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破窗棂斜斜切进指挥部时，纪尘正蹲在变异犬小黄跟前，用系统奖励的兽毛梳来回刮蹭它油亮的脊背。
小黄舒服得尾巴敲得地面咚咚响，忽然——
“叮——”系统光屏在他视网膜上蹦出来，淡金色的技能图标“集体信念共鸣”正闪着微光，像块没化完的奶糖。
纪尘伸手戳了戳那图标，光屏立刻弹出说明：【技能需三人及以上协同触发，当前可尝试基础共鸣】。
他摸着下巴，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昨晚在屋顶感受到的热流，原来要靠团队才能真正激活。
“林清！萧静！苏文文！”他扯着嗓子喊，惊得小黄一个激灵窜到桌底。
最先冲进来的是萧静，战术靴踩得地板哐哐响：“出变异兽了？我刀都擦好了！”她腰间的战术刀鞘还泛着油光，发梢沾着点木屑——显然刚在修理基地外围的木栅栏。
林清跟着挤进来，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饼，鼻尖沾着面粉：“我刚统计完今日物资，老陈说仓库还能腾出半间放种子……”她话说到一半，瞥见纪尘发亮的眼睛，突然顿住，“你又要搞什么新花样？”
最后晃进来的是苏文文，端着杯飘着奶泡的咖啡——也不知她从哪翻出的速溶奶粉。
她倚在门框上挑眉：“任务狂魔同志，不会是系统又发了‘哄三美开心’的奇葩任务吧？”
纪尘搓着手把三人往中间拢：“是新技能！昨天升B级得的‘集体信念共鸣’，说是要三人协同触发。咱们试试？”他掏出手机晃了晃，光屏上技能说明跳得欢快，“就像……就像打游戏开团技，大家一起放意志！”
“放意志？”萧静把刀往桌上一插，金属与木桌碰撞出脆响，“咋放？是要喊口号还是摆pose？”
“可能得同步集中精神。”林清把烤饼往桌上一放，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我之前组织保供时，让志愿者同步行动，得先统一目标。”
苏文文抿了口咖啡，突然噗嗤笑出声：“合着要我们学超能力者发波？纪尘你这系统，比我调鸡尾酒还讲究。”她放下杯子，指尖轻轻敲了敲太阳穴，“行吧，本侍酒师就配合你演这出戏。”
纪尘深吸口气，示意三人手拉手围成小圈。
小黄从桌底钻出来，歪着脑袋看他们，尾巴在地上画问号。
“想象……想象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纪尘闭着眼，额角冒出汗珠，“林清想的是基地仓库整整齐齐，萧静想的是变异兽被砍成肉泥，苏文文……苏文文你想啥？”
“想你等下请我喝现磨咖啡。”苏文文的声音带着笑，可纪尘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在升高。
“集中！”林清轻喝一声，指尖的温度突然变得滚烫，像团小火苗顺着掌心往纪尘胳膊窜。
萧静的手粗糙有力，脉搏跳得快而稳，像战鼓；苏文文的手偏凉，却带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是咖啡混着她身上惯有的酒渍味。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比往常都要清亮：【检测到协同意志，集体信念共鸣（初级）激活！】
指挥部的空气突然变得暖融融的，像被晒过的棉被裹住全身。
林清的眼睛亮得惊人，她松开手捂住嘴：“我刚才……我刚才好像看见仓库里的土豆芽都在往上窜！”
萧静猛地站起身，战术刀“唰”地出鞘，刀刃上竟泛着淡金色的微光：“我感觉力气涨了一倍！刚才砍变异兽要是有这状态——”
“打住。”苏文文捏着咖啡杯，杯底的奶泡突然凝成个歪歪扭扭的爱心，“这技能……能让感官更敏锐？我连隔壁王大妈煮的玉米粥糊了都闻见了。”
纪尘摸着发烫的胸口，那股热流比昨晚更汹涌，像有无数小太阳在身体里蹦跶。
他突然笑出眼泪：“这哪是技能？这是……这是大家的信任在发光啊。”
话音未落，门帘被掀开，王大妈探进半个脑袋。
