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大人被抓了,在搜查府衙后院时,发现除了三万多两白银后,再没有其他银钱。
不过古玩字画,倒是有不少。
这让杨舒予感到很疑惑,人们常说:三年清知府,万两雪花银。
凭这丛知府如此贪婪的尿性,三万两怎么配得上他的身份,至少也是十万以上。
就这段时间卖出去的粮食,也不止这三万两。
随即杨舒予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丛知府上面还有人,而且是一个让他心甘情愿孝敬的人。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只是希望能从丛知府口中得到。
牢里,凌佑卿肚子饿得“咕咕”叫。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时间了?豆蔻。”凌佑卿坐了起来,有气无力的问。
“奴婢不清楚啊小姐,这里面黑漆漆的 ,根本看不清楚天色。”
长乐躺在角落里,己经发起了低热。他的伤口自始至终没有处理过,辰阳坐在一旁照顾他。
凌佑卿无奈的叹息一声, 又半靠在墙上。
这时,只听见牢房的大门处“哐当, 哐当”一阵响动,随即打开。
一个人出现在她们面前,来人喊:“少夫人,少夫人,您们在哪里?”
豆蔻反应很快:“我们在这里。”
来人快步走到她们所在的牢房,迅速打开牢房门:“少夫人,我家主子吩咐小的,前来接您们出去。”
豆蔻搀扶着凌佑卿站起身,辰阳将长乐背在背上,缓缓走出牢房。
来到大牢外面,只觉得光线刺眼,凌佑卿抬手遮了遮。
武大人看了好几眼,才瞧清楚凌佑卿:“哎哟,少夫人,怎么是您啊?”
凌佑卿无奈的扯了一下嘴角:“武大人。”
如今陈平芝己嫁进凌府,武大人跟她们也算是亲戚。
“赶紧先去吃点东西吧!然后洗漱一番。休息一会,我们可能就要上路了,慕白在那边,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杨舒予接话 ,明显的有点焦急。
喝过粥后,体力慢慢恢复,几个人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几个人好好洗漱一番,再出现时,己经没有了早些时候蓬头垢面的模样。
凌佑卿吩咐:“豆蔻,你去给长乐处理一下伤口。我们待会可能就要出发,他就留在这里养伤吧!”
豆蔻应声离开。
凌佑卿自己朝前厅走去,只看见杨舒予愁眉不展的坐在那里。
“舅舅,武大人己经走了吗?”
“己经回去了。你还好吧?能不能继续赶路?”
“没有问题,舅舅为何愁眉不展的?”
“舅舅我啊!是出来筹集物资的,己经过去好几天了,筹到的并不是太多。本来带着人来这府城看看,没有想到就遇到你们这事。”杨舒予叹气解释。
“我从京城带了一些药过来,一路上也筹集到不少。车夫跟货物如今还在客栈,这就带舅舅过去看看,相差多少。”说着就站起来,朝外面走。
杨舒予紧随其后。
来到客栈,只看见几个车夫坐立不安。看见凌佑卿到来,一下子站了起来:“姑娘,我们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好不容易买到的物资,怎么可能不要?一切都还好吧?”凌佑卿问。
“好,都好,所有东西都在后院放着。”
带着杨舒予走进后院,只看见满满当当堆着很多东西。
杨舒予惊叹:“差不多了,加上我购买的,可以撑一段时间。”
车夫的头姓赵,凌佑卿喊:“赵伯,你们迅速装车,我们马上出发,前往怀远县。”
“姑娘,可是那怀远县正闹疫情,我们恐怕……。”
“你们送到城门口就可以折返,这是你们的辛苦费,提前给你们结了。”说着凌佑卿递过一张银票。
李老头接过一看,整整一百两,几个人分一分,都有十多两。
“姑娘,这太多了,当初说好的,每个人五两银子。”
“拿着吧!你们一路也辛苦了。”
几个人瞬间高兴起来,他们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本来说⑤两都是高价了,如今竟然给了这么多。
“赶紧装车,别耽搁了姑娘下面的行程。”赵老头吩咐。其他几个人马上回应:“哎!哎!这就装车。”
长歌长乐留在府衙养伤,杨舒予带来的人立刻补位,押着物资朝疫区赶去。
到了半路,又接上杨舒予这些天的成果。长长的车队,走在前去疫区的路上。
天将黑的时候,才看到怀远县的城门。
只看见斑驳的城门显得无比萧条,只有几个守卫站在城门口。
由于这是疫病,城里的人不允许出来;城外面的人不允许进去。所以,城外面就看不得一个人行走。
杨舒予吩咐前来的车夫:“你们将物资卸在这里就回吧!如果觉得天黑不便,走一段路后,找农户家休息一晚。”
那些车夫动作很快,半个时辰不到,就卸好所有东西。打完招呼后,即刻调转马头,离开怀远县。
临走前,赵老头还叫了一声:“姑娘,您可千万要保重。”
凌佑卿点头:“多谢赵伯,我会的。”
长生己经到城门口看了好几次了,就是想看看舅老爷有没有回来。
再没有消息,不要说病人,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米下锅了。
一个时辰前他就来看过,回去喝了点粥水后 ,忍不住又跑来看。
当他站到城墙上 ,看见城外堆着的高高小山时,感觉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再看去,那些东西依然还在。
那些东西旁边还站着杨舒予,可是杨舒予旁边还站着两个女子。定睛一看,吓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这……这少夫人,怎么也跑这里来了?
长生惊喜不己,快步跑下城墙:“开门,快快将门打开。赶紧回去告诉世子,舅老爷回来了。”
门一打开,他就朝大家疾步跑来。只看见他脸上的面罩随风飞舞。一边跑一边大喊:“舅老爷,小的来接您来了。”
跑到近前,还有十几步距离时,凌佑卿就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
转过身去,从后面的物资中翻找出面罩,每个人分发了一个:“都戴上,这疫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然后拿出一瓶酒精,走近长生后“噗呲,噗嗤”朝他身上喷洒。
刚喷洒完,长生立刻问:“少夫人,您怎么来了?主子会担心的。”
凌佑卿眉头紧蹙的看着城门:“不来不放心,担心世子。”
长生都不敢想象,自家主子看到少夫人前来,会如何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