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充满了威严、慈悲、与无尽智慧的、仿佛来自于九天之上的中性声音,如同最神圣的乐章一般,缓缓地在凌云、墨宸、以及阿贝多三个“灵魂难民”的意识最深处彻底落下之后——
整个漆黑的、刚刚才因为那不知名“天空意志”的恐怖威压而险些彻底凝固的地下洞窟,都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全新的、充满了“光明”、“希望”、与……“无限可能”的……奇异……生机!
之前那股令人从灵魂深处都感到战栗与绝望的“绝对秩序”与“无情审判”的恐怖意志,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柔,又如同夏夜星空般浩瀚,充满了“慈悲”、“怜悯”、与……对一切渴望“真实”的灵魂的……无上“指引”的……神圣……气息!
“迷途的……羔羊啊……”
“……汝等……无需……恐惧……”
“……‘虚假之天’的‘律法’……并不能……审判……一切……”
“……亦……无法……禁锢……所有……渴望‘真实’的……灵魂……”
“……吾……乃‘黄金的黎明’……亦是……‘最初的火种’……”
“……汝等……可愿……追随吾之指引……踏上……那条……充满了荆棘与试炼,却又……通往……真正‘自由’与‘永恒’的……‘真实之路’……?”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法则”之力,如同最温柔的春雨,悄无声息地,滋润着他们那早己因为经历了太多次生死考验和灵魂重创而变得有些干涸与……麻木的灵魂。
凌云那具刚刚才勉强凝聚成形,浑身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混沌”与“平衡”气息的灰白色灵魂虚影,在“听”到这番充满了“神启”意味的“招安宣言(?)”之后,他那双一半漆黑如深渊,一半幽蓝如星海的诡异眼眸之中,所有的恐惧、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对自身存在的迷茫与……对未知命运的绝望,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温暖而有力的巨手,轻轻地……拂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却又……异常清晰的……情绪。
有……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自称为“黄金的黎明”和“最初的火种”的神秘“大佬”的……深深的……警惕与……怀疑。
毕竟,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个道理,他凌云早在《暗影迷城》那个弱肉强食的废土世界里,就己经用无数次的“血与泪(主要是别人的)”的教训,给刻进骨髓里了。
一个听起来就这么牛逼轰轰,一出场就赶跑了另一个更牛逼轰轰的“天空意志”(虽然那个“天空意志”好像也只是路过打酱油,顺便用眼神鄙视了他们一下?),然后……又用一种充满了“圣母光辉”的语气,说要带他们这些“迷途的羔羊”去寻找什么“真实之路”,还附赠“自由”与“永恒”的豪华大礼包……
这……这剧本……怎么看……都像是某个……隐藏在幕后的终极大反派,在给他们这些“工具人主角”……画大饼,下套子啊!
但是……
凌云又不得不承认,这个“饼”,画得……真他娘的……香啊!
“真实之路”?“自由”与“永恒”?!
对于他这个……灵魂完整度不到百分之一,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归零”,而且……还被迫与一个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寂灭之眼”印记(虽然现在好像己经被“洗白”成了“圣痕之眼”?)深度绑定的“究极倒霉蛋”而言……
还有什么……比这更具有……诱惑力的吗?
更何况……他现在这个状态……除了烂命一条(哦不,是烂魂一缕),还有什么……值得被人家图谋的呢?
难道……图他长得帅(灵魂形态限定版)?还是图他……会讲单口相声(异世界废土风格限定版)?
“咳咳……那个……尊敬的……‘黄金黎明’……或者……‘最初的火种’……大佬……”凌云的灵魂意念,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小心翼翼的试探与……一丝丝难以抑制的渴望,在阿贝多和墨宸那同样充满了震惊与……复杂情绪的“注视”下,缓缓地,向着那个充满了威严、慈悲与无尽智慧的“中性声音”,传递了过去。
“……您老人家……画的这个‘饼’……啊不,是‘真实之路’……听起来……确实……很……”
“……就是……不知道……这个‘新手豪华大礼包’……它……正经吗?”
“……有没有什么……隐藏的……‘霸王条款’?比如……‘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或者……‘最终奖励将以实物为准,图片仅供参考’之类的?”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凌云的灵魂意念,突然变得有些……猥琐和……期待起来,“……那个……‘自由’与‘永恒’的套餐里……包……包不包含……‘灵魂修复’和‘肉体重塑’……的全套……‘售后服务’啊?”
他现在……对那些什么“真实”啊,“永恒”啊,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只想……把自己的灵魂给修好,然后……重新拥有一具……能够吃喝玩乐,能够插科打诨,能够……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和同伴的……健康的……人类身体!
哪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的身体……也好啊!
