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神法相的第三目突然迸发出一道青光,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这道青光所过之处,万物的骨骼都在瞬间被融化,化为虚无。
与此同时,白绫的怨灵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狠狠地撕咬着巫神法相的右臂。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还我孩儿命来!”
就在这时,师父的残魂趁虚而入,如同一股旋风般钻进了巫神法相的左目。他的声音在法相的脑海中回荡:“这具法相当属老夫!”
陈九卿的巫神骨在眉心处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突然间,他的识海中浮现出了一幅首世的画面——那是一个血腥而恐怖的场景,他正将巫神骨植入一个胎儿的颅内,进行着一场惨无人道的仪式。
而就在这关键时刻,苏明月的桃木根系如同毒蛇一般,突然穿透了巫神法相的脚踝。树心处的青光迅速凝聚成一把剑形,闪烁着寒光。
“师兄,用我斩因果!”苏明月的声音在陈九卿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决然和决绝。
当陈九卿握住剑柄的一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身体。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个画面,那是他万世以来的记忆。
第一世,他自愿成为巫神的容器,只为了镇压师父的恶念。然而,他却被师父的残魂所控制,成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斩神剑刺入法相第三目时,六指孩童的哭声从瞳孔传出:"爹爹..."剑锋停滞的刹那,白绫的怨灵突然抱住孩童:"我儿...娘亲在此..."她的嫁衣裹住剑刃,推动剑锋贯穿法相。巫神骨崩裂的星尘中,陈九卿看见无数可能:苏明月浣衣溪畔,白绫熬汤往生栈,师父化作山石永镇龙脉。
桃木剑突然软化,苏明月的残魂轻触他眉心:"该醒了..."巫神骨化作青铜巨门封住归墟裂隙,门缝飘出山间孩童的嬉笑...
青铜门上的巫纹渐渐黯淡,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陈九卿的肉身也在这一刹那,如被时间凝固,化作了一尊石像,稳稳地镇守在那道裂隙之前。
星尘重塑的天地间,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祥和。往生河静静地流淌着,河面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所有的可能性。
白绫站在客栈的柜台后,微笑着为每一个过往的魂灵分发孟婆汤。师父的恶念被囚禁在地狱的刑具中,发出阵阵哀嚎。而苏明月的转世,则在山野间快乐地采药,无忧无虑。
当最后一粒星尘熄灭时,石像的掌心突然绽放出一朵洁白如雪的优昙花。那花瓣层层叠叠,宛如梦幻中的仙子,花蕊中,静静地沉睡着半卷古老的《阴符经》。
时光荏苒,百年转瞬即逝。
道童在溪边玩耍时,偶然间发现了一张褪色的傩面。他好奇地将其拾起,仔细端详着。当他把面具戴在脸上的瞬间,面具内层的血丝仿佛活了过来,如灵蛇一般游入了他的瞳孔。
刹那间,道童的右眼浮现出神秘的巫神骨纹,而左眼则映出了往生栈的倒影。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够透过这面具,看到另一个世界。
玄青观的遗址早己被岁月的尘埃所覆盖,只剩下一片焦土。然而,在这片废墟中,却有一株桃木新芽顽强地穿透了《阴符经》的残页,生长而出。那嫩绿的叶子,叶脉纹路竟然与苏明月的命盘完全契合。
就在道童惊叹不己的时候,溪水突然倒流起来,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发生了逆转。水面上,清晰地映出了往生栈的柜台,而柜台后的六指掌柜,正将某位投胎魂灵的生辰牌小心翼翼地挂上骨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