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田中心的红色穹顶在G2当天蒙上一层哑光滤镜，仿佛被马刺队的银黑铁骑碾过的铁锈。18000名球迷穿着的"量子红"T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领口处的航天徽章被汗水浸透，像生锈的螺栓般贴在皮肤上。
姚明站在中圈跳球，发现邓肯的手掌比G1粗糙了许多——后来才知道，马刺队的训练师在其手掌涂抹了增强摩擦力的镁粉。当篮球被拨向麦迪时，吉诺比利突然从斜刺里杀出，指尖擦到皮球，帕克趁机抢断，快攻中用欧洲步过掉苏拉，上篮得手。首攻失利的哨音里，陈默注意到麦迪的球鞋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摩擦系数比平时高了22%，显然马刺队对场地做了手脚。
"他们在地板上喷了氧化铝粉末。"技术组的报告让陈默皱眉，这种微米级颗粒会增加鞋底阻力，却也会降低急停跳投的稳定性。他看向麦迪的热区图，底角三分的预期命中率从41%降至34%。
马刺队的"铁血矩阵"防守果然升级。每当姚明在低位接球，邓肯和罗宾逊就会形成"铁钳包夹"，前者用 forearm 顶住姚明的右腰旧伤处，后者则封堵传球路线。第一节还剩6分钟，姚明在双人包夹中强行传球，球被吉诺比利抢断，马刺队打出反击，邓肯扣篮时故意撞向姚明的肩膀，裁判却未响哨。
"这是肉搏战。"陈默通过耳麦提醒，"他们想把比赛拖进泥沼。"麦迪点头，启动"量子切入"，却在第三次变向时滑倒——氧化铝粉末在球鞋与地板间形成微小的颗粒屏障，导致重心失控。帕克趁机断球，吉诺比利跟进命中三分，比分拉开到12-5。
次节，陈默启用"黑洞坍缩"战术，试图用小个子阵容提速。但马刺队的"绞杀防线"无处不在：巴蒂尔在底角接球时，鲍文的黑手总会擦过其肘部；杰克逊运球突破，霍里的膝盖悄悄伸到其落脚处。火箭队的团队助攻率从G1的78%骤降至42%，麦迪不得不开启单打模式，却在连续三次强行出手后，发现自己的投篮弧度比平时低了3度——这是体能下降的征兆。
中场休息时，更衣室的空调似乎出了故障，温度比平时高5℃。姚明解开球衣，右腰的旧伤处泛起暗红色，像被锈迹侵蚀的金属。队医拿着红外扫描仪："软组织温度比左侧高1.8℃，纳米机器人修复速度跟不上炎症反应。"麦迪的膝盖监测数据更糟：滑膜液清晰度从92%降至67%，提示轻度滑膜炎。
陈默看着战术板上被划掉的所有方案，突然抓起一罐压缩空气，对着战术板喷射——白色的冰霜瞬间覆盖板面："他们想让我们在铁锈里窒息，那我们就用冰锥凿开缺口。"他转头看向苏拉，"下半场你每一次触球，都要在3秒内决定传球或投篮，我们没有时间犹豫。"
第三节，火箭队发起"冰锥突袭"。苏拉持球后快速出球，姚明在高位策应时故意露出左腰空当，引诱邓肯上前包夹，实则将球分给绕到另一侧的麦迪。后者接球后没有停顿，首接拔起投篮——篮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擦着篮筐前沿弹出。陈默看着数据屏：麦迪的出手速度比平时快了0.2秒，但命中率只有28%。
"是空气密度。"技术组突然醒悟，"圣安东尼奥的海拔比休斯顿高，球的飞行轨迹需要更高的弧度。"但为时己晚，马刺队己将分差扩大到20分。丰田中心的球迷开始沉默，只有远征团的角落里，那个墨西哥男孩仍在挥舞着千纸鹤，尽管他的动作越来越慢。
末节进入垃圾时间，陈默派上全替补阵容。库克在一次快攻中扣篮得手，却在落地时踩到氧化铝粉末滑倒，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队医冲上场时，库克苦笑着说："感觉像是在砂纸打球。"姚明坐在替补席，看着自己的技术统计：12分9篮板5失误，命中率38%，这是他本赛季最糟糕的表现。
终场哨响，84-108，火箭队主场惨败。丰田中心的灯光亮起时，球迷们发现地板上的红色凤凰图腾被马刺队的战术贴纸覆盖，露出斑驳的底色。麦迪弯腰捡起一只掉落的千纸鹤，发现上面的字迹被泪水晕开："姚叔叔，你的球衣今天像生锈的火箭。"
更衣室里，淋浴的水声中夹杂着压抑的咒骂。麦迪对着更衣柜一拳砸去，金属柜门凹陷处露出里面的"0.1"字样，如今看来像一道讽刺的伤痕。姚明坐在理疗床上，任由队医在他右腰涂抹冷凝胶，抬头看见陈默正在擦拭战术板上的冰霜，那些未完成的战术符号在水渍中扭曲变形。
"是我的错。"姚明打破沉默，"我应该提前适应地板变化。"
"不。"陈默将战术板翻过来，背面是球迷送的千纸鹤拼成的火箭图案，"是我们低估了铁锈的力量。银黑军团不是用战术击败我们，是用他们的传统——那种刻在骨子里的铁血防守。"他看向麦迪，后者正在用剪刀修剪球鞋的防滑纹，"明天我们要做两件事：第一，给地板做超声波清洁；第二，去圣安东尼奥的钢铁厂，看看真正的铁锈是怎么炼成的。"
深夜的丰田中心，工作人员在清理场地时，发现记分牌的角落卡着一枚太空币。它的表面布满划痕，却在灯光下依然闪烁。那个墨西哥男孩趴在栏杆上，看着空荡荡的球场，突然举起千纸鹤大喊："火箭队！"声音在穹顶下回荡，惊起几只在角落筑巢的麻雀。
笔记本上，第二十二章的记录带着铁锈的涩味：
"2003年5月5日，西部半决赛G2数据：姚明12+9+5（命中率38%），麦迪17+4+3（命中率32%），火箭队团队失误18次，三分命中率24%。关键打击：马刺队在地板涂抹氧化铝粉末，导致火箭队急停动作效率下降29%，空气密度差异未提前计算，投篮弧度普遍偏低。防守崩盘：对邓肯的包夹延迟0.3秒，导致其命中率58%，吉诺比利利用节奏变化送出8次助攻。场边细节：球迷千纸鹤散落一地，墨西哥男孩赛后被姚明邀请参观更衣室，陈默与波波维奇赛后交换工业用防滑手套。医疗警报：姚明右腰炎症等级3级，麦迪膝盖滑膜液异常，穆托姆博腰部肌肉劳损。
钢笔尖在"崩塌"二字周围晕开铁锈色的墨渍，陈默望向窗外，休斯顿的夜空被工业废气染成灰红色，远处的钢铁厂烟囱正在喷吐火星。他知道，真正的量子崩塌从来不是失败本身，而是在铁锈与冰锥的夹缝中，能否找到重新点燃火焰的火种。当球队大巴驶向圣安东尼奥时，那些粘在鞋底的氧化铝粉末，终将成为锻造新装甲的砂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