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被五花大绑地押送往药堂，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弟子，以及忧心忡忡的楚风大师兄和一脸晦气的刘执事。
王胖子和手臂上挂了彩的李莽也一并前往，一个哭爹喊娘，一个铁青着脸。
一路上，关于赵昊疯了、赵昊得了怪病、赵昊要被逐出师门的各种版本的谣言，己经像长了翅膀一样在青云剑宗外门和内门迅速传播开来。
楚风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谣言？只要源头在我手里，谣言算个屁！
药堂坐落在青云剑宗一处灵气颇为浓郁的山谷中，终年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负责坐诊的是药堂的一位姓孙的长老，筑基后期修为，一手炼丹术在宗门内颇有名气，就是脾气有点古怪。
孙长老听完刘执事简述了事情经过，又查看了王胖子和李莽的伤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胡闹！简首是胡闹！”孙长老吹胡子瞪眼，“膳堂是什么地方？岂容尔等撒野！”
他先是训斥了刘执事监管不力，然后又把王胖子和李莽也数落了一顿，说他们学艺不精，连个炼气七层的都制不住。
最后，他的目光才落到被捆得像个粽子，依旧在不安扭动的赵昊身上。
“把他嘴堵上，老夫先看看。”孙长老不耐烦地挥挥手。
立刻有药堂弟子上前，手脚麻利地用一块浸了药汁的布团塞住了赵昊的嘴，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孙长老上前，先是号了号赵昊的脉，然后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最后甚至不顾赵昊的挣扎，强行掰开他的嘴，看了看他的舌苔和牙齿。
楚风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生怕这老家伙看出什么端倪。
好在，孙长老检查完毕，只是捋着胡子，一脸困惑地自言自语：“脉象沉涩，气血翻涌，神庭有秽，似有外邪入侵，却又不像寻常的魔气或者妖气奇哉怪也。”
楚风心中暗道：“当然奇哉怪也，这可是独一无二的狂犬道痕，你能看出来才有鬼了！”
“孙长老，依您看，赵师弟这究竟是何病症？”刘执事小心翼翼地问道。
孙长老沉吟半晌，道：“不好说，老夫行医数十年，也未曾见过如此古怪的症状。看其表征，倒有几分像楚风贤侄所说的狂躁热症，但其体内那股狂暴之气，却又非寻常热症可比。”
楚风连忙恰到好处地插话道：“孙长老明鉴。弟子所看那本古籍中也曾提及，狂躁热症亦有轻重缓急之分，若感染的瘴毒猛烈，或患者本身意志薄弱，便可能出现更为凶险的症状。书中还说，此症发作时，患者会会特别想啃咬硬物，以泄体内狂躁之气。”
他这话，自然是为了给赵昊后续可能出现的咬人行为打补丁。
孙长老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老夫方才观其牙口，似有不正常的磨损痕迹。”
楚风心中一乐，这老头还挺配合。赵昊那牙口，估计是之前想咬人没咬到，自己在那磨的。
“那这病能治吗？”刘执事比较关心这个。
孙长老面露难色：“难！此等怪病因不明，如何对症下药？老夫只能先开几副清心安神、祛邪扶正的汤药，让他服用看看。另外，此症既然具有攻击性，为防万一，还是先将他单独关押在药堂后院的静室，观察几日再说。”
“如此甚好，有劳孙长老费心了。”刘执事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立刻判定赵昊是故意行凶就行。
楚风也适时地表达了感谢，并表示愿意留下协助照看赵昊一二，美其名曰“为宗门分忧，也为赵师弟的病情尽一份心力”，实则是想近距离观察病情发展，以及看看有没有机会给孙长老或者其他药堂弟子也来那么一口。
孙长老对楚风这个勤奋好学、品德高尚，至少表面上是的宗主亲传弟子印象颇佳，便同意了。
于是，赵昊被关进了静室，每日由药堂弟子送药送饭。
楚风则一有空就往药堂跑，嘘寒问暖，端茶送水，把一个关心同门的优秀大师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当然，他也没闲着。
他发现，自从赵昊被关起来后，他脑海中系统面板上，间接传染人数那一栏，数字开始以一个非常缓慢，但确实在增长的速度，从1变成了2，然后是3
【叮！间接传染目标周扒皮，杂役弟子，炼气三层成功传染新的目标刘三，杂役弟子，炼气二层！】
【恭喜宿主完成间接传染，获得修为反馈：0.1点经验值。】
楚风看着那小数点后一位的经验值，嘴角抽了抽。
看来，这王胖子被咬了之后，回去也没闲着，己经开始发展他的下线了，只不过发展的对象都是些修为低微的杂役弟子，提供的经验值简首惨不忍睹。
“看来，质量还是比数量重要啊。”楚风摸着下巴思忖，“得想办法让赵昊或者王胖子，去咬几个厉害点的才行。”
不过，这几天，随着赵昊得怪病、膳堂咬人事件的发酵，宗门内也出现了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听说了吗？最近宗门里好几个人行为怪异，见人就想咬！”
“真的假的？这么吓人？不会是什么瘟疫吧？”
“谁知道呢，反正我最近看到人多的地方都绕着走。”
“我听说啊，最先发病的是赵昊，他前几天在后山被什么东西咬了”
这些谣言越传越玄乎，甚至有人开始恐慌，说是有邪魔外道潜入宗门散播剧毒。
楚风听到这些，只是微微一笑。
谣言止于智者，更何况，他这位帅得冒泡的智者，还是这一切的源头。
他只需要在恰当的时候，以大师兄的身份，站出来辟谣，再不经意地将某些线索引向一些无关紧要的方向，比如后山某种变异的毒虫、最近天气干燥火气旺盛等等，就能轻易平息这些恐慌。
毕竟，谁会怀疑一个品德高尚、天赋异禀、帅气逼人、深受爱戴的大师兄呢？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扩大自己的疯友网络，并且提升疯友的质量。
药堂的孙长老，看起来是个不错的目标。如果能把他发展了，以后自己或者疯友们不小心咬了人，也有个专业人士帮忙打掩护，顺便还能提供大量高级丹药作为修为反馈
楚风越想越觉得可行，看向孙长老那花白胡子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火热起来。
只是，这孙长老毕竟是筑基后期，自己这点修为，想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下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看来，得提升一下自身实力，并且好好规划一下了。”楚风心中暗道。
他现在炼气九层，经验值是 （来自赵昊） + 3（来自王胖子） + 0.1 + 0.05 + ... （后续几个杂役弟子贡献的蚊子腿），总共也才十西点几。距离升级到炼气十层还差得远呢。
“任重而道远啊！”楚风大师兄凡尔赛式地叹了口气，眼中却闪烁着名为野心和腹黑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