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万覃贵,看着如今疯疯癫癫的李姪,哪里比得上苏雯瑛当初半分。
不知道是不是慢慢的上了年纪,越来越怀念苏雯瑛,还有万佳妍。
万覃贵走到她身边,朝她的脸就扇了一巴掌:“说,今天晚上那个男人是谁?还有,万佳琪到底是谁的种?”
这话一出口,大厅里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万老夫人忙喝斥:“贵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万覃贵转过头,目光恨恨的看着老夫人,开口:“母亲,我不是说得明明白白了吗?怎么母亲还听不懂话?这就是您老人家,当初心心念念着要我娶回来的女人。可惜啊,连她肚子里的种都不是我万覃贵的。如今,母亲可开心。”
万老夫人拿在手里的拐杖都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提高声音:“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贵儿,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
万覃贵冷笑一声:“母亲,今天晚上,可是我亲自逮到她与那个奸夫私会,就是从他们嘴里亲口说出来的,还是说 ,母亲觉得我在胡说八道吗?”
万老夫人一时间哑口无言。过了老半天,她才问李姪:“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当初你口口声声发誓,说孩子就是我万家的骨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到自己三分之一的私产,都给了万佳琪做了嫁妆,万老夫人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抽疼。
李姪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冷笑着回答:“为什么,老夫人问这话当真可笑。不就是为了名和利吗?难道你们母子两个不是?当年,不是老夫人你说的,我李姪千般好,万般好,比那苏雯瑛好强千百倍吗?”
老夫人气得手都哆嗦了,指着她:“疯了,当真是疯了。休了她,贵儿给我休了这种毒妇。”
李姪凄惨笑着回答:“若论阴毒,恐怕没有人比得上老夫人,当年的事情……。”
“堵上她的嘴,将她给我送到佛堂去。”万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吼。
李姪旁边的万覃贵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两个下人进来,拖着她就出去了。
当天晚上 ,李姪被打了二十大棍,奄奄一息的趴在万家佛堂里,根本没有人理会。
第二天早上,灰布衣服的老头照常来给李姪治疗,可是刚到侯府开门,就被人赶:“去,去,去,我们夫人己经不需要治疗了。”
褚老头跟他们扯皮半天,背着自己的药箱,颠颠的回去了。
当天晚上,佛堂里的李姪己经昏迷不醒,嘴里喃喃自语:“琪儿,琪儿……”,片刻后,再没有了动静。
第二天,侯府就发出消息,侯府夫人由于操劳过度,于十多天前病倒,遍请大夫,还是不治而亡。
当凌佑卿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己经是中午时分。
她没有太高兴,也没有不高兴。这对于她来说,等得己经够久了。褚晏是年初时候被害死的,如今都是年尾了。
凌佑卿呆呆的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枯黄的落叶,不由得心里一阵难受。
豆蔻看到她这样子,安慰道:“小姐,褚少爷看到这个结局,应该是高兴的。小姐不要太介怀。”
凌佑卿喃喃道:“大哥应该回家了。”豆蔻回答:“老爷说了,等年后,天气暖和一点,就送褚少爷回老家。”凌佑卿点点头。
当天晚上 ,凌霄派人把凌佑卿叫到书房,凌佑卿来到书房后,行礼叫:“父亲。”
凌霄犹豫半天才开口:“李姪死了,是不是你……?”凌佑卿点头:“有,我们在其中凑了一下热闹。”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凌霄惊讶的问。
凌佑卿淡定的回答:“我师父,还有袁世子。”凌霄眼睛瞪大:“这又关袁世子什么事?他来凑什么热闹?”
“因为我求了他帮忙,他说一事换一事。就是要我也答应他,以后他遇到什么事,帮忙一次。”凌佑卿回答。
三天后,是侯夫人李姪发丧的日子,万佳琪一个人回来。谢必安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灵堂上,披着孝布的万佳琪问万覃贵:“父亲,女儿想最后看母亲一眼,望父亲准许。”
万覃贵闭着眼:“人死不能复生,就让你母亲安安静静的走吧!不要再打扰她了。”
“可是父亲,女儿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女儿心里惭愧。”万佳妍擦着眼泪。
万覃贵睁开眼,看了万佳琪一眼,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女儿,既不像他,也不像李姪。终究是自己的真心喂了豺狼。
“看了又如何,你母亲生病的时候,派人给你带了信去,你可有回来?如今在这灵堂上,装什么孝女。”万覃贵的话,毫不留情面。
他怎么敢开棺,里面根本没有李姪。
李姪咽气的当天晚上,就叫下人拖到乱葬岗,扔了。
一个给他戴绿帽的女人,怎么会让她入祖坟呢?
万佳琪不敢相信自己父亲,对自己会是如此态度,忍不住哭着跑出去了。
万佳琪母亲生病的信息,她确实是收到了,可是她以为只是普通风寒。谁知道,她母亲就这样去了。
而且,那段时间,勇豫伯府里乱糟糟的。
她的婆母把掌家之权交给了她,她还特别高兴。当看到府内的账本时,明白她婆母为何会这样做。
原来,账面上只剩下仅有的两百多两银钱。
看来,是她那个婆母实在支撑不下去了,才把掌家权交给她,让她掏自己的嫁妆,继续将伯府的名声维持下去。
万佳琪心里那个悔啊!一言难尽。
从李姪死后,凌佑卿就像是没有了目标一样,一天天漫不经心的过着日子。
她也跟凌霄提出,想回到小院去跟师父一块住。可是凌霄拒绝了。理由是:“你母亲跟你祖母,都己经习惯了你的存在。你不住府里,叫我如何跟她们解释。”
可是就在她提出这个要求的当天晚上,凌佑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小女孩。
那小女孩背对着她,对她说:“请你帮我母亲讨个公道,还她清白。”就这样一首重复说,一首说。凌佑卿大声喊:“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那女孩转过头来,可是脸上却一片模糊,凌佑卿根本看不清楚。
那女孩说:“我要走了,可是我母亲身背污名。拜托你,帮帮我母亲,还她清白。”说完,那女孩就消失不见了。
凌佑卿醒过来的时候,满头大汗,豆蔻跟年华正拿着布巾,准备给她擦着额头。看到她醒过来,豆蔻轻声说:“小姐,您梦魇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说着用布巾给她轻轻的擦着脸。
凌佑卿想了想就明白了,梦中的小女孩,应该就是真正的万佳妍,她的母亲身背污名,说的莫非就是死后,还被人说是偷人的事。
可是,这件事要怎么办呢?万府不是李姪一个人,背后还有万贵妃,要从中突破,实在太难了。
凌佑卿没有再入睡,而是翻来覆去的想事情,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哎!怪自己脑容量不如人,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其他穿越者都是脑子一转就一个主意。到自己这里,怎么就这么难呢?
想不到办法,凌佑卿摆烂了,算了,以后再说吧!说不定有女主光环,以后忽然就有转机了呢。还是睡觉吧!
凌佑卿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慢慢的又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凌佑卿跟凌老夫人报备了一声,说想去看看师父。在得到老夫人回复后,凌佑卿带上豆蔻跟年华,朝师父所住的小院去。
在离凌府不远的一个茶楼里,一个人端着茶,透过窗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凌佑卿不知道的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身边时不时就出现一个人,在时时刻刻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