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想继续我的摄影事业。”陆昭阳的声音在宽敞的书房里显得有些单薄,像一片落叶飘进波澜不惊的湖面。
他紧盯着父亲,手心里全是汗,黏腻得像裹了一层浆糊。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平时闻着觉得宁神,此刻却让他更加紧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陆父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像一尊雕塑,面容冷峻,没有一丝表情。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文件,那“啪”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书房里却如同一声惊雷,震得陆昭阳心头一颤。
“继续摄影?简首胡闹!”陆父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记重锤砸在陆昭阳的心上。
陆昭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爸,我不是玩玩而己,我是认真的。摄影是我的梦想,也是我的热爱。” 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表达,却掩盖不住语气中的一丝颤抖。
“梦想?热爱?能当饭吃吗?”陆父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难道就要交给你这么一个…”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最后却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陆昭阳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渴望自由,却又无力挣脱。
“爸,我可以兼顾。我会继续摄影,但我也会为集团贡献我的力量。”他努力寻找着平衡点,像走钢丝一样小心翼翼。
陆父沉默了,他盯着陆昭阳,眼神复杂,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思考。
陆昭阳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父亲的判决。
书房里的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衬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陆昭阳注意到父亲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落在桌角的一张全家福上。
照片上,一家三口笑得灿烂,那是他小时候,一家人都很开心。
他心里一动,父亲虽然表面强硬,但内心深处还是关心他的。
他决定再加一把火。
“爸,我可以利用我的人脉和资源,为集团拓展新的业务,比如时尚摄影、艺术展览等等。”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还可以定期参加集团的会议和决策,帮你分担一些压力。”
陆父的脸色稍有缓和,但仍然没有表态。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像是要借此来掩饰内心的波动。
就在这时,陆母推门走了进来,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你们父子俩又在吵架了?”她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责备。
陆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走到陆父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陆,你就让昭阳试试吧。他还年轻,有梦想是好事。”
陆父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
“我不是不让他追求他的梦想,只是…”
“只是什么?”陆母接过话茬,“只是担心他吃苦?担心他不能成功?哪个年轻人没经历过挫折?让他去闯吧,就算失败了,也比一辈子活在你的阴影下强。”
陆父沉默了,他看着陆母,又看了看陆昭阳,最终点了点头。
“好吧,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你要记住,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整个陆家。”
陆昭阳欣喜若狂,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谢谢爸!谢谢妈!”
“先别高兴得太早。”陆父打断他的话,“我还有个条件…”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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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父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正是陆父的老友赵叔叔。
他一进门就笑呵呵地对着陆父说道:“老陆啊,听说你打算让昭阳去搞什么摄影?这可不行啊!”
赵叔叔的出现让陆昭阳心里“咯噔”一下,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
他心里暗骂:这老家伙来搅什么局!
表面上却还得装作乖巧地喊一声:“赵叔叔好。”
赵叔叔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陆父,语重心长地说:“老陆,你可不能被年轻人那点小爱好给迷惑了。摄影能当饭吃吗?咱们陆氏集团这么大的家业,将来还不得靠昭阳来继承?他要是整天拿着个相机到处跑,心思都野了,还怎么管理公司?” 赵叔叔的声音洪亮,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陆昭阳脸上了,搞得他想掏出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给这老家伙来一下。
陆父听了赵叔叔的话,原本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他眯起眼睛,审视地看着陆昭阳,那眼神仿佛X光,要把陆昭阳的心肝脾肺肾都看个透彻。
陆昭阳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浑身不自在。
“爸……”陆昭阳试图解释,却被陆父抬手打断。
“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陆父的语气不容置疑,他转头对赵叔叔说,“老赵,咱们去书房喝茶,顺便聊聊下个季度的合作。” 说完,他起身,看都没看陆昭阳一眼,径首走出了书房。
赵叔叔得意地朝陆昭阳挑了挑眉,也跟着走了出去。
陆昭阳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无力。
他知道,赵叔叔的出现,让他的摄影梦再次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苏小絮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苏小絮软糯的声音:“喂,昭阳,怎么啦?”
“小絮……”陆昭阳的声音有些低落,“我……”
“嘟……嘟……嘟……” 电话突然被挂断,陆昭阳看着手机屏幕,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