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言与欲望裹挟的人生
深秋的冷风卷着枯叶掠过赵家老宅,墙角的丝瓜藤早己枯萎,只剩下几片干瘪的叶子在风中瑟瑟发抖。赵德顺蹲在门槛上,吧嗒着旱烟袋,望着不远处陈家院子里透出的暖黄灯光,重重地叹了口气。
红梅与陈刚结婚后的日子,起初确实甜蜜。陈刚把红梅宠上了天,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村里红白喜事请他去当厨子,他总要特意给红梅留一份最肥美的红烧肉。然而,激情退去后,现实的问题渐渐浮出水面。
每当夜深人静,红梅总会想起自己留在赵家的两个孩子。大女儿己经十几岁,小儿子也六七岁了。她偷偷去看过几次,可孩子们对她却很陌生。赵德顺老两口冷着脸,孩子们也躲在爷爷奶奶身后,怯生生地不肯叫她一声"妈妈"。看着孩子们眼中的疏离,红梅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造成的。
随着时间推移,红梅的本性渐渐显露出来。陈刚为了多挣些钱,决定和红梅去山东打工。离家前,陈刚的兄弟姐妹把他拉到一边,反复叮嘱:"你留个心眼,钱自己攒着点,别由着她花!"可陈刚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她高兴就行。"
到了山东,红梅很快被城市的繁华迷了眼。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工资还没发就提前预支,看到商场里的新款化妆品、漂亮衣服,挪不开脚步。村里来打工的人撞见她拎着大包小包,忍不住咂舌:"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啥新鲜买啥,啥贵吃啥。"而陈刚看着红梅兴奋的样子,不仅不阻拦,还主动把工资卡交到她手里。
更让陈刚头疼的是红梅的娘家。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似乎把陈刚当成了提款机,三天两头打着盖房、看病的旗号借钱。红梅只要一接到电话,就软磨硬泡让陈刚转账。陈刚虽然心疼钱,但架不住红梅撒娇,只能一次次妥协。村里人见状,聚在村口老槐树下议论纷纷。
"要是咱本乡本土的闺女,做出这等事,哪还有脸回娘家?"王婶嗑着瓜子,撇着嘴说道,"她娘家也不拦着,就为了那点东西,连脸面都不要了!"
"可不是嘛!"旁边的李大爷吧嗒着烟袋接话,"一个闺女在一个村里嫁了两回,还好意思带着男人往娘家跑,也不觉得臊得慌!"
"听说她娘家人来看孩子,建国都不让他们两头跑呢,嫌丢人!"张嫂压低声音,一脸八卦,"这一家人啊,真是把体面都丢尽了。"
另一边,赵家这边也闹得不可开交。每当红梅的娘家人来看孩子,建国都会冷着脸说:"要看孩子就在这边住,别两头跑,我丢不起这人。"红梅的兄弟姐妹无奈,只能乖乖留在赵家,连带着对红梅也有了怨言。
一年到头,陈刚和红梅几乎没攒下什么钱。春节回家,陈家兄妹围坐在一起吃团圆饭,热热闹闹的氛围让陈刚倍感温暖。推杯换盏间,他早把平日里的烦恼抛诸脑后,更将那两个被自己遗忘的孩子,彻底忘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