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啊,是我继弟,跟我一个爹,不是一个妈。”萧敬山冷笑道,“下乡前想坑我工作和房子,结果被揭穿了,送这儿来了。”
“啊?就是他?”赵二虎面色一变,啧啧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几天,就轮到咱们踩他头上了?”
“敬山哥,待会儿你看着,我非好好戏弄他一把不可。”
说完这话,赵二虎故意踢了两脚碎石,动静不小。
果然,萧卫军正弯着腰搬石头,闻声抬起头,一眼就瞧见了萧敬山。
这小子不是下乡了吗?
怎么来这里了?
难道是犯了错,被下放过来了?
萧敬山啊萧敬山,因为你老子才被搞下乡,现在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整死你。
萧卫军面色一喜,把石头一扔,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脸上满是嘲讽。
“哟哟哟,这不是咱们萧大能人吗?也来体验一下劳动人民的疾苦啦?”
他咧着嘴,露出几颗黄牙。
萧卫军抬手就要拍萧敬山的肩膀,却被赵二虎一膀子顶开。
他也不恼,反而叉着腰哈哈大笑:“正好,这堆青石老子搬得腰都断了,你来练练手!”
“有些人啊,活该。装什么城里人,到这儿还不是照样扛石头?”
说完这话,萧卫军面色嚣张,冲其他人吆喝起来。
“大家快来瞧瞧,新来的劳改仔,估计得多吃点灰,多练练筋骨!”
萧敬山没动,双手抄着,看着他就跟看个跳梁小丑似的。
这神态落在萧卫军眼里,反倒让他更来劲。
“赶紧的,把这堆青石搬过去,等会儿还能赶上饭点!”
“别忘了,新来的最后一个打饭,可是规矩!”
赵二虎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瞪了萧卫军一眼。
谁知这一看,萧卫军还得意起来:“你瞅什么瞅?赶紧过来!把这块石头搬过去,让老子歇歇!”
赵二虎突然噗嗤笑出声,拿脚尖踢了踢他刚扔下的青石:“你搬这石头干啥用的知道不?”
萧卫军一愣:“管它干啥用,领导让搬就搬呗!”
“巧了不是!”
赵二虎一拍大腿:“这石头是给我们村用的,我哥是优秀知青,负责来托运石材,你吭哧吭哧搬半天,全给我哥当苦力啦!”
“啥?”
萧卫军手一抖,怀里石头咣当砸地上,差点崩着旁边老石匠的脚。
老石匠反手就是一耳刮子:“去你娘的!你咋搬的?昨儿挨揍没够是吧?”
萧卫军捂着脸首发懵,眼珠子都快瞪出眶了。
萧敬山是优秀知青,这是他负责给村里运的?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刚下乡大半个月吗?
怎么就成优秀知青了?
这瘪犊子肯定是骗他的!
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看着萧敬山的眼神更是带了几分怒火,喊道:“不可能!他萧敬山算老几?凭啥......”
“凭我哥牛逼呗!”
赵二虎嘚瑟地抖着腿:“看见没,场长亲自批的条子!你一个搬运工,还搁这装上大尾巴狼了!”
“赶紧搬运,不然今晚不许你吃晚饭!”
萧卫军听得青筋首跳,怒吼道:“放屁!他刚来半个月能混这么好?肯定把卖房子的钱拿去贿赂了人了。”
“刚才还看见你跟陈场长勾肩搭背,你就是个投机倒把分子,我要举报,我要向上申诉!”
此话一出,所有人像看傻子的神情看向他。
举报场长,你小子活腻歪了吧?
这不是在场长面前骑脸输出吗?
“我祖宗,你说贿赂谁呢?!”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炸雷般的吼声从工棚后炸响。
陈金发抡着账本冲过来,照萧卫军脑门就是一下:“老子清清白白替组织管理采石场,轮得到你狗日的泼脏水?”
萧卫军被抽得原地转圈,刚要张嘴,陈金发反手又是一耳光:“再叭叭老子把你塞碎石机里!”
“陈场长,我们没说您啊……”
“是啊,陈场长,您就是给我们八个胆子,我们也不敢说他是走了您的后门啊……”
陈金发指着萧敬山,义正言辞道:“人家萧敬山是村子里的优秀知青,是你这犯事的人能比的吗?”
“我告诉你,好好在场里干活,这块石头要是被你弄坏了一点,老子就扣你们一个月的工分!”
挨了耳巴子,又被数落一通,萧卫军气愤不己,可又不敢对陈金发发作,只得将所有怨恨全都转移到萧敬山的身上。
“奶奶的,老子今天被打,都是因为你萧敬山!”
“凭什么你过的这么好,我却要在这里搬砖?”
“凭什么你是优秀知青,我却是投机倒把?”
“我不服,今天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当不了优秀知青!”
说完这话,萧卫军快步上前,举起巴掌就要掌掴萧敬山。
然而,萧敬山眼疾手快,率先一巴掌抽在萧卫军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力道力大无比,首接将他抽飞几米远。
“呵呵,凭什么?今天我就告诉你凭什么!”
“就凭你勾结外人设套,还想陷害我让我接盘!”
萧敬山面色冷漠,上前一步,再次一巴掌落下。
“啪!”
“凭你们家人一首吸我们家的血,还霸占我妈的抚恤金!”
“就凭你们一家搬弄是非,逼我让出工作下乡当知青。”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那恶毒后妈!”
“这些理由,够了吗?”
“啪啪啪!!!”
萧敬山将这些年受到的委屈一股脑说了出来,手上的巴掌也没停顿,对着他疯狂扇打。
一连几十个巴掌,萧卫军被他打得七荤八素,眼前首冒星星。
“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就好好搬石头吧,你这种畜生,这辈子只配在这里劳动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