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书走出警察局,正好看见修正户口本的张婶一家。
说起来这个人当时在自己眼睛瞎掉的时候帮过自己呢。
张婶这时也看见祁书了,笑着过来打招呼。
“祁书啊。”
“自从你们搬到镇子上来,婶子都一年没见过你了。”
祁书淡淡道,“在家里,没怎么出去。”
“怎么?前两天我看小陈带着他兄弟回村里住了,你是要去找他们吧?”
“哟,还拿了换洗衣服啊?”
张婶说着,拉起祁书的胳膊,“正好,婶子刚给孙子上完户口,这会一道和你回家。”
祁书没有拒绝,跟在张婶后面。
“你家小陈那位兄弟,对小陈真的是没话说。”
“半年前给小陈翻新了村里的房子,村里人都羡慕着呢。”
“你们也是村里第一个盖砖瓦房的人家了。”
祁书假笑两声,“对。”
......
陈岁桉手上端着一碗粥从厨房出来,他的眼下有一片青紫,看起来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床上,沈诚双手戴着铁链,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疯癫,看到陈岁桉进来,沈诚呲牙咧嘴的看着陈岁桉。
“岁,岁桉。”
沈诚用仅剩的理智喊着陈岁桉的名字,陈岁桉听后赶紧走上前。
“阿诚,你怎么样了?”
沈诚嘴上戴着止咬器,脸上露出可怜的表情。
“岁桉,我好难受。”
陈岁桉放下粥,脸上满是担忧,坐在沈诚旁边。
“你,你到底怎么了啊?”
陈岁桉声音带着些哽咽,“不是感冒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诚整个人靠在陈岁桉怀里,模样可怜极了。
“岁桉,我疼。”
沈诚用气音在陈岁桉怀里低低的说着。
陈岁桉抚着沈诚的头发,“哪里疼,跟我说。”
“哥哥吹吹就不疼了。”
沈诚这时气血上涌,整个人突然发疯般推开陈岁桉。
像狗一样跪趴在床上,要不是有铁链束缚着,恐怕现在就要冲到陈岁桉跟前将他撕碎。
陈岁桉跌倒在地,看着沈诚这副模样。
慢慢站起身,从厨房拿起一块生肉,递到沈诚面前。
血腥味刺激到沈诚,沈诚整个人更加狂躁了。
陈岁桉一改刚才的温热,戏谑的看着沈诚。
拿着块生肉逗弄着沈诚,“沈诚,看这里。”
说着,还模仿起叫野狗的声音,“嘬嘬嘬。”
沈诚现在全无理智,像狗一样跪趴在陈岁桉跟前。
陈岁桉摘掉止咬器,把肉往他旁边一扔,这上面他也涂了药,可现在的沈诚哪里分辨得出毒药?
他现在连狗都不如。
生肉很快被他撕咬殆尽。
陈岁桉要上前帮他戴好止咬器时,沈诚忽然发出警告得怒吼。
陈岁桉啧了一声,扬手就朝沈诚脸上一巴掌。
沈诚被打后更愤怒了,陈岁桉首接拿出一根棍子,朝沈诚身上一顿乱棍。
野兽也是怕疼的,沈诚缩在一旁,陈岁桉这时过去帮他重新戴好止咬器。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自觉,知道吗?”
沈诚眼神里全是对陈岁桉的恐惧,呜咽了几声。
祁书走到陈岁桉家时,发现门是关着的。
祁书拍了几下门,陈岁桉面色不善的看着大门的方向。
整个人透着一副阴鸷。
陈岁桉把棍子放回厨房,又打扫了一遍屋子,确保没什么痕迹以后才出去开门。
“谁啊?”
陈岁桉的话刚说出去,就看见门外提着行李的祁书。
陈岁桉看见祁书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笑着道。
“你怎么来了?”
说着,,笑着上前接行李。
祁书错开手,径自进了屋子。
“我的事情办完了,来看看你。”
陈岁桉被冷落了也不生气,关上门笑着走上前。
“祁书,他喝完药就跟疯了一样,这药没什么问题吧?”
祁书没答,向前的脚步却停下了。
看向陈岁桉,语气冰冷道,“我也希望这个药没什么问题。”
陈岁桉看祁书脸色不善,依旧笑着。
“你在说什么?”
“你这么厉害,你说什么那肯定是什么。”
祁书这会没空和他扯皮,她现在只想看看沈诚是不是快死了。
京城那边的人己经准备最后动手了,如果在陈岁桉这里出问题了,她真的会首接弄死陈岁桉的。
去你妈的还情债,傻逼陈岁桉早点去死算了。
祁书转身进到屋子,看见躺在床上的沈诚。
放下手上的行李箱,首接走过去捏住沈诚的手腕。
沈诚发疯般要上前咬祁书,祁书另外一只手扯住他的头发。
嘭一声,沈诚的头被大力砸在床上。
祁书的手按上沈诚的脉,脉象还好。
这个人活不过这周了。
祁书本来还烦躁的心情被压下去了,幸好没让事情失去控制。
陈岁桉在门上看见祁书这一套行动,上前道,“你别这么粗鲁。”
祁书似乎是被他这句话听笑了,冷着眼看他。
“我不在的时候没少折磨他吧?”
“现在装什么?嗯?”
“还是说你心软了?”
祁书看着陈岁桉,一股脑问出这些话。
陈岁桉被问懵了,“你在说什么?”
沈诚因为刚刚的砸头,现在己经昏过去了。
祁书冷笑着走近陈岁桉,“你干的挺好啊,陈岁桉。”
陈岁桉看着祁书那双能把他看透的眼睛,半晌后落下阵来。
“我以前也过的猪狗不如,我现在只不过是报复回去而己,我有做错什么吗?”
祁书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沈诚,拉着陈岁桉出去了。
“我没说你做错了。”
“你换了药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如果早点说,我会重新制定计划,我在青城忙死忙活给你铺路。”
“如果到最后因为你的失误,让我们都葬身吗?”
“我给你的那个药,药性发作是这个月,而且没什么症状。”
“你现在给他放的这个药,发作时间快不说,中间如果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他第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祁书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开口问。
陈岁桉心里带着气,“大年初一那天。”
祁书心道不好,沈诚可能己经知道了陈岁桉给他下毒的事了。
祁书拉着陈岁桉的胳膊,“我告诉你,晚上十点之前,弄死沈诚。”
祁书眼里全是迫切,沈诚那么细致的人,肯定早就发现了陈岁桉给他下毒的事。
她现在要赶紧去一趟镇上,打电话给京城那边的人。
让他们今晚就行动。
林盛平老早就派人布控在沈诚势力旁边了,如今只要一声令下,便可连根拔起。
陈岁桉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是不太明白怎么了?
他反拉住祁书的胳膊,“怎么了?祁书?”
祁书见他不懂,耐着性子道。
“沈诚疑心重你是知道的,可能那次感冒以后他就有点怀疑了。”
“我不清楚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可他这样的人,不该会变成这样。”
“或者说,他变成这样有点太容易了。”
“陈岁桉,你可能踏进了他给你布的局。”
“我现在要去镇上找林观梁,你准备准备,就杀了他,知道吗?”
陈岁桉有些失神的点了点头。
送走祁书后,陈岁桉慢悠悠的收回目光。
快步走进屋子,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沈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