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阿迦那都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她发现哪怕她己经是一个阅片无数的人,做给自己的思想工作也是做不完的。
也不能说是思想工作,是思想准备才是。思想工作那是给她不愿意订婚的妹妹做的。
她把自己浸在浴缸里,只露出鼻梁,像只自欺欺人的鸵鸟。
看着水中的塑料小黄鸭,阿迦那戳了戳,“噶”地一声尖叫,震得她手一抖,脸上泡沫掉光了。
今天,她没让安娜帮自己准备好泡泡浴,就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拿起手机一看,才惊觉自己己经泡了一个小时,皮肤都开始微微泛红了。
她从浴缸出来,擦干皮肤表面的水珠,接着涂抹身体乳,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但这一次,她没有穿上衣服,而是赤着脚跑到了床上,迅速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了起来。
阿迦那很擅长把自己当春卷裹,她作为菜芯的心情是复杂的,随着时钟的指针不断逼近十点,她那视死如归的情绪愈发浓烈。
自己作为女特务显然是不合格的,但这也没办法,谁叫她学了十几年的礼仪和所谓讨好男人欢心的媚术,亲爹本来只想让她政治联姻嫁给同国籍的人,自己没什么建树做个米虫混吃混喝生孩子打牌喝酒,偶尔阴阳别的贵妇获得低级乐趣,但天不遂人愿,长太高了没一个男人敢娶她,一声令下化身女特务,被要求窃取隔壁国家的研究机密,结果呢,要勇气没勇气,被老公批评得大气不敢出,还被说成是 “头脑空空”。
这要是真的女特务,先把人家迷的神魂颠倒,再秉着为国牺“身”的大义,此时早就干柴.烈....阿迦那还没想完,响起了敲门声。
粉红色公主床上,只有一截睡帽尖儿露在外面,此刻正微微发抖。林锡兰的目光落在上面,看着它又颤了颤。
阿迦那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头脑空空的人,相反,越是紧张的时候,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越多。她抱紧怀中的兔子玩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肉鸡,下一秒就要被割喉放血了,连发出 “嘎” 的声音的力量都没有。
重重的东西陷进床褥,这是什么东西?
半截睡帽不停颤抖。
林锡兰把一床被子轻轻放到了床上。
随后,他伸手关上了灯。
林锡兰的批评成了笼罩在她心中的阴影。自那一次对话之后,两人在清醒的时候居然再也没有见过一次面。他们相处的时光几乎都在床上,同处一张床,却各怀心思,互不干涉,各睡各的被窝筒,泾渭分明……
阿迦那睡醒时,他己经离开了,被子叠成豆腐块放在旁边,方方正正的。
林锡兰的作息时间比和尚还要和尚,除开睡觉时间外,他的剩余时间都用来工作。阿迦那觉得不可思议,林锡兰更像是一个工具,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科学研究。只是这种工具很特殊,要做好日常维护保养,所谓人形科研仪器大概就是如此。
林锡兰没表示,阿迦那白天依然可以毫无节制的买买买吃喝玩乐。
他回来的第二天,她故意刷了平时两倍的钱以示抗议以及对他的惩罚。
林锡兰那边没反应。
第三天她刷了西倍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