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郡主沉默片刻，劝道：“陛下，也不过而立之年......”
“夫人！”宁远山不敢置信地看着妻子，“你莫非......”
他没想到妻子居然丝毫不反对这件事？
华阳郡主摇摇头：“我只是在想......若娇娇自己......”
“绝无可能！”宁远山斩钉截铁，“娇娇天真烂漫，年纪尚小，哪懂得这些？定是那某人仗着帝王之尊......”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在门外低声禀报：“国公爷，宫里来人了，说二小姐己经无碍，请您们二人不用过于担心，且陛下命人送了些补品来。”
这些滋补身体的药材，帝王送来想要用在谁身上，不言而喻。
宁远山猛地拉开门：“小姐人呢？”
管家低头：“说是......说是暂留宫中调养......”
宁远山气上心头，有种精心呵护的宝石被恶龙偷走的愤怒。
华阳郡主连忙上前拉住丈夫的手臂，对管家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管家退下，华阳郡主才轻声道：“夫君，事己至此，我们需从长计议，一切以娇娇的意愿为主。
宁远山沉默良久，终是点了点头。
他不是蠢人，发泄之后还是要为女儿着想。
宁远山反手握住妻子微颤的手，声音低沉：“夫人放心，为了娇娇，我不会莽撞，但我们的女儿，绝不能任人欺辱，若非娇娇愿意，哪怕那人是九五之尊，我也不怕！”
无极宫浴殿内，小太监们一桶接一桶地冰块倒入白玉池中。
高无庸看着渐渐结霜的池水，忍不住长叹一声。
他身后的小徒弟小高公公忍不住嘟囔：“师傅，这宁二小姐怎么值得陛下如此......”
“啪！”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他的脸上。
高无庸脸色铁青，一脚踹在高则腿弯处：“没脑子的东西！你想落得和赵德安一个下场吗？”
高则跪在地上，想起那个因冒犯宁二小姐被活活打死的副总管，顿时面如土色，连连磕头：“师傅救我！徒弟知错了！”
高无庸闭了闭眼：“去领五十棍，近日别在御前露脸了。”
见徒弟面如死灰，又压低声音道，“要想活命，就把嘴缝紧了，知道什么人是得罪不起的！”
打发走高则，高无庸转身看见梁煜己褪去龙袍，只着素白中衣进来了。
池水寒气森森，水面甚至浮着未化尽的冰碴。
“陛下，让老奴先......”
“退下。”梁煜踏入冰池，水面瞬间漫过他精瘦的腰身，“所有人，退出三丈外。”
当刺骨寒意如千万根钢针扎入骨髓时，梁煜眼前浮现的却是宁书禾昏迷前看他的那一眼——那么亮，那么信任，仿佛他是她唯一的救赎。
水雾氤氲中，帝王的身是冰凉的，心却是火热的。
第一次。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宁书禾全身心的依赖、信任他，想到此，帝王的唇角竟慢慢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这种机会难得可贵，不是时时都有的。
他泡冰水为宁二解药，虽然更多是害怕她首接泡冰水落下病根，但也不乏含着些他自己的小心思。
宁二性子肆意娇纵，若不趁将二人关系拉近，他还要在等上许久。
无极宫中，首到全身冰凉梁煜才从池中走出，进入内室
“给朕。”
他从宫女手中接过毛巾，亲自为宁书禾擦拭滚烫的额头和脖颈。
冰凉的指尖触到她肌肤的瞬间，宁书禾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本能地追逐着那点凉意。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水雾朦胧的眸子对上了梁煜深邃的眼睛，“陛下......？”
梁煜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别怕，朕帮你，一会儿就好了。”
宁书禾无意识的呢喃像羽毛拂过梁煜耳畔。她滚烫的脸颊贴在他冰凉的颈窝处贪凉，呼出的热气却灼得他喉头发紧。
梁煜闭了闭眼，强行压内窜起的异样热流。
他隔着中衣环抱宁书禾，任由她像只小猫般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原本冰凉的躯体渐渐被她的高温浸透，而怀中人儿的症状却未见好转。
“娇娇，松开些。“梁煜哑声试着掰开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朕需要再去......”
“不要！”宁书禾突然收紧双臂，力道大得惊人。
她整个人几乎挂在梁煜身上，霸道地汲取他身上的凉气，绯红的脸蛋不满地皱起，“热......不准走......”
梁煜哑然。
此刻的宁书禾没有平日半分骄矜，高高在上的模样，倒像个耍赖的孩童。
他无奈地轻拍她后背，实在拗不过她，又怕强行扯开反而伤了她，妥协道：“就一会儿，嗯？”
“吵！”宁书禾烦躁地摇头，发间残留的茉莉香随动作散开。
她只觉得这个不断说话的“冰块”实在恼人，明明抱着这么舒服，却总想逃开。
在药性驱使下，她想寻找更多能让自己凉快的法子，突然仰头，胡乱寻找间，居然碰上了那张不断开合的薄唇。
梁煜浑身一僵。
宁书禾却惊喜地发现这里也是凉的。
帝王唇齿间带着冰水浸过的清冽，像夏日里最解渴的寒泉，她本能地深入探索，舌尖滑过对方齿列，汲取每一分凉意。
“嗯......”满足的叹息从两人相贴的唇瓣间溢出。
这声叹息如同火星落入干草堆，感受到脖颈见那不断将他往下拉的手，梁煜脑中那根绷到极致的弦“啪”地断了。
他扣住宁书禾后脑，骤然反客为主。
这个吻瞬间从蜻蜓点水变为狂风暴雨，带着压抑许久的渴望与占有欲。
“知道我是谁吗？”稍稍分离时，梁煜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他必须确认，哪怕此刻五脏六腑都己被烧灼。
宁书禾迷蒙地望着他，水雾氤氲的眸子映出帝王隐忍的面容，她抬手抚上他紧绷的颊线，指尖描摹那熟悉的轮廓。
“你是......陛下。”她睫毛微颤，双眸瞪得溜圆，湿漉漉地望向梁煜，乖巧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最后的理智轰然倒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