为后排创造机会。
与此同时,暮光之锤的高阶术士们躲在后方,挥舞着法杖。暗影箭如同雨点般落下;扭曲的虚空触手从地面钻出,缠绕战士的脚踝;更有甚者,引导着熔岩湖的力量,掀起灼热的岩浆浪潮拍向联军阵地!
“净化这些污秽!”大地之环的萨满们齐声吟唱,土黄色的能量形成护盾,艰难抵挡着法术和岩浆的侵袭。他们同时引导大地之力,在熔岩浪潮前升起一道道石墙。
战斗异常惨烈。腐化巨人的力量远超之前的石岩怪,加上暮光术士的干扰,联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鲜血的代价。一名矮人被岩石巨掌拍中,盾牌碎裂,整个人飞出去生死不知;一个巨魔萨满被暗影箭击中,痛苦地倒在地上,皮肤开始溃烂。
“不能让他们完成仪式!”萨尔注意到那些插在湖边的亵渎石柱光芒越来越盛,与熔岩湖中心石母那庞大轮廓散发出的痛苦波动产生了共鸣,似乎在加深她的腐化和隔离。他眼中闪过厉色,毁灭之锤指向一个正在全力引导仪式的高阶暮光祭司:“打断他!”
一名联盟的人类圣骑士和一名部落的兽人死亡骑士(作为观察员派来的)对视一眼,此刻阵营的隔阂被共同的威胁压下。两人同时启动,圣光闪耀和死亡寒气缠绕周身,如同两把尖刀,硬生生冲破暮光教徒的防线,杀向那个高阶祭司。
“愚蠢的凡人!感受暮光的…”祭司的咒骂戛然而止。圣骑士的巨剑带着审判之光劈开了他的护盾,死亡骑士的符文剑紧随其后,冰冷的死亡之力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祭司倒下了,他主持的那根石柱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压力稍减,但危机远未解除。更多的腐化巨人和暮光教徒涌来。更麻烦的是,熔岩湖中心,石母塞拉赞恩那庞大的轮廓似乎被亵渎仪式激怒了。整个空间开始剧烈摇晃,比之前的地动强烈十倍!巨大的岩石如同雨点般从穹顶砸落,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熔岩湖狂暴地翻涌。
“小心!”“找掩体!”惊呼声西起。联军阵型瞬间被打乱,狼狈地躲避着天崩地裂般的灾难。这不再是暮光之锤的攻击,而是石母无差别的、痛苦与愤怒的宣泄!她根本不在乎闯入者是谁,只想毁灭一切打扰她的存在!
萨尔被一块滚落的巨石擦中肩膀,剧痛传来,但他强忍着,将毁灭之锤深深插入剧烈颤抖的地面,试图沟通那狂躁无比的大地之灵:“伟大的石母塞拉赞恩!请平息您的怒火!我们不是您的敌人!我们为平息死亡之翼带来的创伤而来!”
他的声音夹杂着萨满之力,在轰鸣中艰难地传递。然而,回应他的只是更剧烈的震动和一声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充满无尽痛苦的悲鸣。一道巨大的熔岩火柱毫无征兆地从他脚下喷发!
萨尔瞳孔骤缩,毁灭之锤上的元素光芒爆闪,一面厚实的土墙瞬间在脚下升起。轰!土墙在熔岩冲击下只坚持了一瞬就崩碎,萨尔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出去,重重摔在远处,嘴角溢出血丝。
“大酋长!”众人惊呼。
“别过来!”萨尔挣扎着站起,抹去嘴角的血迹。他看着那狂暴的熔岩湖和不断崩塌的空间,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强行沟通不行,战斗也只会激怒她。唯一的办法…是试炼。
“放下武器!”萨尔突然大吼,声音盖过轰鸣,“所有人!放下武器!停止攻击!这是石母的领域,她的愤怒需要被理解,而非对抗!”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些暮光教徒。在如此险境下放下武器?这无异于自杀!
“萨尔!你疯了吗?”一个部落战士难以置信地喊道。
“相信我!照做!”萨尔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他第一个将毁灭之锤放在了脚边,双手摊开,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大地之环的萨满们最先反应过来,他们信任萨尔。他们放下了图腾柱,停止了引导元素之力,甚至收起了护盾,以最谦卑的姿态面对这毁灭性的天威。联盟和部落的战士们在迟疑片刻后,看着萨满们的行动,也咬牙放下了武器。
暮光教徒们则趁机想发动攻击。
“你们也想被大地碾碎吗?!”萨尔怒视着他们。那些教徒看着周围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尤其是石母无差别的攻击己经让他们也损失惨重,一时间竟被震慑住,攻势一缓。
就在联军放下武器、收敛敌意的瞬间,空间的震动奇迹般地减弱了一丝。虽然落石和地裂仍在继续,但那股毁灭一切的狂暴意志似乎…出现了一丝犹疑。
萨尔抓住这丝机会,他不再试图用力量对抗,而是将全部心神沉浸下来,如同最虔诚的学徒,用心灵去感受这片痛苦大地的脉动。他赤脚踏在滚烫、颤抖的岩石上,闭上眼睛,将萨满最本源的力量——沟通与理解——释放出去。
他感受到了大地的痛苦:被死亡之翼撕裂的剧痛,被上古之神低语侵蚀的瘙痒,被暮光之锤亵渎的愤怒,还有…被所有生灵索取、利用甚至背叛的深深悲伤。这份痛苦如此沉重,如此古老,几乎要将他的灵魂压垮。
“我们…感受到了…”萨尔的声音不再是吼叫,而是如同耳语,却清晰地传递开去,带着无比的沉重和歉意,“您的痛苦,您的愤怒…我们感同身受。死亡之翼背叛了您,背叛了所有信任他的生灵。我们…是来弥补的。不是为了索取,而是为了治愈…为了艾泽拉斯,也为了您。”
他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踏在震动最剧烈的地方,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巨大的落石擦着他的身体砸落,灼热的岩浆在他脚边喷溅。他视若无睹,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与大地的沟通中。
“我们带来了伤害,但我们也带来了…歉意。”他继续说着,声音带着大地般的厚重,“看看我们,石母。我们并非铁石心肠。我们有血有肉,会受伤,会死亡。我们恐惧您的怒火,但我们更恐惧失去您庇护的世界。请给我们一个机会…一个证明我们值得信任的机会。”
奇迹发生了。
随着萨尔的诉说和前进,空间的震动以他为中心,如同涟漪般开始减弱、平息。落石变得稀疏,地面的裂缝停止了扩张,熔岩湖的沸腾也渐渐缓和。一股沉重而温和的意志,如同苏醒的山脉,缓缓笼罩了这片空间。那些被腐化的岩石巨人动作变得僵硬,身上的紫黑色腐化似乎被压制了。
萨尔终于走到了熔岩湖边,距离那庞大无朋的核心轮廓前所未有的近。他单膝跪地,右手按在滚烫的岩石上,低下头颅,献上最古老的萨满礼节。
一个宏大、缓慢、如同亿万岩石摩擦的声音,首接在所有人的心灵深处响起,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审视:
“凡…人…你们…的…血…染红了…大地…你们的…贪婪…挖空了…山峦…现在…你们…说…治愈?”
石母塞拉赞恩,终于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