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环船厂的冲天火光在夜空中摇曳,宛如一只垂死挣扎的巨兽。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陈宇紧紧抱着昏迷的李悦,看着周志豪带人将戴墨镜的神秘女人押上警车。女人被铐住的双手仍死死攥着一枚破碎的翡翠戒指,那狰狞的疤痕在火光映照下扭曲变形,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仿佛在无声宣告这场较量远未终结。
“宇哥!”阿强带着几个学徒气喘吁吁地跑来,身上还沾着匆忙赶来时溅上的泥浆,“商会联盟的人都到齐了,他们说...说何永年旗下的产业虽然倒了,但最近市面上突然冒出几家新公司,背后的股东信息全是空白。”陈宇将李悦交给医护人员,目光转向仍在燃烧的船厂废墟,热浪裹挟着灰烬扑面而来,呛得他咳嗽起来。他知道,对方的势力如同深海章鱼,斩断一只触手,很快又会有新的肢体生长出来。
三天后,李悦终于在医院苏醒。陈宇坐在病床边,削着苹果,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交错的阴影。“别愁眉苦脸的啦。”李悦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我这不是没事吗?倒是你,答应我,以后别再这么冒险了。”陈宇放下水果刀,握住她的手,却摸到掌心结痂的伤口——那是在船厂为保护他留下的。
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志豪推门而入,警服上还沾着水渍,显然刚从外面冒雨赶来。“出事了,庙街商户联盟的三家店铺昨晚被人泼了汽油,幸亏发现及时没有酿成大祸。”他掏出几张照片,画面里焦黑的墙壁上喷着血红的海鸥标记,“根据现场残留的鞋印判断,和之前在船厂的打手是同一伙人。”
陈宇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卖鱼蛋的小贩推着车经过,学生们打闹着跑过斑马线,一片看似祥和的景象下,却隐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周哥,这些人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他转身说道,“他们想让商户们害怕,从而瓦解联盟。”
当晚,陈宇召集联盟骨干在饰品坊开会。狭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空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卖布料的王叔拍着桌子怒道:“阿宇,咱们不能就这么任人欺负!我提议,咱们也组织人手,和他们拼了!”“不可。”陈宇按住他的肩膀,“对方就是想激怒我们,一旦正面冲突,我们反而落了下风。”他铺开一张香江地图,用红笔在几个关键位置圈出记号,“我们要从源头查起,这些新冒出来的公司,一定和某个港口有关。”
经过几天的暗中调查,线索逐渐指向葵涌货柜码头。陈宇乔装成搬运工,混进码头仓库。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咸腥的海风和机油的味道,巨大的货柜排列得如同迷宫。他趁着夜色,偷偷撬开标有“电子产品”的集装箱,里面却装满了印有海鸥标记的木箱——打开一看,竟是仿制的欧美名牌首饰。
“原来他们转行做假货生意了。”陈宇低声自语,迅速用微型相机拍照取证。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脚步声。他急忙躲进阴影中,只见几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搬运货物,领头的人手臂上的海鸥刺青清晰可见。“这批货明天就发往东南亚,告诉上头,这次的仿品比上次的还要逼真。”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陈宇心跳加速,他知道,这不仅是制假售假的问题,背后很可能还牵扯着洗钱和地下交易。他小心翼翼地退出仓库,却在拐角处撞上一个人。“走路不长眼啊!”对方咒骂着抬起头,陈宇瞬间僵住——那人的脸上有一道疤痕,虽然经过处理,但位置和形状与船厂的神秘女人极为相似。
疤痕男也认出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立刻伸手去腰间摸枪。千钧一发之际,陈宇抄起旁边的铁棍砸向对方手腕,趁其吃痛松手时转身就跑。仓库里顿时响起警报声,追兵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在身后此起彼伏。陈宇在货柜间穿梭,终于在码头边缘找到接应的阿强。
“快走!”他跳上货车,催促道。车子发动的瞬间,一颗子弹擦着车顶飞过。望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码头,陈宇捏紧了拳头。这场与黑暗势力的较量,己经进入了新的阶段,而他,必须赶在对方之前,揭开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