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村的日头爬至中天,蝉鸣在槐树枝头扯出金亮的丝。
凤柒柒撸起袖口站在粮仓前,对忠叔比了个砍瓜切菜的手势:
"去把圈里那两头花毛猪宰了,再挑十只肥鹅,今个儿让京官们尝尝咱们村的地锅炖!"
忠叔领命而去,猎户的杀猪刀在磨刀石上刮出刺啦声响。
三胞胎蹲在墙根玩泥巴,凤皓宇往泥团里掺了把蒲公英:"二姐,把土豆泥捏成元宝形,等下炖进锅里能吸满肉汁!"
凤灵悦甩着黏满泥的小手指着远处蹦了起来:"爹爹抱娘亲飞檐走壁啦!"
众人抬头,只见萧寂尘拎着凤柒柒的腰掠过粮仓顶,月白僧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侧狰狞的刀疤。
"放我下来!"
凤柒柒捶他肩膀,"李林还等着开饭呢!"
萧寂尘垂眸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唇角却漾起疯批特有的偏执笑意:"先让他们闻闻肉香。"
他足尖轻点,携她落入了厨房后院,厨房里的红莲正往灶膛里塞松枝,火旺得把铜锅烧得滋滋响。
铜锅里的牛油汤底咕嘟冒泡,辣椒花椒在沸油里炸开,香得隔壁院的大黄狗扒着篱笆首哼哼。
凤柒柒从系统空间摸出袋薯片,捏碎撒进汤里:"现代版火锅底料,绝了!"
萧寂尘微微挑眉:"夫人又在施展'法术'?"
她白他一眼:"这叫美食魔法,秃驴不懂!"
院外突然传来了争执声。
凤柒柒撩开竹帘,见户部员官员捏着根玉米须首咋舌:"这金黄穗子竟有孩童手臂粗?二皇子妃种的莫不是妖物?"
三宝同时翻了个白眼,凤睿渊的心声清亮响起:"傻叉,这是杂交玉米!"
萧寂尘指尖微动,袖中匕首己滑至掌心。
凤柒柒按住他手背,冲那官员堆出商业假笑:
"大人见笑了,不过是我用了些粪肥秘方——你尝尝这玉米馍,松软得能弹牙!"
说着塞了个热气腾腾的馍馍过去,噎得对方说不出话。
正午时分,长桌摆开。
十口地锅同时掀开,蒸汽裹着肉香冲出去了老远。
凤柒柒挽着袖口亲自布菜,把切得薄如蝉翼的五花肉往滚汤里涮:"这叫七上八下,烫八秒最嫩!"
李林盯着红通通的汤底咽口水,抬头看见萧寂尘扣住她手腕,用公筷夹走她碗里的毛肚:"生的。"
"我就要吃生的!"
凤柒柒梗着脖子抢,却被他用汤匙舀了勺菌菇汤递到唇边:"先暖胃。"
两人在众目睽睽下推搡,三宝同步捂脸——
凤灵悦的心声里带着嫌弃:"爹爹这是把娘亲当三岁奶娃养呢!"
正闹着,村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七八个灰衣翻身下马,为首的大太监腰间别着鎏金腰牌。
"二皇子妃大喜!"
他尖着嗓子宣旨,"皇后娘娘念您献瓜有功,特赐...西瓜种子十粒。"
满桌人集体石化。
凤柒柒盯着那十粒芝麻似的种子,突然拍桌大笑,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萧寂尘眉心微蹙,指尖抚过她颤抖的后背,听见她咬着牙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骂:
"你娘这是在嘲讽我种的西瓜是怪物吧?"
他握住她沾着辣椒油的手,在众人惊呼声中放进自己嘴里吮了吮:"甜。"
凤柒柒浑身一僵,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三宝同时捂住眼睛,凤皓宇的心声里带着无奈:"爹爹又在发疯,娘亲的手刚摸过生猪血呢..."
宴席散时,李林捧着撑圆的肚子首感慨:"许久未吃过这般痛快的饭食了!二皇子妃这火锅...不知能否在京城开个分号?"
凤柒柒擦着汗笑:"自然能,不过得等我把这锅底秘方...申请个专利。"
"专利是何物?"萧寂尘挑眉。
"就是...独家买卖,旁人不许学!"她叉腰笑,阳光落在她汗津津的额角,像撒了把碎钻。
萧寂尘伸手替她拨开发丝,指尖掠过她滚烫的耳垂,低笑里带着疯批特有的温柔:"夫人想独占的,为夫都给你。"
暮色漫进粮仓时,最后一辆粮车缓缓驶出了村口。
凤柒柒倚在萧寂尘肩头看星空,听见他胸腔里传来震动:"柒柒,明日随我进宫面圣如何?"
她抬头,正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不去!前天才去的!"
她梗着脖子拒绝,"你娘想着我的宝贝,你爹又想抢我西瓜..."
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仰起脸,月光落进他瞳孔里:"那便让他们看看..."
他拇指她唇瓣,"谁才是这天下最该被捧着的人。"
夜风卷着远处的蛙鸣掠过,三胞胎趴在墙头偷听到这句,同时捂住嘴——
凤睿渊的心声里带着担忧:"爹爹这是要血洗皇宫的节奏?"
凤灵悦摇头:"不,爹爹这是要把娘亲供成活菩萨呢!"
粮仓顶上的香球还在轻轻摇晃,恍若昨夜床榻间未散的余温。
凤柒柒看着萧寂尘光头上映着的星光,抬手伸手戳了戳:"秃驴,要是进宫被欺负了...你护不护我?"
他扣住她指尖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有心跳如擂鼓,一下下撞着她掌心:"护。"
这个字说得极轻,却像刻进了骨血里,"若天不容你,我便拆了这天;若人敢欺你,我便屠了这城。"
她红唇抿了抿,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疯批。"
他眼底暗潮瞬间决堤,反手将她按在粮仓立柱上,僧袍扫落了一地星光。
远处传来三宝的惊呼声,凤皓宇的心声里带着哭腔:"爹爹又在啃娘亲!明天得给他们房里放隔音棉..."
月光透过粮仓木窗,在两人交缠的影子上织出网。
凤柒柒攥着他的僧袍,感受着他指尖在后背烙下的滚烫印记…
她想起系统铃铛的每日吐槽:"靓女,你家疯批佛子今日又双叒叕发癫了呢~~"
她咬着他耳垂轻笑:"萧寂尘,你说要是皇上看见你这副模样...会觉得你是佛子还是疯子?"
他扯开她腰间绦带,喉间溢出低哑的笑:"佛子也好,疯子也罢..."
他含住她舌尖轻轻碾磨,"在夫人眼里,为夫不过是个...想把你揉进骨血里的凡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