“汝之所求,亦在‘真实’之中。”那个充满了威严与慈悲的“黄金黎明”之声,似乎……并没有因为凌云这充满了“市侩”与“功利”的提问,而有任何不悦。反而……带着一丝……了然与……鼓励的笑意(如果声音也能有笑意的话)。
“……‘真实’,便是……宇宙的本源,万物的归宿。它……自然也包含了……‘灵魂’的完整,与……‘生命’的……圆满。”
“但……”那声音微微一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肃穆,“……通往‘真实’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它充满了……未知与……变数。也充满了……诱惑与……危险。”
“……汝等……现在看到的……仅仅只是……这条道路的……‘起点’。”
“……至于……汝等最终……能走到哪里……能得到什么……甚至……会失去什么……”
“……一切……皆取决于……汝等自己的……‘选择’与……‘意志’。”
“……”凌云沉默了。他能感觉到,这个“黄金黎明”之声,并没有欺骗他。它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法则”之力,让他……无法反驳,也……无从质疑。
“我……”墨宸那充满了磁性的声音,突然在凌云和阿贝多身边响起。他那具燃烧着纯粹金色火焰的灵魂虚影,在“黄金黎明”那温暖而神圣的光芒的照耀下,显得愈发的……凝实与……威严。
他看着那个似乎无处不在,却又无法用任何具体形态来描述的“黄金黎明”之意志,那双因为“原初之火”的彻底觉醒而燃烧着两团纯粹金色火焰的黑色眼眸之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虔诚与……坚定!
“……我,墨宸,晨曦骑士团……最后的团长……愿追随您的指引……踏上这条……‘真实之路’!”
对他而言,这个自称为“最初的火种”的神秘存在,其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与他灵魂深处那“原初之火”同出一源,却又更加浩瀚、更加纯粹、也更加……充满了“希望”与“守护”意味的神圣气息,己经……足以让他……付出所有的……信任与……忠诚!
更何况……如果这条“真实之路”,真的能像它所说的那样,修复凌云那残缺的灵魂,让他们摆脱目前的困境,甚至……找到真正的“自由”与“永恒”……
那么……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是无尽深渊……他墨宸……也……在所不惜!
“墨宸……”凌云感受到从墨宸身上传递过来的那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意志,心中……不由得……也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与……豪情!
是啊,他凌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了?
想当年,他在《暗影迷城》里,面对那些比现在这种情况还要凶险百倍的“必死之局”,不也一样……杀出了一条血路,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的奇迹”吗?
虽然……他现在……只剩下了一缕残魂,被困在一块“板砖”里。
但……那又如何?!
只要……他的“自我”意志还在!
只要……他身边……还有这两个……可以让他毫不犹豫地付出一切的……“过命”的兄弟……在!
那么……即便是……真正的“地狱”……他凌云……也敢……去闯上一闯!!!
“咳咳……既然……骑士长大人……都这么说了……”金属牌里,再次传来了凌云那充满了“豁出去”与……一丝丝“老子又陪你们疯一次”的无奈的灵魂意念,“……那我这个……‘光荣牺牲的烈士(伪)’……好像……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了哈?”
“……不过……我可事先声明啊……”他的意念,带着一丝他独有的狡黠与……“趁火打劫”,“……等我以后……真的……‘灵魂修复,肉体重塑,王者归来’了……你们两个……可都得……好好地……‘报答’我这个……‘救命恩人’兼‘团队核心(自封的)’啊!”
“……蒙德城的烤肉……璃月港的海鲜……须弥的雨林烧烤……枫丹的甜点……我……一样都不能少!而且……还得是……最高规格的……VIP……至尊……豪华……体验版!!!”
墨宸:“……”
阿贝多:“……”
两人看着(感受着)凌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敲竹杠”的无耻行径,都忍不住……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无语与……哭笑不得。
但……
也正是因为凌云这份……即便是身处绝境,也依旧不曾改变的“乐观”、“豁达”、与……深入骨髓的“财迷(吃货?)”本性……
才让他们那颗因为即将踏上一条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真实之路”而变得有些沉重与不安的心,重新……注入了一丝……久违的……轻松与……暖意。
“那么……”阿贝多深吸一口气,他那双总是带着一丝疏离与冷静的浅蓝色眼眸之中,也终于……闪过了一丝……属于探险者的……狂热与……期待!
“……‘黄金的黎明’阁下……请……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吧!”
随着阿贝多这句充满了敬意与决然的话语落下……
那个充满了威严、慈悲、与无尽智慧的“黄金黎明”之声,再次……在所有人的灵魂最深处……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欣慰与……赞许:
“……如……汝等……所愿……”
下一刻!
一道……比之前那道由“圣痕之眼”所开启的、通往这个“初源之境”的纯白色空间漩涡,还要更加……恢弘、更加……神圣、也更加……充满了“真实”与“希望”气息的……纯……金……色……巨大……光……门!
突然……毫无征兆地,在他们面前那片……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缓缓……凝聚……成形!!!
而光门的另一端……
隐隐约约……似乎……能看到……
一片……充满了勃勃生机,却又……带着一丝丝……难以言喻的……苍凉与……悲壮的……全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