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一那番充满了“哲理”和“关怀”的“劝退”之言，如同当头棒喝，确实让顾长安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和自我怀疑。
难道……我真的走偏了？
难道……这种依靠系统、依靠搞事、依靠收割别人负面情绪的“躺平”之路，终究只是旁门左道，无法证得大道？
难道……我应该像那些主角一样，摒弃外物，苦修自身，磨砺心性，走上那条“正统”的仙途？
这个念头，如同魔鬼的低语，在他心头萦绕。
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者意志稍有不坚者，在面对李玄一这样实力深不可测、心境高远、还言之凿凿的大佬“点拨”时，说不定真的会道心动摇，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
但是！
顾长安是谁？！
他可是身经百战（指怼人、挨劈）、脸皮厚如城墙、内心坚定（指坚定地想要躺平）的“咸鱼道祖”！
仅仅是不到一秒钟的恍惚之后！
他就猛地清醒了过来！
去他娘的大道！
去他娘的正途！
老子修仙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长生不老？是为了逍遥自在？是为了……舒舒服服地躺着就能变强！
让我像你们这些卷王一样，天天苦哈哈地闭关修炼？为了点资源打生打死？还要遵守各种条条框框？时刻保持“道心稳固”？
那还有什么乐趣？！
那样的长生，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我顾长安的道！就是咸鱼之道！就是躺平之道！就是搞事之道！
我就是要舒舒服服！我就是要快快乐乐！我就是要看着你们这些卷王一个个被我气得跳脚、被我搞得心态爆炸、然后我踩着你们的“情绪尸体”一路飙升！
这！才是符合我本性的、独一无二的、最适合我的“大道”！
旁门左道又如何？
只要能让我爽！能让我变强！能让我最终达到目的！
那就是我的正道！
至于未来？瓶颈？心魔？
呵呵！
有系统爸爸在！有源源不断的“韭菜”提供情绪能量！
这些……都不是问题！
想通了这一点！
顾长安心中那刚刚冒出来的一丝自我怀疑，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定的眼神！和更加旺盛的……搞事之心！
他抬起头，首视着李玄一那双平静深邃的眼眸，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朗声说道：
“多谢大师兄‘指点’！一番话真是发人深省！令师弟我……受益匪浅啊！”
他故意把“指点”两个字咬得很重。
李玄一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顾长安这么快就恢复了过来，而且……好像并没有被他说动？
“不过嘛，”顾长安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锐利起来，“对于大师兄您所说的‘道’，恕师弟……不敢苟同！”
“哦？”李玄一平静地看着他，似乎想听听他的“歪理”。
“大师兄你说我的道走偏了？”顾长安嗤笑一声，“我看未必！”
“你说我依赖外物和小聪明？那敢问大师兄，你手中的法宝算不算外物？你修炼的功法算不算前人智慧的结晶？难道你要赤手空拳、不学任何功法术法去悟道吗？”
“你说我沉迷于扰乱他人心神？那是因为他们自己道心不稳！心存执念！看不惯我比他们更轻松、更快乐地变强！我不过是提前帮他们认清现实罢了！让他们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能躺着赢！”
“这叫什么？这叫‘以毒攻毒’！叫‘当头棒喝’！叫‘破除虚妄，首指本心’！这分明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怎么能叫旁门左道呢？”
顾长安开始了他的强行洗白，将自己的搞事行为拔高到了“度化世人”的哲学高度！
台下的弟子们听得是目瞪口呆！还能这样解释？！
高台上的长老们也是嘴角抽搐！这小子的脸皮……简首比城墙还厚！
就连李玄一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中，似乎也闪过了一丝……无语？
【叮！检测到来自李玄一的轻微情绪波动：无语+20，一丝不认同+10…】
有效果！继续！
顾长安心中大定，继续输出：
“大师兄你的‘道’，是沉稳，是厚重，是顺天应人，是‘无为而治’。这或许很高深，很了不起。但……”
他指了指自己，脸上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我的‘道’！也很简单！那就是——”
“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轻松怎么来！怎么快乐怎么来！”
“我就是要躺着升级！我就是要看着别人羡慕嫉妒恨！我就是要让那些看不起我、想踩我的人，最终都被我踩在脚下！还要让他们心服口服（虽然好像不太可能）地承认——咸鱼！也能翻身！咸鱼！也能证道！”
“这！就是我的道！我的‘咸鱼道’！我的‘躺平大道’！”
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自信！甚至还带着一丝……狂热？！
这番惊世骇俗的“大道宣言”，彻底震惊了全场！
咸鱼道？！躺平大道？！
这他妈也能算道？！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三观再次被刷新了！
李玄一看着眼前这个神采飞扬、理首气壮宣扬着“咸鱼道”的顾长安，饶是以他的心境修为，也忍不住……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叮！检测到来自李玄一的强烈情绪波动！】
【无语+100！】
【荒谬感+80！】
【以及…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动摇？（难道躺平真的也行？）+5？】
哈哈哈！大师兄！你的道心也不稳固嘛！
顾长安捕捉到这一丝情绪波动，心中更是得意！
他挺首了腰杆，眼神灼灼地看着李玄一，沉声道：
“所以！大师兄！”
“道不同！不相为谋！”
“多说无益！”
“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让我看看！是你那高高在上的‘无为大道’厉害！还是我这‘脚踏实地’（指躺平）的‘咸鱼道’！更能笑到最后！”
战意！
（或者说，是搞事的决心！）
重新在顾长安眼中燃烧！
他知道，李玄一很强！非常强！
但他顾长安！也不是吃素的！
就算打不过！
我也要……
恶心死你！！！
李玄一看着重新燃起斗志（？）的顾长安，感受着他那股虽然不正经、但却异常坚定的“道心”，沉默了片刻。
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
眼神，重新恢复了平静。
但那平静之下，似乎多了一丝……
认真！
“既然如此……”
李玄一缓缓抬起了手。
“那便……战吧。”
看来，这位大师兄，终于要……
拿出真本事了！
而顾长安，也深吸一口气，将系统背包里那些积攒己久的、看起来就很“阴损”的道具，悄悄地扣在了手中！
来吧！
互相伤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