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三刻,日头斜挂,温度仍然热到炸裂。
逃荒队伍在一片枯树林旁休整,燥热的风卷着枯枝败叶掠过,刮得人面生疼。
云梦靠在空间别墅的躺椅上,看着空间外面的墨渊在树下擦拭软剑。
阳光穿过他额前的碎发,在锋利的剑刃上折射出冷冽的光。
“墨炎哥哥,你看这是什么?”甜腻的女声突然响起。
云梦挑眉望去,见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扯着墨炎的袖子。
她腰间别着的香囊绣着并蒂莲,正是今早她分给难民的物资。
女孩名叫阿娇,自称是墨炎走失的表妹。
此刻却故意将胸口蹭在男人的身上,她指尖还沾着点从空间顺来的蜂蜜。
墨炎皱眉后退了半步,玄色披风扫过地上的枯枝:“有事?”
他手按在剑柄上,眼底闪过不耐。
这己经是对方今日第三次“偶遇”,不是说脚扭了要抱,就是说口渴要喝果汁。
阿娇眼眶一红,指尖捏着块碎瓷片往手臂上划:“方才我去捡柴,云梦姐姐突然冲过来抢我的水囊,还、还说要杀了我……”
她声线颤抖,却在看见云梦时立刻换上委屈巴巴的表情:
“姐姐,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求你别再赶我走了好不好?”
云梦咬着棒棒糖挑眉走近,看那道血痕连油皮都没划破,心里冷笑,这演技比前世的菜鸟特工还差劲。
她故意用马鞭挑起阿娇的下巴,指尖沾了点蜂蜜往对方唇上抹:“哦?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闲工夫?”
墨渊从树上跃下,软剑擦着阿娇耳畔钉进了树干,惊得她脸色煞白:
“夫人的行踪,我寸步不离。”
男人的指尖还沾着方才给云梦揉腰时的薄荷油:“倒是你,今早去乱葬岗做什么?”
阿娇瞳孔骤缩,却立刻扑向墨炎:“哥哥!她、他们欺负我!”
她故意将衣领扯开半寸,露出锁骨处的红痕,那是昨夜她自己掐的。
墨炎眼神一冷,突然伸手扣住她手腕,用力一拧:“再说一句,断手。”
他声音如冰,却在看见云梦时瞬间软化,“云儿,别理她,我们去吃冰镇荔枝?”
云梦轻笑出声,指尖勾住墨渊腰带将人拉进阴影里,舌尖舔过男人喉结:
“小渊儿身上有薄荷味。”
她故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呢喃,看着墨渊耳尖泛红,却又在余光里瞥见阿宁攥紧的拳头。
那里面藏着半块人肉馒头,正是今早孙翠花分给她的“零食”。
“墨炎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阿娇哽咽着从怀里掏出块玉佩,“你看,这是小时候你送我的长命锁!”
玉佩上“战王府”三字清晰可见,却被云梦一眼识破是上周在黑市买的赝品。
墨渊忽然揽住云梦腰,指尖在她小腹上轻轻画圈:“夫人闻见血腥味了吗?”
他语气温柔,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有人在找死。”
男人的鼻尖蹭过她耳垂,顺便将块巧克力塞进她嘴里。
云梦咬碎巧克力,故意将残渣抹在墨渊下巴上:“小渊儿,帮我查查她鞋底。”
她指尖划过男人喉结,看他耳尖发烫却仍一本正经蹲下身,忽然轻笑出声。
阿娇的绣鞋里果然藏着半片人皮,脚踝处还有道新结的疤,那是被狼咬的。
“哥哥,你看她!”阿娇尖叫着后退,却被墨炎一脚踩住了裙摆。
男人弯腰捡起玉佩,指腹着上面的刻痕,突然用力捏碎:
“战王府的长命锁,是金丝楠木嵌红宝石。”
他指尖沾着木屑,语气漫不经心,“你这冒牌货,连材质都搞错了。”
阿娇脸色惨白,忽然扑向云梦:“都是你!是你抢走了我的哥哥!”
她指甲划过对方脸庞,却在即将触及时被墨渊反手扣住了手腕。
云梦挑眉看着她眼底闪过的狠厉,忽然从空间里取出支录音笔,里面录着今早她与孙翠花的密语。
“只要搅散他们,那贱人就会分心……”
阿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让她她瞳孔骤缩,猛地咬破了藏在牙间的毒囊。
墨炎伸手去抓时己经晚了,只见她七窍流血倒地,临死前仍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云梦:“你……不得好死……”
云梦蹲下身掰开她牙关,指尖沾了点黑血闻了闻:“鹤顶红?太老套了。”
她取出注射器抽取毒血,看系统提示“可复制活物毒素”时轻笑出声:“正好给赵朗儿那小崽子试试新药。”
墨渊忽然将她抱坐在树桩上,替她揉脚踝:“营地里有三个人鞋底沾了狼毛。”
男人的拇指按压着她涌泉穴,声音低沉,“其中一个是姜二虎。”
他抬头时,阳光穿过他睫毛在眼底碎成金箔,“要现在处理?”
云梦摇头,指尖勾住他下巴轻轻摇晃:“不急,等他们尝过断水的滋味再说。”
她忽然倾身咬住他下唇,听着男人喉间溢出的低吟,舌尖却尝到一丝铁锈味,那是今早他替她挡石子时蹭破的。
墨炎突然伸手将两人捞进怀里,披风遮住视线的瞬间,舌尖己经撬开了云梦牙关。
她含着他递来的蜜饯轻笑,指尖却在男人后腰掐了把。
那里藏着块从阿娇身上顺来的人皮地图,边角绣着天狼帮的狼头标记。
暮色西合时,营地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云梦靠在墨炎肩头,看墨渊在篝火旁熬制驱蚊药,忽然轻笑出声。
阿娇的尸体被扔在了三里外的乱葬岗,那里早有狼群徘徊。
而她腰间的小绿蛇,正吐着信子舔舐阿娇留下的香囊,里面藏着的,正是孙翠花今早偷的半块肉脯。
“夫人,该喝安胎药了。”
墨渊端着青瓷碗走来,碗里飘着枸杞和红枣的甜香。
云梦挑眉接过,却在指尖触到碗沿时突然发力,整碗药扣在男人胸口:“小渊儿,喂我。”
她声音发腻,舌尖轻轻舔过对方喉结。
墨炎低笑一声,指尖夹起颗葡萄塞进她嘴里:“云儿越来越调皮了。”
他的手掌覆在她小腹上,感受着里面的动静,忽然俯身咬住她耳垂:
“再闹,今晚就罚你跪在床上喂我们吃葡萄。”
帐篷外,孙翠花攥着赵朗儿的手躲在树后,看着三人亲密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她怀中的破陶罐里,半块人肉馒头正渗出暗红的汁水。
夜风卷着沙尘掠过,云梦忽然按住墨炎的手,眼底闪过狡黠笑意。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她看着远处姜大强鬼鬼祟祟地挖坑埋东西。
她指尖轻轻着小腹,那里的两个小生命,似乎也在期待着即将上演的好戏。
这人间炼狱,果然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