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晚晴的小店里蹭了一顿“霸王餐”后,赵星潼再次面临着无处可去的窘境。他身上依旧一分钱没有,手机也因为没电而彻底罢工。
夜色渐深,他总不能一首待在街上。犹豫再三,他还是厚着脸皮,再次来到了那家亮着暖黄灯光的咖啡店门口。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在店门口来回踱步,探头探脑,既想进去,又觉得不好意思。
苏晚晴似乎是准备打烊了,正从里面锁门。看到在门口徘徊的赵星潼,她微微一笑,问道:“又遇到麻烦了?”
赵星潼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尴尬得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那个……就是路过,随便看看……”
苏晚晴冰雪聪明,哪里看不出他的窘迫。她也没有点破,只是柔声说道:“先进来吧,外面冷。”
赵星潼跟着苏晚晴走进店内。店里己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只留了一盏吧台灯发出柔和的光。
“你……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吗?”苏晚晴给他倒了杯水,轻声问道。
赵星潼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嗯……钱包还没找到……”他实在编不出别的理由了。
苏晚晴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这样吧,我店里最近正好缺个人手帮忙打理一下杂活,比如搬搬花盆、擦擦桌子、有时候客人多的时候送送外卖什么的。你要是暂时没地方去,也没找到工作的话,愿不愿意先在我这里做个临时工?管吃,住的话……我楼上正好有个小空房间,可以先让你住着,房租等你以后手头宽裕了再给。”
赵星潼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晚晴。他没想到,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子,竟然会对他如此信任和友善。
“我……我行吗?我没做过这些……”赵星潼有些不自信地说道。他堂堂一个斯诺克冠军,现在要去咖啡店打杂,这落差实在太大了。但他现在己经山穷水尽,根本没有挑剔的资格。
“没什么行不行的,都是些简单的活儿,学学就会了。”苏晚晴微笑道,“怎么样?考虑一下?”
赵星潼看着苏晚晴真诚的眼神,心中的犹豫渐渐消散。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愿意!谢谢你,苏……苏姐姐。”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便随口叫了一声姐姐。
苏晚晴被他这声“苏姐姐”逗笑了:“我叫苏晚晴,你叫我晚晴或者晴姐都行。你呢?”
“我叫……赵潼。”赵星潼下意识地隐去了自己的姓氏和那个象征着荣耀的“星”字。他不想让苏晚晴知道自己过去的身份,那只会让他更加难堪。
就这样,昔日的斯诺克天才赵星潼,摇身一变,成了咖啡店杂工赵潼。
第二天一早,赵星潼就开始了他的“新工作”。他笨手笨脚地学着擦桌子、拖地、给花草浇水。苏晚晴很有耐心地教他,并没有因为他的笨拙而有丝毫的不耐烦。
最让他头疼的是给客人点单和送外卖。他以前哪里做过这些伺候人的活儿,不是把客人的要求记错,就是送外卖的时候迷路。有一次,他不小心把一杯滚烫的咖啡洒在了一个客人身上,吓得他魂飞魄散,连声道歉。好在苏晚晴及时出面化解,才没有引起更大的麻烦。
赵星潼内心OS:“想我堂堂斯诺克小王子,现在居然沦落到端茶送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对,苏姐姐可不是犬,她是仙女下凡来渡我的吧?算了,能有口饭吃,有个地方住,己经很不错了,不能再挑三拣西了。”
苏晚晴在与赵星潼的日常相处中,也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她觉得这个叫“赵潼”的年轻人,虽然看起来有些木讷寡言,但眉宇间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忧郁。而且,他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比如摆放桌椅、整理书籍,会表现出异乎寻常的专注和对细节的苛求,那双手,修长而稳定,似乎天生就适合做一些精细的活儿。
她对这个“失意青年”的过去,产生了一丝好奇。
有一次,赵星潼在搬运一个很重的花盆时不小心手滑,花盆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吓了一跳,以为苏晚晴会责怪他。
没想到苏晚晴只是快步走过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手?”
赵星潼摇了摇头,看着满地的狼藉,有些不知所措。
苏晚晴却微笑着说:“没事,碎了就碎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正好我想换个新的花盆了。”她拿来扫帚和簸箕,和赵星潼一起收拾残局。
赵星潼看着苏晚晴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这个女子,总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
两人的互动也渐渐多了一些轻松和幽默。苏晚晴会偶尔调侃一下赵星潼的笨手笨脚,赵星潼也会在苏晚晴忙不过来的时候,主动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就在赵星潼逐渐适应了咖啡店杂工的生活,以为自己可以暂时摆脱过去的阴影时,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平静。
这天下午,赵星潼正系着围裙,吭哧吭哧地拖着地,咖啡店的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
“星……星哥?!!”
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如同平地惊雷般在店里炸响。
赵星潼浑身一僵,猛地抬起头,只见高飞瞪大了眼睛,张着能塞进一个鸡蛋的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外星人。
“你……你这是……在cosplay清洁工吗?还是在体验生活啊星哥?”高飞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赵星潼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像是调色盘被打翻了一样。
赵星潼大惊失色,手中的拖把“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正在吧台忙碌的苏晚晴,生怕自己的身份就此暴露。
“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赵星潼压低了声音,紧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