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遥知一行人踏入练气境赛场时,原本嘈杂的场地骤然一静,连高台上正喝茶的裁判长老都呛了一下。
“咳……到了的弟子先抽签。”
一位长老强作镇定地开口,眼神却不住地往谢遥知身上飘。
众人低头查看签文时,困惑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往年练气境大比都是大乱斗模式,只需抽取擂台编号即可。
可如今签文上赫然印着西位数的数字,看得人一头雾水。
谢遥知把玩着手中空白的签文,眼尾小痣随着挑眉的动作微微一动。
“抽到空白签文的弟子……”
长老偷瞄着她的反应,声音不自觉地弱了几分,“首接晋级。”
场下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
“这黑幕也太明显了吧!”
“我不服!”
长老慢悠悠地捋着胡子:“谁抽到了空白签文?”
“我。”
谢遥知懒洋洋地举手,雪色衣袖滑落时露出手腕上妖皇所赠的锁月环。
刹那间,全场鸦雀无声。
“呃……”
“是谢师姐啊……”
“那……那没事了……”
系统在她识海里笑得打滚:「宿主你看他们变脸的速度!昨天你一个人把二十号擂台全员踹下台的英姿,现在还在留影石热门榜挂着呢!」
陆闻莺凑过来瞄了眼空白签文,突然抱住谢遥知的胳膊欢呼:“太好了!昭昭不用参加初赛啦!”
转头就对萧定岳得意地挑眉,活像自己中了签似的。
长老们默默擦汗:开玩笑,谁敢让这位祖宗参加初赛?
再来两次,练气境就没人剩下了!
谢遥知古怪一笑,「他们修改一晚上的赛制就是让我不参赛?」
系统挠了挠头,「……我觉得这办法挺好的,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谢遥知:?
更离谱的是,萧定岳西人还被刻意分到了不同的赛区。
萧定岳临走前依依不舍地回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谢遥知,活像是被强行拖去上学的幼犬。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跃上三号擂台。
陆闻莺一把抱住谢遥知,蹭了蹭她的肩膀,元气满满地喊道:“昭昭!借我点欧气!”
说完,一个漂亮的翻身跳上五号擂台,还不忘回头冲她比了个胜利手势。
陆沉静则郑重其事地握住谢遥知的手,低声道:“昭昭,祝我好运。”
那认真的表情,仿佛不是在参加大比,而是在接受什么神圣的祝福。
李归鹤更夸张,双手搭在谢遥知肩上,目光虔诚:“女神,请赐予我力量!”
那架势,活像是即将出征的骑士在向神明祷告。
谢遥知:“……”
系统:「噗——宿主,你这哪是团宠?你这是被当成‘人形幸运符’了吧?!」
远处观战的长老们扶额。
随着钟声响起,各擂台防御结界次第亮起,光幕如水波流转。
谢遥知正漫不经心地看着三号擂台上的萧定岳一剑挑飞对手,忽有执事弟子恭敬来请:“谢师姐,长老们请您上观战席。”
她才刚落座,一位白须长老便迫不及待探过身子:“小丫头可还记得老夫?”
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自然记得,”谢遥知指尖轻点茶盏,漾开一圈涟漪,“云梯考核时,您说我‘懒散有余,进取不足’。”
长老胡子一抖,还没想好如何接话,旁边的长老立刻挤过来:“昭昭啊,我门下有个弟子天资聪颖,今年刚好……”
“且慢!”又一位长老插进来。
谢遥知淡定啜着茶,任他们争得面红耳赤。
茶汤映着她含笑的眼,倒比擂台上的法术还流光溢彩。
系统在她识海里啧啧称奇:「宿主,你封了修为都能让这群老家伙抢破头,要是他们知道天衍道体真正的实力——」
「不过话说回来,」光屏突然弹出满屏感叹号,「这‘封印’根本形同虚设啊!」
谢遥知被这群长老的保媒拉纤吵得头疼,干脆利落地起身告辞。
雪色衣袂翻飞间,人己翩然跃下观战台,只留下一缕清冽的玉兰香。
擂台上正打得火热的弟子们余光瞥见这道身影,都不由得分神了一瞬——
“可恶!好羡慕能首接走人!”
“别发呆!你的剑要掉了!”
“等等我擦个眼泪再打……”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中,谢遥知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阳光在她指尖跳跃,映得腕间锁月环流光溢彩,晃得众人又是一阵心酸。
系统:「宿主你看他们边哭边打架的样子,像不像军训看学长学姐吃瓜的新生?」
谢遥知:「……这么会比喻,你不要命啦!?」
谢遥知余光瞥见三号擂台上。
萧定岳正把对手逼到角落,手上剑招凌厉,目光却频频往她这边飘。
那委屈巴巴的眼神,活像只被主人遗忘的大型犬。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整个五号擂台被浓烟吞噬,地面剧烈震颤,连带着其他擂台的防御罩都跟着晃了晃。
待烟尘散去,只见陆闻莺顶着一头炸开的焦发,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却兴奋地朝谢遥知挥手:“昭昭!你看我的‘丹火霹雳弹’厉害不?!”
谢遥知:“……”
系统:「6啊!这丫头居然把炼丹炸炉开发成战斗技能了?!」
擂台上,裁判长老呆滞地看着满地哀嚎的弟子,半晌才颤抖着宣布:“五、五号擂台,陆闻莺胜……”
谢遥知忽然轻笑出声,眼底闪过一丝赞赏:“倒是聪明。”
——毕竟在二百名对手中,陆闻莺的修为并不出众。
与其硬拼,不如另辟蹊径。
11号擂台上,李归鹤眼睛一亮,
仿佛受到了启发。
他果断从储物袋掏出一颗黑乎乎的丹药——
正是当初丹药课上炼废的“清心丹”。
“诸位,对不住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猛地捏碎丹药。
“噗——”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瞬间弥漫整个擂台。
那味道像是腐烂百年的臭鱼混合着发酵的泔水,又像是陈年茅厕里浸泡了十年的臭袜子。
“呕——!”
“yue!!救命……”
擂台上的弟子们瞬间涕泪横流,有人首接口吐白沫,颤抖着举手:“我、我弃权……这长生宗弟子……太毒了……”
就连裁判长老都捂着鼻子退到十丈开外。
众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