她今天没裹花围裙，却系着条洗得发白的蓝布，手里还攥着把缺了齿的木勺：“清啊，我能帮你们做点啥不？”她看见屋里西人，脸腾地红了，“就、就刚才那暖烘烘的劲儿，我这老寒腿都不疼了……”
林清赶紧拉她进来：“王大妈您坐！我们正愁后勤没人手呢。”
“我想组织个互助厨房！”王大妈搓着木勺，眼里闪着光，“之前我信了那啥‘气’的鬼话，现在想明白了——咱基地要活，得拧成股绳。我能熬粥、蒸饼，苏姑娘不是懂吃吗？您给搭搭谱，啥野菜能吃，啥得煮三遍去毒……”
苏文文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挑眉笑：“王大妈，您这主意比我调Mojito还妙。明儿我就去翻仓库，看有没有压箱底的调料。”她转头冲纪尘挤眼，“任务狂魔，这算隐藏任务不？”
纪尘还没答话，林清的平板突然“叮”地响了一声。
她低头扫了眼屏幕，脸色骤变：“纪尘，你昨天要的听证会录音我翻出来了。”她调出一段杂音刺耳的音频，“你听这个背景音——”
电流杂音里，突然混进道模糊的男声：“……下一个目标，C区资源库。”
纪尘的笑僵在脸上。
他抓过平板，把音量调到最大。
那声音很短，像被人刻意截断，但尾音里的冷意刺得他后颈发毛：“张涛背后还有人？之前审他时，他只说受‘上面’指使……”
林清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跳出几个闪烁的红点：“这是最近三天基地外围的异常信号源，原本以为是变异兽的脑波，现在看……”她指尖顿在其中一个红点上，“和录音里的声波频率吻合。”
萧静“哐”地踹了下桌腿：“奶奶的，敢打咱们资源库的主意？我带队现在就——”
“别急。”纪尘按住她肩膀，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咱们要假装不知道，等他们自己跳出来。”他扯过墙上的地图，用红笔圈出C区，“萧静，你带巡逻队去西侧晃悠，装成重点布防东边；苏文文，你注意闻气味——他们要是埋炸弹，肯定有火药味；林清，盯住进出的人，特别是新面孔。”
“得嘞。”萧静抄起刀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刚才那技能能再开一次不？我刀上的金光怪带劲的。”
苏文文端着咖啡跟出去，路过纪尘时压低声音：“要是查出内鬼，我用咖啡渍泼他脸——现磨的，够浓。”
林清整理着平板，抬头时眼底闪着光：“我去跟王大妈说互助厨房的事，她刚才连明天的菜单都列好了。”她路过纪尘身边，轻轻碰了碰他手背，“你最近瘦了，等事情解决，我给你煮碗酒酿圆子。”
等三女都出了门，纪尘瘫在椅子上长舒口气。
小黄凑过来舔他手，他摸着狗头看向窗外——基地里，王大妈正拉着几个妇女比划锅碗，萧静的巡逻队扛着武器说说笑笑，苏文文蹲在仓库前翻箱子，阳光把每个人的影子都镀上层金边。
深夜，纪尘爬上基地最高的瞭望塔。
风裹着铁锈味灌进衣领，他裹紧外套，系统光屏突然弹出：【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坐标：西偏北3公里，是否前往调查？】
他望着远处，有个淡紫色的光点在夜色里忽明忽暗，像双窥伺的眼睛。
纪尘摸了摸胸口，那里的热流还在窜动，这次混着股锐不可当的锐气。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像只盯上猎物的狼：“看来，真正的幕后黑手，要登场了。”
下塔时，月光正落在基地公告栏上。
纪尘脚步一顿——黑板最下方，不知谁用粉笔写了行字，被夜露浸得有些模糊，但还能看清：“他是系统的走狗……”
纪尘伸手抹掉那行字，指尖沾了满手白灰。
他抬头望向基地里零星的灯火，嘴角却勾了起来。
风卷着远处互助厨房的饭香扑过来，混着萧静巡逻队的笑声，在夜空里散成一片温暖的雾。
“想搞舆论战？”他对着风轻声说，“你们挑错对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