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先生曾经对哥哥抱有全然的信任。现在的我还能相信他,正是因为这点。
“确实,在很多次循环里我被哥哥杀死过,承诺也被他打破。虽然他是舍弃了家人的人,但我果然还是无法原谅。”
那不是哥哥。虽然举止措辞都像哥哥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但那不是哥哥。
“那天我给硝子打了电话。说哥哥在。结果“那个人”想把我当作谈判的筹码。”
“是因为被告知的话会很困扰吧?”
“对,就是这点。如果是哥哥,无论如何都会杀掉我。在GOSTO发现我的时候,就算波及周围的人也会动手。或者根本就不会去那种地方,至少不会一个人去。”
这点我有自信。虽然说不清楚,但如果是自己(是哥哥的话)就会那样做。惠问我是不是有点可怜他之类的感情?我也否定了。
要是有那种感情,就不会花两年时间去寻找了。我也听说了这个时间点发生了袭击,大概对哥哥来说我还活着是个麻烦。
“我觉得没必要谈判。而且听说他和五条先生战斗过的时候,说实话我不觉得他能动得了……”
“确实。准确地说不是和我战斗,而是被忧太揍完之后我补了最后一击。但他没了一条手臂,损伤也很严重。除非有能用反转术式的家伙在,否则那种伤很难治好。”
“总之,当时我不想回去,就选择了自杀。那个,我一首……随身带着以便随时可以那么做。”
我从包里拿出的刀具,刀刃是的随时能用。我感觉到两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芽琉小姐,我记得死法不同,回去的地点也不同吧?”
“嗯。虽然还不完全确定,自杀的话是回到当天早上6点。被杀,或者对两个人以上说了(循环的事),就会回到最初那天。”
“所以你在自己被当作筹码之前死了。”
我点点头,又安静了片刻。五条先生似乎一首在仔细看我递过去的笔记。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想让人知道‘夏油杰存在’这件事?”
“这个,我也只能说大概……”
之后我们总结了所有信息,约定万一出事,惠会作为目击者。按五条先生的推测,只要不让他们知道“我知道(杰)”、“在循环”这些事本身,应该就没问题。
“这也终究只是应急措施。不知道那个强制(泄露情报)的界限到底在哪里。是不能让他们知道在循环这件事本身,还是不能让他们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如果是前者,用现在的方法还能蒙混过去;如果是后者,那就是绝对不能暴露的阶段。所以,这个话题绝对不能外泄。操控杰的术师我会去查,惠你也不能说出去。”
“我像往常一样做就行了吧。反正迟早会和他们接触,我会私下想好对策的。”
之后谈了一阵子,我请惠先出去。对此,五条先生和惠都劝我别这样,但我坚持说有些事必须和五条先生单独谈,惠才不情愿地起身离开。
他们叮嘱我情况不对就立刻叫人。五条先生说那个判断由我来做。惠出去后,沉默持续了一会儿。
“只能对我说的事,是关于循环的吗?”
“是,是的。”
“我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但你……还在考虑可能再次循环吧?”
五条先生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当然我也想过。想了很久,想了很多。即便如此,我必须做出决定。
我深吸一口气。我的未来,和他们的未来,肯定是不一样的。
“如果我回去了,可以拜托五条先生您吗?”
“……还是不要吧。我大概,无法打心底里相信你。很可能会觉得‘杰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这样啊。”
“如果连杰本人说了都没用,那只能依靠周围的环境了。校长啦硝子啦,我知道你因为害死过硝子一次而有罪恶感。但是,现在的你己不是以前的你。应对的方法应该会变。”
不过嘛,他补充道,或许也可以试着拉拢别的什么人。
但我觉得,可能还是按他说的做最稳妥。
之后我请他更具体地告诉我过去发生的事情,他说,大概和你调查到的没有出入。
“不过,天内理子的事情,光注意可能不够。虽然话题沉重,但我能成为最强,某种意义上也是多亏了杀死她的那个男人。没有那件事,我可能也不会收养惠。”
“诶?”
“咒术界有所谓的御三家。”
五条家、禅院家、加茂家。他们代代继承着由血脉相传的祖传术式,据说没能继承术式或没有才能的人会遭到冷遇。禅院……真希的姓氏不就是这个吗……?
由此得知,惠也流着禅院的血,完全继承了祖传术式。真希则相反,属于被冷遇的立场,更甚的是,据说她在京都校的双胞胎妹妹也是如此。但我心想真希不是很强吗?他说,但既然看不见(咒灵)也用不了术式,待遇终究还是很糟糕。
现代居然还有这种事……我坦率地说出感想,他有点无奈地说我也这么想。
“惠不知道,杀死天内理子的是惠的父亲。因为那家伙留下的遗言,我才保护了惠。虽然那家伙也是我杀的……另外还有一件事。”
“请、请等一下,信息量太大有点……诶,惠他……”
“他不知道哦。别说是我杀的,他可能连父亲死了都不知道吧。”
……我就当没听到吧。但是,原来如此。救下之后的事情也必须考虑。不能交给这边世界的人吗?话说,五条先生原本不是最强的吗?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告诉你。”
“……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