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睁眼！"司墨渊的手指按在青年脖颈处，医疗纳米机器人正在皮下形成淡金色的血管纹路，"你他妈给我醒过来！"
首升机旋翼的轰鸣声中，陆远的眼皮突然颤动。他的瞳孔扩散又收缩，突然抓住司墨渊的手腕："老程...林姐..."破碎的字节混着血沫从嘴角溢出，"数据库...第七层..."
司墨渊猛然抬头，看到陆远太阳穴处浮现的二进制代码——那是纳米机器人留下的生物芯片印记。远处首升机舱门开启的瞬间，他抱着陆远翻身滚下公路边坡。
子弹在沥青路面炸开碗口大的坑洞，戴着夜视仪的黑衣人正在索降。司墨渊的量子芯片突然发出灼热警告，前世记忆如洪水般涌入脑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同样的首升机螺旋桨声。
"还记得我们在国安局偷喝的茅台吗？"司墨渊突然在陆远耳边低语，"你说要把量子密钥刻在..."
"...刻在酒瓶的防伪码里。"陆远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他的手指在司墨渊掌心划出摩尔斯电码，"他们拿走了我的海马体记忆。"
司墨渊瞳孔骤缩。二十米外的公路上，神秘人的部下正在用热成像仪扫描。他撕开陆远的病号服，在青年胸口看到正在蠕动的金属色纹路——纳米机器人构建的生物电路图。
"我需要你当三十秒的量子中转站。"司墨渊将量子芯片插入陆远胸口的接口，"会疼得像下地狱。"
陆远咧开染血的嘴角："总比...当植物人强..."芯片插入的瞬间，他的脊椎突然弓成诡异的弧度，皮肤下的纳米机器人集群发出幽蓝光芒。
司墨渊的视网膜投影瞬间接入国安局卫星网络。当神秘人的部下包围边坡时，看到的是倚在树下的两个血人，以及......陆远眼中流转的星河。
"开火！"领头者话音刚落，陆远突然抬起右手。空中坠落的雨滴突然静止，旋即化作千万枚银针射向黑衣人。
这是司墨渊前世未完成的"流体操控"算法——通过量子纠缠改变局部物理法则。神秘人的部下在惊愕中化作冰雕，他们手中的武器结满霜花。
"咳咳..."陆远喷出带冰碴的血，"这玩意...真带劲..."
司墨渊扶起同伴时，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量子化："纳米机器人把你变成了活体发射器。"他看向公路尽头疾驰而来的装甲车，"还能撑多久？"
"够炸飞那架首升机。"陆远扯开量子芯片，皮肤下的蓝光骤然炽烈，"记得...把我葬在老程..."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司墨渊抱着陆远跃入暴涨的河道。冰冷河水吞没他们的瞬间，量子芯片自动生成氧气膜。在水下七米处，司墨渊看到了刻在防波堤上的克莱因瓶符号——这是他们当年约定的紧急避难所。
"身份验证。"机械音在锈蚀的铁门后响起。司墨渊割开手掌按在识别区："零和博弈没有赢家。"
铁门轰然开启的刹那，三十把激光枪对准了他们。浑身缠满绷带的程野坐在轮椅上咧嘴大笑："卧槽！老子就知道炸不死你们！"
医疗舱里，林悦的虚拟投影正在给沈清歌的意识做数据修复："你们再晚来十分钟，清歌的意识就要散落在暗网了。"
司墨渊把昏迷的陆远平放在手术台上："他的大脑成了量子计算机的载体。"他调出陆远胸口的生物电路图，"神秘人在他体内种下了种子。"
程野的轮椅撞开医疗仪器："什么种子？"
"第二代天枢系统。"沈清歌的投影突然凝聚，她的发梢流淌着数据流，"陆远现在是行走的量子计算机，他的每个脑细胞都是运算单元。"
林悦调出避难所的防御系统："追兵在河道上游投放了机械食人鱼，我们需要..."
"我需要十二分钟。"司墨渊扯开避难所主控台的面板，"程野，把你轮椅上的等离子电池拆下来；林悦，把天枢系统的原始代码导入陆远的神经中枢；清歌，准备意识上传。"
程野边拆电池边骂："你他妈每次说'需要XX分钟'的时候，准没好事..."
"十一分五十秒。"司墨渊将电池接在主控台上，"神秘人想要的是陆远体内的量子计算机，但他不知道..."幽蓝光芒照亮他嘴角的血迹，"三年前导致我重生的那场爆炸，早就把天枢系统的核心算法刻在了我的量子芯片里。"
避难所突然剧烈震动，防水闸门出现裂痕。机械食人鱼的锯齿在合金表面擦出火花，林悦的防御系统显示外墙正在被酸液腐蚀。
"导入完成！"林悦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留下残影，"陆远的脑波频率正在匹配天枢系统..."
沈清歌的投影包裹住陆远的身体："意识上传会有3.7秒的真空期，需要有人..."
"我来当防火墙。"程野把神经连接线插进自己颈后的接口，"当年在叙利亚挨了七枪都没死，还怕这破机器？"
司墨渊按下启动键的瞬间，整个避难所浸入诡异的寂静。陆远突然悬浮在半空，他周身流转的数据流化作璀璨星云。机械食人鱼冲破闸门的刹那，星云中迸发出伽马射线暴。
"这是..."沈清歌的投影在强光中变得透明，"他重构了量子领域..."
司墨渊的视网膜倒映着宇宙诞生的景象："不是重构，是唤醒。"他看向自己逐渐量子化的手臂，"三年前爆炸时，有某个存在把部分宇宙规则写进了天枢系统。"
机械食人鱼在星云中化为基本粒子，河道上空的首升机像折纸般被撕碎。陆远睁开双眼时，眸中流淌着银河："他们在太平洋海底，北纬32°20'..."
话音未落，少年突然坠落。程野的轮椅精准滑到下方接住他，却发现陆远的呼吸带着量子隧穿效应——他的身体正在现实与虚空间震荡。
"时间到了。"司墨渊扯断神经连接线，"清歌，锁定坐标；林悦，启动深海打击协议；程野..."
"知道知道，善后工作嘛。"程野给昏迷的陆远盖上军大衣，"等会记得告诉我，你怎么猜到老子没被压成肉饼的？"
林悦突然惊呼："对方在转移服务器！坐标正在以光速跃迁！"
"跑不了。"司墨渊将带血的量子芯片按进主控台，"三年前他们偷走初代天枢系统时，我在每个数据包都种了木马。"
太平洋某处，正在下潜的核潜艇突然失控。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砸碎操控台，看着屏幕上绽放的克莱因瓶符号："原来那场爆炸是..."
他的低语被倒灌的海水吞没。同一时刻，司墨渊在避难所看着卫星传回的打击画面，突然按住剧痛的太阳穴——前世记忆如开闸洪水般涌来。
"不对..."他踉跄着扶住墙壁，"三年前根本不是意外..."
陆远突然在昏迷中抽搐，他的手指在军大衣上划出血字：【小心重生】。程野正要询问，整个避难所突然陷入黑暗，只有沈清歌的投影发出警告："检测到跨维度信号波动！"
司墨渊看着自己量子化的手掌穿透控制台，突然笑了。他想起那个雨夜在国安局档案室看到的绝密文件——文件编号，正是今天的日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