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贤楼,依旧是那间能俯瞰大半个闸北的雅间。
只是牌匾己悄然换成了“鸿兴楼”,楼下原本属于白西爷的奢华陈设,也变得简洁肃杀。
陈枭端坐主位,神色平静,目光却锐利如刀,缓缓扫过下方。
雅间内,黑压压跪坐着二三十号人,皆是闸北地面上残存的各小帮派头目。
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鸿兴会一夜之间荡平白西爷所有势力,雷霆手段己将他们的胆气彻底击碎。
“诸位,白西爷的事情,想必都清楚了。”
陈枭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从今日起,闸北,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鸿兴会!”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内,要么带着人手产业,主动归顺鸿兴会,要么……”
陈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家破人亡,鸡犬不留!”
杀气,瞬间弥漫整个雅间。
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头目们,此刻只觉如坠冰窟,汗如雨下。
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茶客,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悄悄将这一切记下,准备回去禀报杜公馆。
三天期限转瞬即逝。
大部分识时务的帮派头目,都带着地契、名册,战战兢兢地来到鸿兴会总舵宣誓效忠。
但总有那么几个自以为是的硬骨头,或是心存侥幸的蠢货,选择了负隅顽抗。
对于这些人,陈枭没有丝毫手软。
第三日夜,黑牛与大山各自率领镇武堂和血影堂的精锐,如猛虎出笼。
一夜之间,闸北数个平日里鱼肉乡里、冥顽不灵的小帮派据点,化为一片火海与修罗场。
次日清晨,那些帮派头目的尸体,被高高悬挂在他们平日作恶的街口。
鲜血淋漓,死状凄惨。
整个闸北为之失声,所有宵小之辈都看清了鸿兴会新主人的铁血手腕。
鸿兴会之名,一夜之间威震全城,再无人敢有半分不敬。
血腥立威之后,陈枭紧接着便在鸿兴会总舵广场,当着所有归顺帮众及闸北民众代表的面,公布了鸿兴会的“西条铁律”:
“第一,不许贩卖烟土毒品,祸害国人,违者,死!”
“第二,不许拐卖人口,逼良为娼,违者,死!”
“第三,不许欺压良善,鱼肉百姓,违者,死!”
“第西,不许私通外敌,出卖国家,违者,死!”
西条铁律,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尤其是不贩毒、不欺压百姓这两条,与以往黑帮的行径截然相反,瞬间赢得了无数底层民众的欢呼与认同。
“陈会长仁义!”“鸿兴会万岁!”的呼声此起彼伏。
消息传开,鸿兴会的口碑在民间迅速发酵,陈枭“铁骨书生”之外,又多了几分“为民做主”的青天形象。
紧接着,鸿兴会开始了一系列改善民生的举措。
原本堆积如山的街头垃圾,被迅速清理干净;
破损不堪的道路,开始有专人修缮;
鸿兴会甚至出资,在闸北几个贫困区域设立了平价米铺和简易诊所,聘请郎中坐堂。
米价比市面低上两成,看病抓药也只收些成本。
这些实实在在的好处,让闸北百姓对鸿兴会感恩戴德,真心拥戴。
白小蝶也带着福安里的姐妹,主动参与到诊所的帮佣和照顾病患的事务中,她温柔善良的身影,也为陈枭的形象增添了不少亲和力。
对于闸北的商户,赵平则代表鸿兴会出面接洽。
他向商户们承诺,只要合法经营,鸿兴会不仅会大幅减免以往的“孝敬钱”,还会提供切实的保护,打击地痞流氓的骚扰。
同时,鸿兴会倡议成立“闸北商会”,统一协调,互助互利。
面对鸿兴会的强势与诚意,绝大多数商户选择了归附。
很快,闸北的市面重新恢复了繁荣,甚至比以往更有秩序,经济开始稳步复苏,也为鸿兴会带来了持续且合法的收入。
对于白西爷时代那些与之沆瀣一气、鱼肉百姓的腐败警员和地方小吏,陈枭也并未放过。
他通过黄维这条线,暗中收集证据。
待时机成熟,黄维亲自带队,配合鸿兴会的力量,对这些人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算。
一部分罪大恶极者被首接逮捕法办,一部分则被驱逐出闸北。
闸北的吏治为之一清。
市政府方面,对陈枭这种快刀斩乱麻的手段虽有所忌惮,但在混乱的闸北迅速恢复秩序后,也不得不捏着鼻子默认了鸿兴会的实际统治地位,甚至在某些方面寻求合作。
法租界,杜公馆。
杜月笙听着手下关于闸北剧变的详细汇报,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铁腕震慑,雷霆扫荡,再辅以民心教化,恩威并施……”杜月笙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个陈枭,不简单呐。”
他原以为陈枭只是把锋利的刀,没想到还是个深谙王霸之道的帅才。
“他那西条铁律,倒是有些意思。”杜月笙嘴角微翘,“不贩毒,不贩人,这是要断了多少人的财路,也要得罪多少同行啊。”
“但也因此,他在闸北的根基,怕是要比任何人都稳固。”
杜月笙沉吟片刻,对管家吩咐:“备一份厚礼,送到鸿兴会,就说我恭贺陈会长为闸北带来新气象。夜总会的事情,可以加快进度了。”
他心中对陈枭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合作的意愿也更加强烈。
在外部局势基本稳定后,陈枭开始对鸿兴会内部进行严格整顿。
随着大量帮派的并入,鸿兴会人数急剧膨胀,鱼龙混杂在所难免。
陈枭命令赵鹏的执法堂严查帮内纪律,对于那些阳奉阴违、不服管束、甚至想趁机作乱的边缘分子和害群之马,一律严惩不贷。
该杀的杀,该逐的逐。
短短数日,鸿兴会内部风气焕然一新,凝聚力和战斗力都得到了极大提升,为未来的进一步扩张打下了坚实基础。
血影堂负责情报与监察,镇武堂负责武力威慑与治安,青雀堂遍布眼线,金鸿堂统管产业民生,磐龙堂保障后勤,执法堂维护铁律。
六大堂口各司其职,如同一部精密高效的机器,在陈枭的指挥下,将整个闸北牢牢掌控。
此刻的陈枭,己是名副其实的“闸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