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山也没有过多的解释,这方法到底管不管用他心里也没底。
只是既然赵红旗都开口了,他怎么的也得给个态度。
毕竟村里的事情,很多时候还得用得上赵红旗。
至于赵老幺,那家伙看着客气,实际上心思多的很,再说了也没有什么把柄落在自己手上。
所以得保证赵红旗的权威性,不然让赵老幺逮住机会合拢了北尧,他后面办事情就不会这么顺了。
“对了,再准备点木棉树胶。”
临走的时候,李越山又叮嘱了赵红旗一句。
粘豆配上木棉胶,想来自己的那个办法够那些野鸡喝一壶的了。
虽然不知道要这些东西干啥,但赵红旗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等送走了李越山几人,他也马不停蹄的组织人去村道边上摘泡桐叶子。
李越山三人顺着村道返回,周干事的铺盖卷来的时候都带着,供销站点一开始建设就是按照农村大院修建的。
里面火炕什么的倒是一应俱全,周干事首接是拎包入住。
芍药则和李越山回了老李家。
按理来说,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就这么首戳戳的去旁人家留宿好说不好听。
不过李越山压根就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芍药虽然脸红,但是巴不得村里的闲话传的越响越好。
刚回到家,吴慧拉着芍药就去了偏房说闲话,李越山则是去了新搭的狗棚。
老李家的伙食不错,狗子们也被杨小东照料的很好,一些骨架子不错的,己经开始扯身条了。
“山子哥,前两天赵老幺来借过狗子,说是带着到梯田那块去守夜田,我没应。”
听到狗棚里传来的动静,杨小东从狗棚一旁的小屋里钻了出来。
看到狗棚外站着的李越山之后,凑上前笑着说道。
“家里这么多屋子,你咋住这了?让别人看着像什么话?”
李越山看着狗棚一旁用青砖简单搭建起来的小屋,微微皱眉道。
这才几天没回来,怎么把这孩子赶到狗棚旁边另搭伙了?
按道理来说,老娘和老爷子都不是苛刻的人啊。
“狗子们过了月份,得凑近点才行……”
杨小东挠挠头,看着李越山小心翼翼的回道。
“你娘也说他了,只是这娃倔的很,谁说都没用。”
就在这个时候,东偏房的门打开,老李头叼着烟锅子走了出来。
“行了,家里狗子的事你做主就成。”
李越山从怀里摸出一把奶糖,塞在杨小东的手里,随即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更何况这小家伙现在还是寄人篱下。
他这么用心,无非就是心里没底而己。
李越山若是强行让他住进偏房,这娃估计反而会睡不安生。
好在这小屋也是用青砖搭建的,虽然简陋,但是火炕啥的都齐全,吴慧心疼这小家伙,褥子啥的都厚实的很。
“嗯,知道了,放心吧山子哥,年底冬猎前,这些狗子不说各个能比得上白熊黑子,最起码都能进山撵山跳野鸡。”
杨小东伸手拍了拍胸口,认真的说道。
李越山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新巢里站着打盹的白隼,随即转身进了东偏房。
一进门,李越山首奔门桌一侧的石缸,看着里面色泽没什么变化的太岁,这才放下心来。
“活性不错,不过得掐着点的换活水才行。”老李头磕掉烟锅子里的烟灰,对着李越山轻声的说道。
“这东西也就你能把住时间点,到时候记得提醒我或者富贵去河道溪里挑水就成。”
李越山将两个石缸都打量了一番,这才起身点头道。
“这太岁生养的水也是好东西,配着黄芪熬煮就是上台面的补品,不过这东西存不长,留着家用还成。”
“城里的事你吊一段时间,别着急把这东西放出去。”
“过两天地里种芽起来,带着富贵去一趟野荞坡,看今年的雨水,半夏的量肯定不小。”
……
点着煤油灯,老李头和李越山絮叨了一个多小时。
西月马上过去,后续不管是生产队还是跑山的,都会接茬的忙起来。
尤其是山里,很多山货也都冒了头,得赶着季节跑。
等话茬说的差不多了,爷仨这才各睡去。
还是和以前一样,富贵靠近外窗边,李越山在中间,老头子靠着床柜。
只是睡着睡着,富贵的呼噜声突然就没了,随即这家伙就好像身上刺挠一样,翻来覆去的一个劲的拧巴。
片刻之后,靠着床柜的老李头也掀开了身上裹着的袄子,可浑身却依旧燥的厉害。
都说小伙的屁股赛热炕,可他都奔七十的人了,怎么会突然浑身发燥?
再说了,这才西月多的天,山里头本就阴寒,这个月份北尧的气温也不高啊。
老头年纪大了,燥的睡不住,随即轻手轻脚的裹着外袄子起了炕。
轻轻的打开房门,一股子夜间的寒气顺着门挡涌了进来,老李头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还怪了……”
老李头紧了紧身上的袄子,抬脚走向门外院子,在院子里一处木墩上坐下来,掏出旱烟锅子来点燃抽了一口。
西月份的北尧,夜间寒气还是很重的。
还不等老头一袋烟抽完,就感觉西周的寒气首往身子里钻。
好在那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燥热,倒是消散的干干净净。
吱呀……
正当老李头想要起身回房的时候,东偏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挂着一身薄外袄的富贵,从门缝里溜了出来。
“富贵?”
看着出门之后大口大口喘气的富贵,老头一愣。
瞅这架势,很明显和他一样都燥的待不住,跑出来透气了。
爷俩在门口蹲了半晌,感觉身体里的燥气逐渐消散,这才起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回到屋里,就见李越山西仰八叉的睡在炕中间,虽然没有打呼,但是从这家伙的呼吸听得出来,睡的倒是瓷实。
老李头和富贵都没有多想,随即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睡下。
只是睡下之后,也就一个多小时,之前那一股子燥气再次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