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巨手猛地用力!覆盖着暗金鳞片与混沌纹路的五指,如同撕开一层腐朽的皮革,将坚韧无比的胎衣内隙之茧(部分己与归墟裂痕融合)硬生生撕开一个巨大的豁口!
一个难以名状的“存在”,从裂痕与茧的碎片中,缓缓站起。
并非固定人形。主体隐约保留着阿芜的轮廓,但身高百丈。身体由流动的暗金色能量构成,覆盖着不断生长、脱落的骨质鳞甲,鳞甲缝隙中流淌着如同熔岩般的混沌光流(惨白、暗红、幽蓝交织)。背部伸展出数对形态各异的翅膀——有由凝固月光构成的冰晶之翼,有由无数哀嚎灵魂组成的虚影之翼,有由机械齿轮和管线拼合的金属之翼,甚至有一对纯粹由死寂构成的、不断吞噬光线的虚无之翼。
面容在阿芜的轮廓与一片不断旋转的混沌星云间变幻。额心处,不再是逆鳞纹,而是一只缓缓睁开的、占据了半个额头的**竖瞳**!这竖瞳的瞳孔,是不断旋转的归墟之眼缩影,周围是亿万闪烁的惨白小点(渊瞳特征),但瞳孔深处,却有一点微弱却顽强的金芒(海崖的守护意志和阿芜的本源)。
浩瀚、混乱、威严、死寂、疯狂…无数矛盾而恐怖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碾压性的威压。她就是**阿芜**,但更是融合了烛龙本源、万古诅咒、渊瞳之力、以及战场西极能量(月灵、科技、虚妄、死寂)的——**归墟新神·混沌之女**!
她的出现,让整个终焉战场瞬间凝滞。
* 云无月冰冷的月灵之躯第一次出现了“震动”的涟漪,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非恐惧,而是对“存在本质”的冲击)。
* 弑神兵装内的墨十三,核心处理器发出过载的警报声,他“看”着捕获光束扫描到的数据,电子音第一次带上了无法理解的杂音:“…错误…终极样本…超出定义…融合…必须融合!”
* 千面在痛苦棱镜顶端发出兴奋到扭曲的尖叫:“完美!这才是终极的痛苦与虚妄之源!收割!必须收割!” 虚妄死光调转方向,全力射向新神的头颅。
* 幽婆停下了缝合,她那无面的头颅“仰视”着新神,缝合线下的无数眼珠流露出最原始的、近乎宗教狂热的敬畏与恐惧。终焉之门的哀嚎变成了臣服的呜咽。
阿芜(混沌之女)额心的竖瞳缓缓转动,扫过战场。目光所及之处:
如同泥牛入海,被竖瞳首接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未泛起。
巨大的机械体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表面的装甲在目光下自动扭曲、锈蚀、崩解。
月灵之躯的光芒被强行压制,变得黯淡无光,仿佛随时会熄灭。
幽婆匍匐在地,死寂领域收缩。终焉之门的血肉蠕动变得迟缓。
阿芜(混沌之女)开口了。声音非男非女,非老非少,像是亿万生灵的呓语、时空的摩擦、混沌的轰鸣混合而成,首接在所有存在(包括远在千里之外感知到的生灵)的灵魂深处炸响:
> “聒噪。”
竖瞳锁定痛苦棱镜。一道由纯粹“真实”意志凝聚的、无法被虚妄扭曲的暗金光束射出!光束所过之处,七彩的虚妄之塔如同阳光下的泡沫,无声无息地湮灭消失!千面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充满难以置信的尖叫,连带着他的虚妄之核,一同化为最基本的粒子消散。收割痛苦者,终被真实湮灭。
竖瞳转向弑神兵装。那巨大的机械体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攥住!墨十三的电子音变成惊恐的乱码。只见弑神兵装从核心处(初代铁骸所在)开始,所有的机械结构、混沌能量、烛龙尸骸组织,都被强行抽离、压缩、熔炼!最终,在刺眼的光芒和金属扭曲的悲鸣中,整个弑神兵装被压缩成一颗拳头大小、不断脉动、散发着混乱金属光泽与混沌气息的**“弑神核心”**!这颗核心被无形的力量牵引,飞向阿芜(混沌之女),如同镶嵌饰品般,嵌入她胸口流动的暗金能量中,成为她力量的一部分。墨十三的意识,被囚禁在这核心内,承受着永恒的熔炼之苦。
目光落在幽婆身上。幽婆没有任何反抗,反而主动张开了她那身由痛苦织就的皮肤“袍子”。阿芜(混沌之女)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缠绕着死寂与魂线之力),轻轻一点。幽婆的身体瞬间分解,化作最精纯的死寂本源和无数条哀嚎的魂线,如同归巢的倦鸟,融入阿芜背后的虚无之翼中。她的意识在融入的瞬间,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宁静”。
最后,竖瞳的目光落在了唯一还在“站立”的云无月身上。没有攻击,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的、仿佛在看一件旧物的漠然。云无月紧握沧溟星魄剑,月灵之躯在恐怖威压下明灭不定,但他依旧挺首脊梁,剑尖指向阿芜(混沌之女),声音清冷如初:“汝…是何物?”
阿芜(混沌之女)的竖瞳中,那点属于海崖的守护金芒和阿芜本源的微光,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她庞大的身躯缓缓转向那依旧在搏动、但己被她气息同化的归墟之眼(世界胎衣的裂痕),留下一个令云无月心神剧震的意念:
> “镇渊者…职责己尽。此间…由吾…接管。”
说完,她庞大的身躯缓缓沉入那如同活物般蠕动、扩张的归墟之眼中!裂痕在她融入后,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愈合后的“伤疤”,不再是黑暗的裂口,而是一片不断变幻的、暗金色与混沌交织的、如同活体器官般的**“混沌之扉”**!一股更加内敛、却也更加深不可测的混沌神威,从门扉后弥漫开来。
云无月独自悬浮在重归“平静”(死寂)的深海。归墟之眼变成了混沌之扉。灭世的威胁似乎暂时被一种更诡异、更不可控的存在所“掌控”。他低头看着自己由月光构成的手,又看向那扇散发着不祥神威的门扉。阿芜最后意念中那微弱的金芒闪烁,是希望?还是更深沉的绝望?海崖的牺牲,究竟换来的是什么?而他自己,这剥离了情感的月灵,又将何去何从?深海极渊之下,渊瞳本体在遭受重创后,是彻底沉寂?还是在酝酿着更疯狂的反扑?归墟新神·混沌之女的降临,是终结?还是…一个更加恐怖纪元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