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的地牢里关押着十二个楚临风。
秦默透过青铜栅栏观察这些"师父",发现他们胸口的星图烙印各不相同。最令人不安的是,这些楚临风正在互相攻击——明朝装束的用铜镜碎片割裂未来装束的喉咙,而未来的则用量子武器蒸发明朝的手臂。但无论受到多重的伤,他们都会在七次呼吸内复原。
"这不是地牢,是角斗场。"镜像苏半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手中捧着一面破碎的铜镜,镜中映出无数个相同的场景,"每个时空的时辰阁都在猎杀其他时空的自己。"
秦默触碰栅栏,青铜栏杆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后面的惊人景象:整个六扇门悬浮在虚空之中,下方是无数个互相嵌套的六边形囚笼。每个囚笼里都在上演同样的戏码——不同时空的时辰阁成员在互相残杀。
"为什么?"秦默的疑问刚出口,就感到记忆导管传来刺痛。未来的记忆告诉他:时辰阁发现只有消灭其他时空的自己,才能确保本时空的纯粹性。
突然,所有囚笼中的打斗同时停止。十二个楚临风转向秦默,异口同声:"你带来了污染。"
地牢墙壁渗出青铜液体,在空中凝结成镜面。镜中显示秦默的身影正出现在所有时空的时辰阁总部,每个时空的他都在做同一件事——验尸。但验尸手法因时空不同而各异,造成的结果也千差万别。
"一个变量。"未来的楚临风举起植入体手臂,"必须消除。"
"一个异数。"明朝的楚临风拔出青铜剑,"必须同化。"
两种武器同时指向秦默,却在半空中相撞。令人惊讶的是,撞击产生的不是火花,而是记忆碎片——明朝楚临风的剑中藏着未来世界的蓝图,而未来楚临风的植入体里储存着古代符咒。
"原来你们也在共生..."秦默突然明白为何时辰阁要分裂。不同时空的成员无法抗拒记忆交融,只能通过消灭对方来保持纯粹。
突然,整个空间剧烈震动。囚笼的青铜栅栏开始扭曲变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秦默发现这些裂纹组成了一幅星图——正是苏半夏胸口七块碎片的排列方式。
"第七星要觉醒了。"镜像苏半夏突然抓住秦默的手,"快走!"
他们刚冲出地牢,身后的空间就塌缩成一个奇点。十二个楚临风在坍缩中融合成一团青铜色的肉块,表面不断凸起不同时空的面容。肉块中心,一块刻着"生"字的铜镜碎片正缓缓旋转。
"时辰阁的真相。"镜像苏半夏的声音发抖,"他们本是一体。"
秦默的太阳穴突然剧痛,记忆导管自行激活。他看到了楚临风最深的秘密:最初的时辰阁只有七人,对应北斗七星。但当他们发现时空裂隙后,每个成员都分裂成十二个时空版本。为了阻止记忆污染扩散,他们制定了"净世协议"——消灭所有其他时空的自己。
"师父在利用这种分裂。"未来的记忆流入秦默脑海,"他需要混乱来掩盖第七星的秘密。"
突然,塌缩的奇点爆发强光。融合的楚临风肉块炸裂成无数铜镜碎片,每块碎片都映出一个时空的毁灭场景。而在所有场景的中心,都站着同一个身影——胸口闪耀第七星的苏半夏。
"找到她了。"秦默抓住一块飞过的碎片。碎片中的苏半夏正在古墓中布置某种装置,将铜镜碎片放入将军口中,"这才是真正的起源点。"
所有铜镜碎片突然向中心聚拢,组成一面巨大的星图镜。镜面浮现三百年前的场景:年轻的楚临风看着苏半夏将最后一块铜镜放入古墓,泪流满面地说:"这样你就能活在所有时空了。"
秦默如遭雷击——原来苏半夏才是最初的第七星,时辰阁分裂的根源。她将自己的存在分散到所有时空,以此逃避"必然死亡"的命运。而楚临风创造时空仵作,是为了有人能同时看到所有时空的她,最终将她拼回完整。
"现在你明白了。"镜像苏半夏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时辰阁互相残杀,是因为每个时空都认为自己才是正统,都想要独占第七星的力量。"
青铜星图镜突然碎裂,十二个受重伤的楚临风从镜中跌出。他们胸口的星图正在互相吞噬,最终融合成完整的北斗七星。第七星的位置,正是那块刻着"生"字的碎片。
"来不及了..."未来的楚临风挣扎着指向虚空。那里浮现出十二个正在崩塌的时空,每个崩塌中心都是苏半夏消失的场景,"净世协议进入最终阶段。"
明朝的楚临风突然将青铜剑刺入自己胸口,剑尖挑着那块"生"字碎片:"只有时空仵作能重组第七星。"
秦默接过染血的碎片,突然感到所有时空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同时站在古墓、六扇门和未来实验室,看着不同时空的苏半夏向他伸出手。每个苏半夏的胸口,都缺了最后一块碎片。
"选择吧。"十二个楚临风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但记住,每个选择都会创造新的分裂。"
秦默握紧碎片,突然明白了楚临风的真正计划。他将碎片高高举起,让所有时空的苏半夏都能看见:"我不选择任何一个时空..."
碎片在光芒中化为齑粉,洒向所有时空。与此同时,秦默的记忆导管全部断裂,青铜色的记忆流体在空中组成一张巨大的网,连接起所有崩塌的时空。
"...我要成为连接所有时空的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