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就到饭点了,肚子不争气的抗议起来,可是,她还有下一个行程….
“顾医生,多谢了,我先有事要先走一步,不劳烦你了,我以后自己熟悉就好。”春分推辞道。
话毕,她头也不回的推开办公室大门,看起来很急。
“顾院长,我这是请客被拒绝了吗?”顾野不可思议的望了眼身后的顾高川。
不管在医学院还是医院,他顾野主动请客,从没被人拒绝过,破天荒了。
“跟你说,你那套没用,太油腻了。”顾高川看热闹不嫌事大,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又低头看课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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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财经大学 学生处
春风整理了下仪表,她当天去医院报到,穿得还算老成,她的脸偏幼态为此她特意涂了猪肝色的口红,要显老才能做大学生的家长不是…
“您好,我是温卿的家长,找下金融学院李沐老师。”春分敲了敲敞开的办公室门。
灰色格子间里面,李沐站起身眼神迷离望着她,
李沐看起来年纪不大,约摸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儒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君子风度。
都是大学老师,他的风格跟温绯完全不同,温绯更多的是斯文败类。
春分跟着李沐往过道尽头的会议室走去,李沐边走边问,
“诶,只知道温卿有个哥哥,你是?”
温卿那时刚好及时的出现,追上两人,解围道,
“李老师,这是我嫂子….”温卿张口就来,为了饺子不破馅,必须拼尽全力。
“.….”春分瞪大眼,怒目圆睁的冷眸扫向温卿。
温卿拱手抱拳,春分右手平抬放在下巴,做了个抹脖子要灭口的手势,回去就剥了他的皮,要了他的命。
办公室己经有五、六人等在里面了,还有一对中年夫妻,用脚指头想就是学生家属了,看起来满脸横肉,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角落里面还蜷缩一个小女生,中间胖子的嘴角挂了彩,有丝丝血迹渗出,眼睛青肿的跟国宝有一拼,
“陈妈妈,这位是温卿的家长…”李沐起身介绍道,
“这么年轻,难道是后妈?”发福的中年妇女不屑道。
“这是我嫂子…不行?”温卿痞道。
“有妈生,没妈养的垃圾,你弟把我儿子揍成这样,说吧,怎么处理?我们要去做伤残鉴定,要让你弟坐牢…这分明是黑社会,小混混..”中年妇女火力全开,开启撒泼模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诉…
春分当下就明白了,原来温卿犯错了,所以他不敢请父母,更不敢叫温绯,温绯比温陶军管的还严。
“我草,我打你儿子?明明就是你儿子猥亵她,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大侠所为。”温卿怒不可遏道,人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桑桑,你说,我儿子欺负你了?”中年妇女过去推搡角落里面低垂着头的女孩。
“同学,你误会了,看错了,他是我哥。”桑桑声如蚊呐,眼神中透着惊恐。
“闹着玩?喂,他的手都摸到你裙子下面了….”温卿一拳捶在椅背上,欲言又止,毕竟这对女孩来说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春分拍拍温卿的手背,示意他淡定、冷静…
“看吧,这就是你们财大的学生,简首就是流氓,我要报警,我要做伤情鉴定….没有十万我绝不和解。”左脸有条蜈蚣刀疤的陈爸扯着嗓子嚷嚷道,声如洪钟。
通过现场的只言片语,春分大概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我帮你报警…我绝不包庇,哪怕是我弟也不行,您好,110吗?我要报警。”春分拿出手机不紧不慢的拨出去。
“诶…家属…都先别激动。”李沐试图大事化小,内部可以解决的事情不需要上纲上线。
报警对财大学生的影响不太好。
“同学,你伤到哪里了,我先帮你检查一下,要及时治疗的,我是医生。”春分假意道。
“我的胳膊受伤了…”陈韬甩了下胳膊。
“那我帮你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春分的纤纤玉指顺势搭上陈韬的肩膀,下一秒,只听“咯吱”两声清脆声传来,是骨头裂开的声音,
“你干什么!!!!,我胳膊好像断了,妈。”陈韬鬼哭狼嚎起来。
“臭,居然动我儿子….”陈贵全挽起袖子冲了上来。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李沐伸出双臂拦在春分面前,试图调解,
“家属,家属,都冷静一下。”
“别动呀,在动你儿子就残废了,刚刚是给你舒缓来着,还有得救…但你在动就真的没得救了。”春分夹着嗓子,又轻轻捏了捏陈韬的胳膊肘,陈韬痛的额头冒着冷汗,青筋暴出。
“操,别动,都别动,我疼,妈。”陈韬哭天喊地的。
兵行险招,这叫挟天子以令诸侯。
“温卿家属,你这是干嘛呀?”李沐也哭笑不得。
“我就想知道真相,这应该是最快的方式了…我时间很宝贵的。”春风不慌不忙的道。
警察很快就来了,到了现场也是一头雾水,这谁是受害者,谁又是施害者?
“小朋友,是我弟打了你吗? 你要是不想残废的话就实话实说吧….”春分手上又加了一分力。
陈韬破防,求饶道,“松手,我就说。”
“我说,我说,桑桑是我领养的娃,两人都订婚了,你说这未婚夫对未婚妻搂搂抱抱也不犯法吧,谁让你弟多管闲事的上来就是给我儿子一顿揍…”中年妇女见不得自己的心肝残废。
“桑桑对吧,现在你老师和警察都在,这也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心甘情愿的吗?如果你是,大不了我们姐弟多管闲事去警局喝喝茶…但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春分从善如流道。
“洛桑,有什么话,你跟老师说…不怕,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李沐也明白了,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学生受到侵犯。
“老师,他在巷子里堵我,他想,他想,我…他用手…我大声呼救,是这位同学路过救了我。.”桑桑捂着脸,哽咽道,眼泪决堤。
是委屈,是愤恨,是恶心,洛桑眼中猩红蔓延…
“你?你这白眼狼,这些年你吃我的,穿我的,不是我,你早饿死了,怎么,现在考上大学了,翅膀硬了,看我不打死你。”王娟一巴掌扇在桑桑的脸上,小脸五个手指印触目惊心。
“老师,这些年,他们一家对我拳打脚踢,我身上的伤疤都是证据。”洛桑恨恨道。
她再也顾及不到什么面子,什么尊严,她径首掀开裙摆,大腿根、小腹上、后背上全是青紫色的淤青,还有新旧不同颜色的疤痕,触目惊心。
“跟我去警局聊聊吧。”警察厉声道。
春分眼底攸的结了一层冰霜。
原来,她和洛桑同命相怜,都曾是寄人篱下,但她又比洛桑幸运太多。
“不管真相如何,你现在涉嫌故意伤害…我们都是人证,松手吧。”警察过来对春分道。
“故意伤害?不存在的,既然事实都清楚了,我就是帮他正正骨而己。”春分撇嘴道。
她轻轻转动手腕,“咯吱、咯吱”两声后,她松开了陈韬的肩膀。
陈韬,“他妈的,居然不疼了,也不用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