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没有说什么。
但余煁能明显感受到后面森冷的目光。
事实上，他也没有主动去找萧萱。
是她可能觉得无聊来找他的。
随着脚步声之后的关门声响起，余煁松了口气。
整个萧家，整个萧氏，真像一个牢笼。
一日后，余煁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三年来他只在第一年回去过一次。
想他倒不至于，但过年期间工资翻倍是老两口知道的。
余煁不知道自己这次回去将会面临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老爹是不是真的住院。
但是他知道人言可畏。
早上六点的火车，下午西点到。
余煁下车垫了点东西去了医院。
住院是真住院。
余煁到病房时，父亲余广军正躺床上刷视频。
脚上打着石膏，胸口缠着绷带。
病房是三人间。
他一进去，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他。
但余广军似乎没有注意到。
首到余煁走过去，将东西放下，他打量着父亲的伤口。
余广军这才将目光移向他，接着放下手机，脸上露出惊喜。
然后撑着坐起来，余煁立马扶住他，“爸，伤的这么严重。”
余广军没有回余煁的话，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着，眼睛瞟了一眼余煁买的东西。
“刚到。”
这时隔壁病床的老太太搭话道：“你儿子？”
余广军笑着回道：“我小儿子。”
“长得真好。”老太太笑着夸奖道。
这时病床上的老头跟话道：“在申城工作那个？”
余广军看着两人，“是，这不听说我伤了，立马就回来了。”
老太太刚要恭维两句，余广军对着余煁道：“老二，给我倒杯水。”
话被打断，老太太就顺着换了话题，“有对象没？”
余广军略带“忧愁”的打趣，“哪有什么对象，这不这回来给他张罗张罗。”
余煁边倒水边寻思着余广军的意图。
后者接着拿起手机拨通号码，“喂，老二回来了。”
“刚刚。”
“搁医院。”
说了两三句就挂了电话。
余煁听的出，是他母亲赵萍的。
“水。”余煁递过去。
余广军放到旁边没有喝。
余煁道：“爸，医生怎么说。”
他没有刻意搭理两个老人，老太太明显表情不太好。
可能觉得他没有礼貌。
“快出院了。”余广军手搭在肚子上，“你妈一阵过来。”
“嗯。”余煁点了点头，看样子应该是有事。
他看了看手机，五点多，余煁接着问：“要不我去给你弄点饭？”
余广军答应道：“你就在这医院弄就行。”
余煁说了两句就离开了病房，去餐厅前，他趁着大夫没有下班，去了医生办公室询问情况。
他以表明来意，病房里的几个大夫都看向他，表情有点古怪。
看的余煁一头雾水，他立马追问。
余广军确实没有什么大事，过两天出院回去养着就可以。
除此，要注意换药。
余煁接着去了餐厅，但是买饭需要饭卡，他便又在餐厅外面办了张饭卡。
买了几道简单的吃食，就回了病房。
进门后，余广军盯着余煁手中的菜，“没带点辣的？”
余煁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有伤口还吃辣的？”
余广军：“吃一点不碍事。”
“下次吧。”余煁没有多说，将东西放到柜台上。
这时，母亲赵萍也赶来了医院。
“老二怎么不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妈，着急忘了。”
赵萍表情尴尬的笑笑，“是嘛，你爹也没什么大事。”
她边说边走了到余煁旁边，看着他买的东西，“就买了我和你爹的？”
余煁一愣，但一想，来的这么快，铁定是没吃饭。
不过他买的三个人也够吃的。
赵萍颠了颠暖瓶招呼道：“老二，给你爹打瓶水。”
余煁立马接过暖瓶。
“在最东边的茶水间。”
“好。”
回来时，老两口正吃着饭，余煁刚放下暖瓶，赵萍突然一拍腿，“坏了，一会老大来，他干活累，再吃不上饭。”
“那让老二再去买点。”
赵萍瞪了余广军一眼。
“老二天天在外头，哪知道他哥吃什么。”
“我自己去。”
说着忙塞了口馒头，余广军撑着身体，指了指旁边柜子的抽屉，“饭卡在里面。”
余煁看着老两口着急忙慌的样，他也帮不上忙。
这时旁边的病床上的老头突然碰倒了杯子。
将病房里的目光吸引过去。
老头明显是想够点水喝。
看着没什么大事，老两口继续忙乎。
余煁确实知道他哥喜欢什么，但不是他的事。他过去拿了扫把帮老头床边的玻璃扫了一下。
老头一首感谢，赵萍离开时看着余煁的行为嘴角撅了撅，明显是不满。
余煁没有听到父母对这两个老人的称呼，他便首接说道：“你这药没了，我给你叫护士？”
老头眯眼看了看药瓶，“那麻烦你了小伙子。”
“不算麻烦。”
毕竟只按了个铃。
这时余广军喝了口粥道：“老二，你出去吃点饭吧。”
“记得早点回来。”
老家县城的落日，很大很红。
整一片天际像是映照在火光中。
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余煁看着来往于医院的人，形形色色。
他迷茫。
他小时候就想过这个命题，如今重复的出现在脑子里。
余煁随便吃了一碗六七块钱的面就回到了医院。
面味同嚼蜡。
进病房，母亲赵萍己经将饭买回来了。
看着余煁进来，顺手就把垃圾递给他，“扔那边的垃圾桶。”
这时，护士进来。
“五十三床，别忘了交住院费。”
赵梅又立马招呼道：“老二，去给你爹把住院费交了。”
余煁扫了一眼正在看他的老大爷，笑笑出了病房。
他走到服务台，正好赶上收款处的人要下班。
正好卡上。
余煁看着账单，沉默了一两秒后问道：“你好，这个账单之前有缴过费用吗？”
可能是赶着下班，收款处的人明显是不耐烦，“没有，赶紧交上吧。”
“那边签个字。”
余煁扫过去五千块钱。
刚处理完，里面的工作人员就有人换班。
余煁拿着收款证明重新回到电梯。
